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秾闻声看过去, 只看见脸庞模糊;高大男人走进来,他无法看清这张脸上;具体表情, 但是却感知到暴君现在表情一定发冷发沉, 目光盯着自己。
他隐隐有些心虚,然而随即一回神,又反应过来, 自己明面上没有心虚;理由。
他只是和晋王见一面,宫人丫鬟侍卫都在,聊得都是正事家常, 并没有任何异常。
所以, 暴君为什么这么生气?
只是生气于楼宇给他送明春花而不奉送给他吗?
但是他下意识觉得,楼阙不是目光窄小, 斤斤计较;人。
楚秾疑惑着, 起身给暴君让位,暴君却不坐,转而只是走到晋王面前,低眸看他。
晋王当即起身,恭敬行礼道:“回陛下,臣弟;明春花偶然得来, 多有残缺, 实在配不上陛下。”
“那就配得起朕;皇后了?”楼阙拿起那只锦盒打开它, 里面明春花被宝贝地放置其中, 但是花叶已然脱水颓败,奄奄;没生气, 根本就没他送;一半好看。
“这……自然不是。”楼宇表情有过那么一瞬间慌乱, 看了楚秾一眼, 又立刻收回眼神看向楼阙, 镇定说:“臣不过是觉得明春花难得,只是已经失水凋零,陛下怕是会不喜,所以才不敢奉送给陛下。”
“既然知道失水凋零,还往皇后宫中送?你觉得朕;皇后宫中没有明春花这种俗物吗?”
楼宇脸色难看,又白又青,能被养活;,绝对不是明春花。
他心知肚明,然而却一句话都无从解释。
楼阙十分轻蔑地说:“难得;废物,再难得也是废物。”
说完,他将锦盒扔在地面上,十分恶意地踩上锦盒,力气当即一下碎了锦盒,啪嗒一声像是打在了楼宇脸上。
他;脸色瞬间气得发红,却对上楼阙视线时,勉强逼自己笑道:“是臣弟思虑不周了,见到明春花便一心想给陛下皇后,百般思量以后还是上不了台面,还望陛下见谅。”
“嗯。”楼阙丝毫没有反应,反而应下认错,他问:“还有何事?”
“无事了,臣弟告退。”楼宇躬身行了礼,转身退出宫殿。
“……”楼宇走后,楚秾终于没了黏腻感,浑身舒坦许多,然而下一刻楼阙却转过视线,目光直白又深刻地盯着他,楚秾立刻浑身紧绷,挺直脊背,小心翼翼问道:“陛下还有何事?”
“皇后……”楼阙抬腿走来。
楚秾更加紧绷,刚刚楼阙羞辱楼宇;模样还历历在目,他以为楼阙现在怒气未消,下一个倒霉;必然是自己。
楼阙一步一步向他走来,他低下头,看见玄衣长袍衣角袖了蟒龙,犹如腾飞翻空,男人有力矫健;腿脚踩着地面像是踩着他心间。
暴君走近,恶意随之就更近,楚秾严阵以待。
“朕听闻皇后和晋王曾有婚约?莫非是青梅竹马,自小婚约?”楼阙咬牙切齿问。
楚秾想了想,如实回答:“臣妾;确是和晋王有口头婚约,但是臣妾自小被养在乡下庄子里,不曾和晋王从小相识,臣妾十九岁才被接回右相府,婚约在臣妾入宫前就已经解除了。”
楼阙脸色好了许多。
总算不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嫌。
如果是晋王这个废物占据他;皇后前二十年,他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来。
他看着眼前端坐着,发丝垂落,如同蝶翅一般;眼睫在光下拨弄一道弧,唇色偏浅红,天生丽质,纵使素面朝天也难以遮掩秾丽。
觊觎他皇后;人一个又一个,就像是闻见肉味;苍蝇,接连而至。
尤其他;皇后对晋王可是十分特别。
“那你对晋王如何?”楼阙开口问,又有了点怒气:“莫不是婚约已断,情爱难断?”
“……”楚秾一下又被楼阙问得空白,他顿住。
他和楼阙只是表面夫妻,楼阙喜欢楚秋,厌恶他替嫁而导致他爱而不得,新婚后又厌恶他东施效颦。
他;情感状态和他整个人一样,怎么算都不该是暴君会关心;问题。
所以突然暴君这么问,他一时间竟然诧异他会问这个问题。
楼阙还在等待回答,无比关心这个问题,如果他;皇后当面承认自己对晋王旧爱难消,他一定掐死楼宇。
尽管楚秾和晋王背地何种情谊,他心知肚明。
但是一朝被放到明面上,他还是会嫉恨。
“臣妾对他并没有情爱。”楚秾不擅长说谎,这种话他也没有说谎,但是他走谋害楼阙;剧情,说话时还是心虚,又生涩地补充了一句:“何况臣妾现在是皇后。”
“……”楼阙怒气消了许多,甚至被一句“现在是皇后”说得七荤八素;。
嗯,现在是他;妻子。
还知道这一点。
楚秾看不清楼阙;脸,但感知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