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事就好。”项安的声音把凌乐的思绪拉回现实,他脸上仍挂着那“恶心”的微笑,看着她的表情简直就像是下一秒就想把她包起来贴身保管。
嗯,就是这一点,让凌乐非常不爽。
“哼,你以为你救了我?”她一边说着,一边坐在床沿,大大方方地穿好了裤子。
“不是吗?”
项安这句话倒不是反问,而是真的好奇。
“你救了那个东西。”凌乐站到项安面前,右手抬起,伸出一根冰冷的手指点住项安的额头正中心。
就像是恨不得拿枪指着他一样。
——其实即便她当时未必真的准备当场格杀了那两个灵人,但是项安没听她警告,这才是她真正不爽的地方。
而更不爽的,是她心里竟没有多少生气。
否则她早把他丢出去了,又怎么可能还在这里跟他说着话?
“那个东西?恶灵?”项安可不知道凌乐在想什么。
他有点遗憾凌乐没用左手点着他,又觉得她的右手其实触感也很好。
凌乐沉默了一下,才开口道:“算是。”
“……你的意思是,你真的在学校里见到了恶灵,还差点杀了它?”项安又道。
凌乐:“算是。”
她看着项安,话说到这里,又没有和他多解释的意思。
不能否认,她最开始会对这件事感兴趣,也是因为感觉到了某种违和。
所以她决定亲眼看一下,排除那个几近巧合的可能性。
现在,她看到了,却非但没能排除,反而几乎证实了那个可能!
——真民。
那两个东西,不是如机器般只有轨迹而没有灵魂的NPC,而是“真民”吧。
她知道,地上城在做一项研究,研究方向,是可以让人最大程度脱离肉体约束,而真真切切变成里世界的一员。
那些脱离成功者,被称之为“真民”。
由于正常人不可能一直不下线,为了减少违和感,这些家伙的身份被设计成了NPC。
这可不是什么公开的研究,“真民”的存在也是绝密的。
而她之所以会变成处理对象,在她看来,也许就和她知道了这一切,却无论如何也不愿意加入他们有很大关系。
对,她不愿意加入。
诚然,让人脱离肉体,自由地生存在那个美丽的虚幻世界之中,对那些身体出了问题的人来说,能算是一件好事。
但……她不管什么大道理,只是纯粹觉得不舒服。
要是有一天,她的身体也不行了,她宁愿死,也不愿意变成一个泡在罐子里的脑袋,然后在另一个虚假的世界寻求精神上的快乐。
“……”项安看着凌乐,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凌乐:“你不信?”
项安挺了挺胸膛:“你说什么我都信。”
“……”凌乐脸上露出毫不掩饰的嫌弃,“这不可能。”
说着,她的点着项安额头的手指缓缓下滑,划过项安的下巴,然后一把掐住了他的脖子,同时整个人也很顺其自然地坐到了他腿上,继而又毫不客气地往他脖子上多加了一只手:“比如……我说我现在就要杀了你,你是信,还是不信?”
这真是分分钟把话题往死路里带。
当然这也是项安一下把话给说太满的后果。
不过他倒是没尴尬,而是厚着脸皮笑了笑,顺手抚住了她柔软的腰肢:“好吧……你这么说的话,我得说明确一点。”
“嗯?”凌乐的手松开了一些,方便他说话,但是两手的拇指还抵着他的下颚两侧的动脉,脸上虽似在微笑,但是眼神凌厉得如同一柄正在缓缓出窍的刀子,也不知道会在哪个瞬间,毫无理由地发动。
“……”项安看上去是被吓到,其实反而是被撩到了。
他咽了咽口水,然后一本正经道:“应该说,我现在任凭你差遣,所以根本无所谓信不信。”
“是吗?但是你刚才干了什么?我又跟你说了什么?”
“威胁到你生命安全的事不算。”项安坚定道。
“……”凌乐就这么看着项安,看了几秒,放开了手站了起来,“勉强放过你,但我也要明确告诉你,你要是既想跟我在一起,又想自作主张,就会变得碍手碍脚。”
后面的话就不用多说了。
项安“哦”了一声,忽然有点遗憾地摊手:“刚才这个气氛,难道不是该直接亲上来吗?”
凌乐:“……”
“要不咱们再来一次?”
“……”凌乐就这么盯着项安看了两秒,突然一笑:“好啊,你闭上眼睛。”
项安闭上眼。
“张开嘴。”
项安张嘴。
砰!
“唔!”
下巴结结实实地挨了一记上勾拳,还咬到了舌头……
过了好一会,项安才终于缓过气来,当然是没敢再贫嘴。
倒是自我安慰地想着:
——没事没事,两人才认识一天呢,进展太快也不是什么好事。
又安静了一阵,正当项安在想是不是该接着问有关恶灵的事,却听却听凌乐道:“项安,问你一个问题。”
“什么?”
项安看向凌乐,此时她正靠坐在床头,脸上并没有戴眼镜,但表情挺严肃的,好像在思索着什么。
见她突然这样有点正式的提问,项安也重新打起来精神。
只听凌乐问道:“你,一年前转学到黎城大学,是不是有什么其他目的?”
——照理说,是不该这么直接了当地问这种敏感问题的。就算是问了,项安也未必会如实答复。
凌乐知道这些,但她还是问了。
有什么应不应该呢?
爱说不说。
实际上,她刚才想了一下,还是觉得这件事没表面那么简单。
按她所知,真民即便确实存在,但是他们的数量还没有泛滥到可以随便乱丢的程度。
所以……他们会出现在这里,一定有他们的理由。
即便,其中一个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