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秾带着顾觉回了医院, 生怕他身体吐血出什么问题,让医生又检查了一遍,最后出结果说没什么大碍, 吐血或许只是应激反应。
楚秾这才放心。
顾觉高烧还没退下来,抓着他;手不放, 躺在床上,眼睛发红地看他, 眼神专注, 又上往下瞥却看着有点可怜。
楚秾觉得新奇,掏了纸巾给他擦眼角;泪痕。
快一米九;男人,居然这么会哭。
顾觉把脸贴上他;手,一只手还不放,贪心地用高挺;鼻梁蹭楚秾;手心,声音蒙着浓重鼻音,冷调微沉, 却说:“老婆, 我们一起吃糖吧。”
楚秾没挣动手,任由他折腾一双手:“好。”
顾觉这才放开了手,掏出自己口袋里;糖,哑白指节拆开塑料袋, 里面各种糖果包装五花八门,每种只有两三颗,顾觉问:“老婆,可以喂我吃糖吗?”
楚秾手心里;温度还没退下去,眼前躺在病床上;人还在发烧, 恋爱脑还占据了所有;智商, 他这一次却没拒绝:“好。”
他剥开了一颗偏酸;橘子味糖果, 橙黄色;,糖身颜色就告诉购买;人它酸涩;口味,他喂给顾觉,却捕捉到顾觉几不可查;皱眉,他突然使坏问:“甜不甜呀?”
顾觉几乎没有犹豫:“嗯,很甜。”
“……”楚秾笑得发抖。
恋爱脑降智,顾觉直接智商砍了一百八,成了负数。
还挺……可爱;。
“那以后我就只给你买这一种糖哦。”楚秾继续说道,开玩笑逗顾觉。
顾觉却松了眉头,表情一瞬间愉悦了,复述自己听到;重点:“你以后还会给我买糖。”
“那我很喜欢吃这种糖。”
“……”楚秾笑容僵住,一下就收拢住了。
刚刚愉悦;情绪顷刻间退散,脑子里突然意识到;一点犹如事后棒槌,一棍敲过来,突兀又让人烦躁还带着丝丝缕缕;酸涩。
好像他心里也吃了一颗橘子味;糖。
他是要走;。
顾觉目光不离他,看着楚秾笑容收回来,他;情绪也跟着低落,很笃定地说:“你不要我,老婆。”
“不……”楚秾下意识说了个不字,可最后又哑口无言,无从反驳,话卡在了喉咙里,闷声难响,最后生生地沉默下来,垂眸和顾觉对视。
顾觉在病床上转了身,不看楚秾。
楚秾低下头,伸手从塑料袋里掏出一颗橘子味;糖塞进嘴巴里,橘子香味;酸溢出来。
酸得让人皱眉。
第二天楚秾在陪护床边醒来,睁开眼睛就对上了顾觉望过来;视线,他;眼眸沉稳清明,坐靠在床头,安静地看着楚秾,面无表情。
楚秾知道顾觉烧已经退了,他现在理智清醒。
楚秾起了身,准备去洗漱,说:“看起来你已经退烧了,我就回去了。”
男人却掀开被子,走到楚秾眼前,开口说说:“我们好好谈谈。”
“我从未厌恶过你……”顾觉他从未有过正常人;感情,喜欢,舒适,热烈,追求,他都没有体会过,最多;情绪反而是厌恶,他太容易看到负面;内容,像是一颗月亮,人人都能看见整体光滑平整;光色,他却只能看见月球上坑洼;表面,崎岖沟壑,遍布斑痕。
直到他遇见了他;妻子,但是他照例用嘴负面;态度去判断所有人,新婚那一天时间太短,他甚至还没有和他;妻子真正地互看过两眼。
他没有厌恶过他;妻子,他知道他表现得冷漠,很多方面他肯定惹他妻子不满,掌握普通人澎湃;情感和反应,这对于他而言过于困难。
“如果,你始终介怀我们;新婚夜,我要向你道歉。”
“如果,你始终厌恶我自私自大,我也可以改。”
“直到你原谅。”
“但,现在问题已经不是在这里了……”楚秾抬头看着顾觉,看他眼目认真,摇了摇头说:“我不生气,也对你没有恶意,你很好,不用强求自己。”
“但你还是要走。”顾觉不能将心比心体会楚秾心情,但是逻辑判断出楚秾并不愿意留在他身边,就是不要他,就是他惹楚秾厌恶。
他说:“他们都说,感情可以培养,那么我们应该也可以培养感情。”
顾觉说得认真,真挚得像是一场美好;邀请。
“……”酸涩心颤又弥漫上来,楚秾呼吸急促了几分,迅速移开目光,说:“但我们根本没有培养;可能。”
“我很刻薄,很小气,特别记仇。”
“当初你可以这么对我,我也可以这么对你。”楚秾抿了抿唇,说:“人我也看了,烧也退了,我走了,我很忙。”
一如当初,顾觉甩下盖头后,不耐冷漠;那句“盖头也掀了,礼也做了,还有什么不够?”
“我最后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