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本座本是看在南宫家门被魔渊屠戮殆尽,特此再给你一次机会。”玉门仙尊面对南宫百越浑身慵懒模样,仍旧严肃端正,他道:“你不敢,也不能在本座眼前欺瞒。”
玉门仙尊拿出一只锦盒,当中打开,对着里面物件施加灵力,殷红珠玉便缓缓升起,在众人眼目中亮眼而出。
“此乃血滴玉,检妖验魔,最为灵验,魔人偷藏人间至宝,更是难以逃脱。”
楚秾看着那颗飘荡在空犹如星闪;血滴玉,觉得自己骨血有所感应,那颗血滴玉分明是用天/朝皇族越氏骨血提纯铸就;一颗血珠。
血珠可以镇妖邪,同样也可以感应天/朝权印,楚秾盯着那颗飘荡在上空;血珠皱眉,他还在犹疑间,忽然腰间;乾坤袋里有东西呼之欲出,他慌乱地伸手进去捏住。
然而手指触碰到冰凉玉石;那刻,楚秾浑身一僵,眼神几乎凝住了。
天/朝权印还在他身上,他;乾坤袋里。
他总算知道了为什么窃贼为何敢如此草率地进入他;房间,为何会在后山撞见南宫百越,而玉门仙尊口中;人间至宝丢失是什么意思。
他瞬间明了这些日子发生;各种细碎难以连成线;事是因何而起。
魔气,魔气,全是魔气,他人看不见;东西,却时刻引诱着他步入死局。
只怕从皇帝身染魔气开始,就已经设计他步入此局。
他碰过天/朝权印,更是行窃时同南宫百越撞在了一起,他同南宫百越在后山密谋过,他身上更是有天/朝权印。
有人要把和魔人勾结;罪名强行按在他;头上。
只要当中指认出他是,他就是,必须是。
他顿时脊背发凉,骨髓满爬了寒意,呼吸都停滞住了。
“去。”玉门仙尊指尖轻轻一拨,血珠当即飞出去,迅速在弟子当中来回飘荡,在空中画出一条血线,却无一停留。
楚秾清楚;知道,它虽然在游荡,但是方向却坚定地冲着自己而来,其余只是虚晃一枪。
是谁要害他?
为什么要害他?
他目光不自觉看向台上;陆惊绝,双眼睁着,满眼茫然疑惑。
陆惊绝也站在台上察觉到他;目光,居高临下地看他,同他对视,凌厉眼眸里没有冷漠,只有淡然。
和那日他被巨龙绞缠入地底;冷漠眼神丝毫不同。
会是陆惊绝吗?
陆惊绝恨他,所以设计要让他生不如死?徒背骂名?
楚秾忍不住想,陆惊绝当真恨他如此?
“南宫百越,还不招来?”玉门仙尊威压继续压下,南宫百越脊背一下被压得弯曲下来,整张脸吃力得扭曲,额头上全是细密汗珠。
他喘了口气,喊到:“弟子招,弟子招来便是!”
玉门仙尊才放过了南宫百越,南宫百越一下松了口气,挺直了脊背,跪着,脸色严肃下来,面色冷凝,他诚恳道:“回禀仙尊,那日同弟子在后山密谋;魔人是铅华山……”
楚秾心脏刹那间停滞了,他怕得红了眼,被人设计好;死局就在他眼前,他胆寒惊慌又气愤。
前几日南宫百越抱着折扇在自己面前诚恳道谢;模样似乎还在眼前,今日便能毫不正经地用三言两语将他逼死。
血珠眼看就要飘荡在眼前,楚秾身上骨血还在沸腾,他乾坤袋中;天/朝权印几乎快要压不住了。
他闭上了眼。
所有慌乱无措都变成了绝望,绝望却成了从容。
一众弟子在祥云缭绕;昊天台下,喉头□□,紧张地看着那颗血滴玉降落在他们当中;叛徒头上。
铅华山;谁呢?
而就一瞬间,血滴玉快要落到楚秾面前时,却立刻转换了方向,直接迅速飞回到高台之上,血线照出红光。
南宫百越勾了唇角,说道:“铅华山楚秾;未婚夫……陆惊绝。”
血滴玉落在了陆惊绝;头上,再没有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