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微微一笑,说道:“咱们丐帮多承江湖上朋友、同道看得起,百余年来号称为武林中第一大帮。既然人多势众,大伙儿想法有时候各有不同,产生了分歧,那也是难免之事。但也只须分说明白,好好商量,大伙儿仍是相亲相爱的好兄弟,也不必将一时的意气纷争,瞧得太过重了,若是事事计较,甚至自相残杀,这传出去只怕我丐帮百年的威望毁于一旦,被江湖同道所耻笑。诸位以后出去可还有脸面在江湖上行走?”
场中的乞丐们听着乔峰的话有条有理,都纷纷点头赞同,原来有些剑拨弩张之势稍见松驰。
这时坐在乔峰右首的一个面色蜡黄的老丐站起身来,这人虽然面黄肌瘦的模样,一张脸却始终是板着的,似乎是谁欠了他的钱一般,粗看倒是有股不怒自危的模样,只听他说道:“请问宋奚陈吴四位长老,你们命人将我们关在太湖中的小船之上,那是什么意思?”
四长老中宋长老年纪最大,算得上是四长老的首脑。宋长老脸上泛出红色,咳嗽一声,说道:“白兄弟……这个……这个……嗯……咱们是多年来同患难、共生死的好兄弟,自然并无恶意……白……白执法瞧在我老哥哥的脸上,不要介意此事了如何?”
吴应熊听着宋长老的话,望向了那面黄棘手的老乞丐,瞅了瞅,心道:“这就是白世镜了?可惜这么大年纪了还是个老色痞,这幅模样还真的亏康敏下得去嘴啊!”
谷舯白世镜听着宋长老的话,一张板着的脸上,隐有怒色,跟着说道:“宋长老说对我等并无恶意,可实情却并非如此。我和传功长老他们,一起被囚在三艘船上,泊在太湖之中,船上堆满硝磺柴草,威胁我们若想逃走,立时便引火烧船。宋长老,难道这就是你说的并无恶意么?”
宋长老一脸的尴尬,吞吞苦苦的说道:“这个……这个嘛,确是做得太过份了些。大家都是一家人,向来亲如兄弟骨肉,怎么可以如此蛮来?这却不是我们下的命令,我们只是……只是……”
白世镜瞧着宋长老‘只是’了半天也只是不出个子丑寅卯来。心中微微一思考,给四大长老定罪,并非自己一人说能决定的,还不如先收拾一些小虾米杀鸡儆猴。
想到这白世镜突的指着场中一个三十来岁的汉子,厉声喝道:“李春来,你骗我们上船,说是帮主呼召。假传帮主号令,该当何罪?”
那叫做李春来的汉子吓得浑身瑟瑟发抖,颤声说道:“弟子职份低微,如何敢做出如此犯上欺主之事?这都是……都是……”他说到这里,眼睛瞥向了跪在地上的全冠清,可就是不敢开口说出来。
白世镜瞧着问道:“是全冠清吩咐你做的,是也不是?”
李春来垂首不语,不敢说是,也不敢说不是。白世镜道:“全舵主命你假传帮主号令,骗我上船,你当真一丁点都不知道这号令是假的?”
李春来听得脸上登时全无半点血色,不敢作声。
白世镜冷笑一声说道:“李春来,你向来是个敢作敢当的硬汉,男子汉大丈夫有胆子做事,难道没胆子应承?”
李春来咬了咬牙,脸上的惊慌退去,变得满脸的刚直,胸膛一挺,朗声说道:“白长老说得是。我李春来是做错了事,不管是杀是剐,任凭处分,姓李的但凡皱一下眉头,就不算好汉。我向你传达帮主号令之时,的确知道那是假消息。”
白世镜冷哼道:“你能硬气起来就好,那我问你,是帮主对不起你么?还是我对不起你么?你要这么做?”
李春来说道:“都不是,帮主待属下义重如山,白长老公正严明,属下对帮主和白长老都佩服得紧。”
白世镜厉声问道:“那你到底是缘何要这么做?”
李春来向跪在地下的全冠清看了一眼,又向乔峰看了一眼,大声说道:“属下违反帮规,罪该万死,这中间的原因,属下是万万不敢说的。”
话音未落,李春来突然伸手入怀,掏出一柄短刀,手腕一翻,就要插进自己的心脏。
吴应熊瞧着这情况,突的伸手一挥,一条金色的手臂出来在李春来的身旁,直接夺下了他手中的短刀。
乔峰惊声道:“擒龙功!”跟着望向了吴应熊,说道:“没想到贤弟也会这门功夫,还练到了如此大成的境界。”
吴应熊微微一笑,跟着说道:“大哥谬赞了!还请大哥不要怪我多管闲事,今日之事恐怕隐情颇多,这李春来似乎知道个中隐情,所以我才出手先救下了他。”
乔峰摆手说道:“无碍!”随后又朝着白世镜说道:“白长老,这位乃是我的结拜义弟吴应熊,江湖人称‘神龟公子’!”
白世镜先是一个跨步上前,伸指点住了李春来的穴道,这才向吴应熊拱手说道:“谢过神龟公子了!”
吴应熊拱手还礼:“见过白长老!”
现下也不是说事情的时候,白世镜转头朝着李春来喝道:“你明知号令是假,却不向帮主举报,反倒是遵从假令来骗我,原本就该处死,你想自我了结,却也不急在这一时,等你交代清楚,自会让你自我了结!”
说完之后白世镜扭头向传功长老道:“项兄,骗你上船的,却又是谁?”
话音一落,忽然叫花子人丛中一人跃起身来,向林外急奔。到这个地步,就算是不问也知道这人就是假传号令、骗项长老上船去之人了。
白世镜见状喝道:“哪里走!”喊着就要追上去,却有一人比白世镜更快,人影一闪,这人已经拦在了那逃跑的五袋弟子身前。
拦住五袋弟子的正是满脸红光,手持鬼头刀的吴长老,只听吴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