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重用了呀,他现在已经是左卫中郎将,左卫府贰将军呢。”
也就是左卫府的二把手。
陈景恪这才反应过来,对呀,左卫府可是禁军十六卫之一。
卫大将军都是开国功勋集团的大佬担任,苏定方在李世民登基后才加入唐军阵列,真正拿得出手的功劳也就奇袭颉利可汗大帐。
和开国功勋集团的大佬比起来,这点功绩根本就不够看。能位列左卫中郎将,绝对算的上是重用了。
前世大家站在历史角度,用唐高宗时期的功绩来反推,才会觉得他不受重用,实际上是很不合理的。
真要说起来,这事儿谁也不怪,只能说大唐开国功勋集团里面的大佬太多了。
他这个中途上车的人根本就没有发挥空间。
等到李治登基,初代创业集团死的死退的退,他才获得出头的机会。
想通了这些,陈景恪歉意的道:“对不起,是我误会圣人了。”
李明达不在意的道:“你不了解官场,有这般误会是难免的……咱们去前边帮他看一看吧。”
陈景恪心中开心,这是体贴入微呀。
来到前厅,就见到一位四五十岁的壮汉大马金刀的坐在椅子上。几名佩带刀剑的手下站在四周,把其他病人都阻拦在了门外。
蒙安等人倒是神色如常,连公主他们都天天见,国公宰相也时不时的就能见到,别的来求医的达官贵人就更多了。
在他们看来苏定方也就那样,自然不会害怕。
苏定方应该也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虽然姿态很高傲,却也并没有盛气凌人。
见到陈景恪出来,他本想打招呼,下一刻目光却停留在了旁边的李明达身上。
脸上露出惊讶之色,连忙起身道:“苏烈拜见公主。”
李明达微笑道:“苏将军免礼,你有足疾就坐下吧,让医师帮你看一看。”
苏定方恭敬的道:“谢公主,末将失礼了。”
说着重新在椅子上坐下,只是和刚才相比,这次只坐了半个屁股,摇杆也挺的笔直。
陈景恪这才走上前来,道:“苏将军,在下陈景恪,还请把病脚的鞋袜去掉。”
苏定方把右脚的鞋袜脱掉,客气的道:“劳烦陈医师了。”
陈景恪点点头没说什么,蹲下身子去看他的伤脚。
就见右脚拇趾红肿,外甲角深深嵌入甲沟内,边缘已经形成了脓肿。
最骇人的是,他的脚趾受伤后又长出了嫩肉,把脚趾甲边缘深深的包裹起来。
只是看一看就感觉到肉疼,更别提苏定方这个病人的感受了。
可是看他的表情,却如常人一般,就好似病的不是他。
伸手不轻不重地按了按他的脚背,道:“这里疼不疼?”
苏定方的脚下意识的一缩,不用回答什么,答案已然明了,痛感已经放射到脚背了。
陈景恪又仔细地看了一遍,才道:“苏将军,你这个病有些时日了吧?”
苏定方说道:“对,有一年多了。”
陈景恪咋舌不已,这是多能忍啊:“之前你是如何治疗的?”
苏定方回道:“吃药,看了许多医师吃了许多药,都不见效果。”
“后来疼的急了就把指甲拔掉,能好过上一些时日。”
“只是等新指甲长出来,依然会这样。”
陈景恪倒吸一口凉气,只是想一想他就觉得自己的脚上传来一阵幻痛之感。
他竟然能给自己拔掉,果然是狠人啊。
苏定方眼神里也浮出一丝痛楚之意,应该对拔指甲心有余悸。
对于他的病,陈景恪心中有已经有了数。
其实只一眼他就知道苏定方得的是什么病,甲沟炎。
准确说是嵌甲型甲沟炎,属于比较严重的那一种。
前世某个小圈子里还会称之为足球病,因为踢足球的人经常受这样的伤。
只不过苏定方的病情拖延太久,有些过于严重了。
方才他只不过是判断一下有没有引起其他并发症而已。
所幸,并没有恶化到那个程度。
想到他的身份,陈景恪心中一动问道:“将军是不是经常用右脚踢东西?”
苏定方颔首道:“陈医师果然医术高明,一眼就看出了病因。我乃习武之人,下盘要稳,每日除了扎马步还会踢三五十次沙袋。”
陈景恪咋舌不已,不要觉得三五十次少,一年算下来也有上万次了。
作为一个五十岁的老将,还能保持这种强度的锻炼,着实让人佩服。
难怪他六十岁高龄依然能上阵杀敌,建立赫赫战功,都是汗水浇灌出来的啊。
想到这里他不禁佩服的道:“将军之意志让人佩服,将来必能建立不世之功也。”
苏定方笑道:“陈医师过奖了……不知我这脚可能治?”
陈景恪听出他不想多谈这个话题,想想也对,谁会和一个医师讨论这方面的问题。
更何况公主就在旁边,万一说错话那就全完了。
所以他也就没有再提,而是顺着话说道:“可以,此病只是比较少见,一般医师不知道治疗之法,若知道方法治起来并不难。”
闻言苏定方高兴不已,作为一个将领,最擅长的右脚出了问题,对他来说是个巨大的打击。
虽然拔指甲能舒服几日,可那种痛苦他是真不想再体验了。
现在终于听到一个肯定的答复,他自然很高兴。
至于怀疑陈景恪的医术……他来之前就已经打听清楚了,知道这位的医术有多高明,自然不会轻易怀疑。
元沧也一副好学生模样的请教道:“先生,不知此病该如何治疗?”
陈景恪没有直接说治疗方法,而是先说病因:“此病我称之为嵌甲型甲沟炎,多是外部因素引起的。”
“踢东西伤到脚趾,鞋子太紧太小挤压脚趾,或因修脚时挖甲太深,皆会引起趾甲内嵌,致使大脚趾边缘感染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