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舌头伸出来,我看看。”
一位慈祥的白胡子贾医生放下手中的报纸,很专业地询问道。
“哪里不舒服呢?”
“刚刚开始是肚子疼,现在不疼了,就是有点反胃,应该没啥问题吧?医生。”
贾医生取下老花镜,看了看两人,小声问道,“你们是男女朋友?”
“我们不是,他是我家教老师。”宋伊心连忙解释。
“你这两个月,大姨妈正常不?”
“忘了,好像这个月没来啊,有啥影响啊?”
贾医生沉吟了片刻,“根据你的症状,多半是怀孕了。”
“啥?”
“?”
两个人均是瞪大眼睛,宋伊心瞬间清醒,刚才那点酒劲跑得干干净净。
她率先反应过来,拉着木星就往屋外跑。
“别跑啊!你们还没给钱呐!”贾医生焦急又气愤的喊叫。
他们越跑越快,生怕那贾老头追上来。
宋伊心感觉耳边的风呼呼地刮擦着耳膜,不多时,完全听不见那老头的呼喊声,他们才靠在一根电线杆子,喘着粗气。
两人相视片刻,会心一笑。
钱莱停好车,回到张哥烧烤时,那对男女早就没影了。
看到忙得像个陀螺的老板,抽出两张票子,拍在老板手上端的托盘上。
“老板,刚才那对男女,去哪了?就是女的特别漂亮,男的高高瘦瘦的,长相一般。”
“哦,他们一前一后走的,女孩子喝了一点酒,男孩子后结账走的,应该是要送她回家的吧。”老板老老实实地说。
“谢了!”钱莱转身就往宋伊心小区的方向跑去。
在一个十字路口,没注意,和一个人迎面撞在一起,那人嘴里还骂骂咧咧的。
“不好意思啊。”钱莱连忙道歉。
“现在的年轻人怎么一点责任心都没有,还学会赖账。”
“人去哪儿呢?”贾老头气喘吁吁,嘴里还不停念叨,看着十字路口,两眼发昏。
钱莱也不是多管闲事的人,本想火速离开,随意的往老头那一瞥,
见他此时脸色不太好,可能是跑得太急了,白胡子上还沾着些唾沫。
“您还好吗?”钱莱礼貌地询问。
“刚才那对男女,看着人模狗样,看病咋不给钱呐,我都追了好几条街了。”贾老头脸色阴沉,语气也是深恶痛绝。
钱莱眼前一亮,试探性地问道:“是不是女孩长得特漂亮,男孩瘦瘦高高像个豆芽菜?”
“是啊,你认识他们?”
“他们欠你多少?我给。不过你要告诉我,是女孩找你看病吗?”
歇了好一会儿,贾老头气也顺了不少,警惕地睨着这个油头粉面的男人。
“病患的隐私我不方便透露。”
“我不是别人,我是她表哥,她叫宋伊心。”
听到这男人知道女孩的名字,他就放下了心中的戒备,“她怀孕了,你这个当哥哥的还带她去医院看看吧。”
“你确定?”
钱莱抽出几百交给老头,怀着复杂的心情往停车场走去。
回到家,他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
呜呜呜,boss对那个女人的宠爱,他这个跟班是看的清清楚楚的,她怎么可以这样啊,他们家boss终究是错付了!
钱莱越想越睡不着,半夜十二点了,数绵羊都数了快一千只了,还是睡意全无。
他烦躁地挠挠头,起床打开电脑,打游戏去了。
时间大厦地下停车场
时亦准备发动汽车时,电话响了,瞄了一眼,不认识,挂断后又响了起来。
“喂,谁啊?”
“姐夫,姐夫,我是宋伊杰。”电话那头传来男孩刻意讨好的声音。
“有事?”男人低垂着眉眼,修长白皙的手指敲打着方向盘。
“姐夫,我想借你的车开开。”
时亦被这声“姐夫”成功地取悦到了,爽快应下,
“行,你在哪?我把车开来。”
挂断电话,这辆黑色的超跑,像一头蓄势待发的豹子,一头扎进这漆黑的夜色中。
翌日,
时间大厦24楼会议室,
一群穿着笔挺西装的员工,鱼贯而入。
看到会议室的C位,他们的时经理,不,现在应该称之为时董,似乎等他们很久了。
大家愣了一下,很快就面无表情,各就各位。
一位员工在兴致勃勃地阐释自己的提案,时亦却漫不经心地玩着手中的钢笔。
大半个小时过去了,直到那个员工已经说完,时亦还是玩得不亦乐乎。
那名员工期待地看向主位的时亦,他收起钢笔,正欲发言,轻微的鼾声骤然响起,在这个安静的会议室里显得突兀极了。
时亦的黑眸一眯,循声看去,身后站着的钱莱,不知什么时候,睡着了,还打鼾。
时亦无语地皱了皱眉,语气淡漠,“挺好的,散会吧。”
三分钟后,只剩两人,时亦中气十足的嗓音响彻整个会议室。
“钱莱!”
“到!”钱莱睁开惺忪的眼,脑子一时还没转过来,本能地答到。
“昨晚干嘛去了?”时亦微微侧头,深邃的眸子带着一丝戏谑。
“没有,我只是失眠了,我,我什么都不知道。”钱莱精神萎靡,神色慌张。
“说!”
“不说好点吧。”钱莱还在做无谓的挣扎。
“本月工资加一千。”
“……”
“加两千?”
“加五千。”
“好,我说,不过你可千万别生气啊。”
“嗯,我不生气。”时亦合眼靠在椅背上,深吸一口气,声音低沉而慵懒。
“宋伊心,有可能怀孕了!”
“砰”的一声,椅子上的男人,几乎是条件反射般弹起来了。
一双大掌,陡然扣着钱莱的肩膀,狭长的单凤眼泛着血色,脸上的怒气显而易见。
钱莱弱弱地开口,“不是说好不生气的吗?”
时亦松开钱莱,下一秒,甩门而去,在众人探究的眼光中,压抑的戾气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