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你狠!咱走着瞧!”
汪君束冷哼一声,拖着行李箱往宁晓晓家走去。
宁晓晓跟在他的身旁,一会儿跳起来摸他的脑门,一会儿拿手指戳他的肩膀,像是在逗爱宠。
走了大约十五分钟,宁晓晓家的小区到了。
书韵小区,又叫月丘县教职工家属院。
宁晓晓的父亲叫宁远山,母亲叫苏蓉,都是月丘县的初中老师。
如汪君束父母一样,宁晓晓的父母也在小区门口等着了,就好像这是约定俗成的。
“宁叔叔,苏阿姨。”汪君束上前打着招呼。
“爸,妈,我回来了。”
宁晓晓上前挽住苏蓉,就像挽陶琴那般亲昵,反正汪君束看不出有什么不同。
“是君束啊,谢谢你送晓晓。”
苏蓉微笑着,难掩常年当老师养成的庄重威严,加上她的左脸有一片烫伤的疤痕,更显得严肃。
宁远山也笑道:“君束,谢谢你这么多年陪着晓晓,辅导她学习。”
汪君束看着身形略带佝偻的宁远山,像个寒窗苦读的秀才。
“叔叔阿姨,今天怎么突然这么客气啊?”
“是啊,爸,妈,你们今天怎么回事啊?汪君束不是每次都送吗?还有,我可没用他辅导功课!”
最后一句说出来,宁晓晓心虚地吐了吐小舌头。
从小学到初中,每次放学她都跟汪君束一起写作业,一起复习和预习功课,没少得到汪君束的辅导。
汪君束笑道:“叔叔阿姨,你们可要管好晓晓,今天放学拉我手!”
宁晓晓脑袋一懵,像是一道雷轰在脑门上。
她小声嘀咕着:“汪八蛋!你这是恶人先告状啊!”
汪君束挑了挑眉,小声回道:“我这是来而不往非礼也!”
苏蓉眉头一皱,一巴掌拍在宁晓晓的肩膀上。
“你这个死丫头!做事怎么这么不稳重啊!”
“就是,姑娘家家的一点也不知道矜持!”
宁远山也附和着,只是从他嘴里说出来的话更多的还是醋意。
没办法,自家种的大白菜被猪拱了,搁哪个父亲都不好受。
宁晓晓脸颊微红,“哎呀,爸,妈,你们别听他瞎说!事情不是你们想的那样!”
“好了好了,回家吧!君束啊,要不要去家里跟叔喝一杯?”
宁远山从汪君束的手里接过女儿的行李箱,他不想继续这个糟心又不得不面对的话题。
汪君束摆摆手,笑道:“宁叔叔,我妈早就做好了饭等着我了,要不晚上我再过来?”
“诶诶,汪君束,你的脸皮怎么这么厚啊?”
宁晓晓趁机调侃他。
苏蓉拽了她一把,“去,你说话怎么还是这么粗俗!”
宁晓晓翻了个白眼,嘟囔着“我这是近墨者黑好吗?”
苏蓉笑着对汪君束说道:“晚上过来,阿姨做你最爱吃的红烧排骨。”
“好嘞!叔叔阿姨,我走了。”
“嗯,晚上见。”
…
汪君束一进门,陶琴正坐在沙发上板着一张脸瞪着他,汪景春在吸溜着茶水,同时给汪君束使眼色。
汪君束自然知道,老妈生气是因为自己早恋的缘故,在当前这个年代,早恋还是很忌讳的。
“妈,您的宝贝儿子好不容易回来一趟,干嘛这么看着我啊?”
汪君束嘴上这么说,身体却很诚实地与陶琴保持了安全距离,进可以冲进卧室,退可以跑出门外。
陶琴沉了口气,问道:“你现在跟晓晓是什么关系?”
“什么什么关系啊?就是一起穿开裆裤长大的发小啊!”
汪君束理直气壮装作一副就是这么回事的模样。
“你这么大的小伙子了难道不知道轻重?”
“妈,您要相信我,就是个意外,没其他意思,真的!”
陶琴没有立刻说话,而是盯着汪君束看他有没有说谎,当母亲的自然掂量的出自己儿子几斤几两。
而汪君束,与老妈斗智斗勇几十年也总结出了对付老妈的计策,本着敌不动我不动的原则坚定意志。
“我能相信你吗?”陶琴问道。
妥了,老妈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八成是相信自己了。
“妈,我绝对值得信任!”
说罢,他三步并作两步,觍着脸坐在陶琴身边套着近乎。
陶琴斜了他一眼,认真说道:“我可跟你说啊,我不管你做什么,永远把高考放在第一位,没有什么比高考更重要,明白吗?”
汪君束顿了顿,随即点头道:“对对,老妈说的对,儿子明白!”
“行了,准备吃饭吧!”
陶琴起身去了厨房。
汪君束长长松了口气,这一幕被汪景春看到了。
“汪君束啊,你刚刚是紧张吗?”
汪君束这才意识到,旁边还有一根随风摆的墙头草呐!
“爸,我为什么要紧张啊?”
“小伙子,爸爸是过来人。”
汪景春意味深长地拍了拍汪君束的肩膀,去厨房帮忙去了。
“老狐狸。”
汪君束嘟囔了一句,就去卧室收拾自己的行李箱去了,大多都是一些过季的和换洗的衣服。
正收拾着,他的手机响了。
2004年,手机已经比较普及,当时诺基亚稳坐老大的位置。
汪君束拿过手机看了看,是宁晓晓打过来的,接通。
“喂,晓晓,这才刚分开就想我了?”
宁晓晓沉默了好一会儿,传来抽泣声。
汪君束挑挑眉,八成是因为那件事了。
“不是,想我也不用哭啊!我这就过去找你啊!”
“汪君束,我爸妈要调到其他城市了,我们要搬家了,我要走了…”
说着,宁晓晓呜呜哭了起来。
“哦。”
汪君束早已经知道,这也是宁晓晓悲惨命运的开始。
“那…走就走呗,反正我一辈子的五分之一都给你了,你知足吧!”
“汪君束!汪八蛋!你这个没良心的家伙!就没有一点不舍吗?”
宁晓晓哭得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