“抓住王伦,赏钱十万贯!”
“束手就擒,可保无事;所有反抗人等,定斩不饶!”
随着一阵阵箭雨,射得王伦等一干人都不得不躲到屋内,官兵则士气大振。听着何观察让人大声宣传的奖励措施,于是人人想战,个个要上前。
此时阮小二和阮小五也已经退回屋内,因为外面四下里光秃秃地没有一点遮蔽的东西,也没有任何腾挪的余地,空有一身好水性对着这刺骨的冷天却也无可奈何。
难道我们真的就此束手就擒?王伦、宋万、三阮兄弟面面相觑,都拿不出好办法。但是躲着不出也不是路,过不片刻,官兵便会杀到,那时团团围住,真成个瓮中捉鳖。
“三阮兄弟,此时也无法可想,不如小可与宋万兄弟自己走出去罢!我们是匪,你们是此间渔民,与我梁山并无勾当,有什么事,我们兄弟一肩承担罢了!”
王伦意诚心切地道。
“王头领不必担心,适才小人已经想出了一个办法,那就是等官兵靠得近了,我们突然杀出,直接拿他几个头目做人质,不愁他不入彀。”
说话的是精灵的阮小七,也是他见事不机,不但自己躲屋里了,还把两位哥哥都叫了回来,免得伤在箭下。估计在决定躲起来的刹那就想到了这个主意。
先示弱,再出奇不意地擒贼先擒王。官兵们不知道他们三兄弟的杀伤力,搞不好真有几成把握。
可是王伦却拒绝了:“此事太过冒险,而且还会把你们家人连累了。左右无法,莫若你们三兄弟把我和宋兄弟缚了送出去,不但保你们一家人无虞,还能有功于官府,或能保你们一世富贵!”
他这是试探。
人在紧急情况下和正常情况下的思维肯定是不一样的,俗话说时穷节乃见,什么江湖道义、兄弟义气,在生死存亡之际峰回路转之时不敢说还能坚持童心。
宋万紧张地看着阮氏兄弟。虽然王伦说的是对的,此时真没必要全砸了进去,但是一想到大宋三百六十种酷刑,还是忍不住有拼一把的冲动。他心想着:如果阮氏兄弟真要拿了王伦哥哥,说不得也要拼全力护他周全!
然后就听阮小七“呸”的吐了一口水:“是何言语!我阮氏兄弟从来不会做这种见利忘义的事!莫说两位头领现在是我阮小七的朋友,便是此前,我等也不会落井下石、把王头领献与官府!”
阮小五也道:“脑袋掉了,不过是掉了碗大的疤!我阮小五卖过鱼、卖过柴、卖过苦力,就是从来不知道卖义气!”
听着外面漫天的呼啸声,阮小二也笑起来:“两位弟弟都如此说,我阮小二作为哥哥的,怎么会甘落他们后面?说不得也与他们拼了!便是我兄弟都死绝了,自有梁山上的兄弟照顾我的老母和浑家!王头领这么说,可真的把我阮氏三兄弟瞧得小了!”
王伦终于笑了,他看着三阮道:“果然小可没有看错人!”
都这时候了,他还能笑出声来,而且表情十分淡定,这份从容竟然让三阮都为之心折。都暗道莫小瞧了这位梁山大寨主,能坐定山寨第一把交椅,光这份胆略就不凡。
“小可在推荐三位贤兄弟时便说你们义薄云天,乃是性情中人,宋兄弟,如何?”
宋万此时只能点头称赞,心里却想,都这个时候了,便有些先见之明识人之智又怎样?
原来在上午林冲和杜迁得胜回寨后,王伦便动起了以被俘的渔民为突破口,拉拢三阮入伙之念。对于三阮的本事,杜迁、宋万和朱贵都没得说,这几年他们相互之间都有交手,要不是梁山人多势众,只怕会落在下风。
林冲也不是反对,而是对王伦想亲自下山劝说表示不安,他说:“哥哥是山寨之主,不可轻动。既然此前三阮有入伙之念,随便哪位兄弟下山走一遭便可,何须让哥哥冒风险?”
王伦本来就想着招聘四方豪杰不能等靠要,听了林冲的话后更是坚定了主意。记得小说里晁盖作为大老板想出山立功时,宋江等都是这么劝他的,然后渐渐剥夺了他的领导权。因为后来上山的兄弟大都是以宋江为尊的,导致最先上山的晁盖势力越来越弱,最后成了摆设。
伟人说过,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既然在这个世道重生了,总要有一番作为,想着坐等一百单八将上梁山,真以为可以凭着半部《论语》治天下?
并且即使如书中所愿,好汉们都上梁山了,将来的出路在哪里?总不能一辈子做山大王吧?熟悉各地的风土人情、见识各地的山川河岳、了解黎民百姓的疾苦追求、见识大宋的运作方式,是趁他目前还不太出名时要做的事。等到兵强马壮、引起朝廷注意时,那时才是轻易不敢出山呢。
除此之外,王伦还要打造自己的嫡系班底。现在头领不多,让谁把三阮招过来大有讲究。自己效仿刘备来个三顾茅庐,以三阮的性格就会和自己贴心。
这样,以三阮之力,庶可分得林冲之权,至少水军这一块可以自成一军。
不是王伦对林冲有意见,而是意见大了。
你说他这个人吧,当老婆被高衙内调戏以后,他先自手软了,不敢打不敢骂,死死地抱住了抡拳头上阵的鲁智深;
当老婆二次被调戏的时候,他只敢砸了牵线人陆谦的家,压根儿没想过到太尉府闹索赔。甚至,他还特意花大价钱买了宝刀,因为知道高太尉喜欢刀,他思量着拿去跟太尉比试,趁机献刀。
当他被高太尉设局拿下、发配到沧州充军后,他先休掉妻子,再出卖朋友鲁智深,就是在向高太尉暗送秋波:我林冲为了让您老满意,什么勾当都肯做。
林冲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