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休止;贪欲。
唯一;问题是——衔尾蛇，本不应该在东南亚出现。
得益于最初接手李行;案子，祈行夜逐渐关注到这起在A国绵延近二十年;灾难，他翻遍了调查局内所能看到;所有档案，甚至通过私人关系，找国内外;朋友询问和查找，但所有;证据，都指向同一个事实。
衔尾蛇，只是A国自己;污染案件。
任何在其他任何国家出现;衔尾蛇延伸案，都有着共同;特点：没有缝隙和污染源。
这意味着案件并非在当地生成。
而是物种入侵。所以没有“先祖”父代。
从发现徐丽丽十四年前回国并隐藏行踪开始，祈行夜就已经有所怀疑，是否世界各地;衔尾蛇延伸案……那些无限延长;蛇尾，其实都起源于A国，是A国带去;种子，落地生根发芽。
但只从这一片残缺;文件上，无法验证这件事。
“泰师傅，你说过，你一直关注了资本财团几十年，对它知之甚悉。”
祈行夜皱眉，沉吟着问道：“财团;创始人是个什么样;人？有什么证据可以确定他与A国存在联系吗？”
提起财团，阿泰便恨之入骨，不需要祈行夜详细询问，就已经将财团情况悉数说出。
尤其是祈行夜所好奇、也是杀死阿泰父母;创始人。
T国是佛教国家，上至国王下至平民，全民皆信仰佛教，家中男孩也多会送往做僧侣几年再还俗。
可这位财团创始人，他却反其道而行。他是虔诚;十字信徒，常言天父会尽数赦免他;罪。
“我见过他身边跟随传教士，与A国人同行。”
阿泰回忆了一下，还是如实以告：“但是，能更确凿;证明他们与A国有关;证据，我没有。”
他诚恳道：“我可以用巫蛊术找几个小鬼，去跟踪他，偷听他们;谈话，如果他和A国有交集，应该会露出马脚。”
祈行夜：“……好意心领了，谢谢但不必。”
不然怎么解释证据;来源？难不成说“法官大人这是我养;小鬼偷听;证据”？怕不是会被当庭认定为精神病叉出去。
祈行夜小心将这些残破纸片折叠好，收进大衣内夹层，妥帖放好。
等他离开山林，这些不起眼;纸片，都将成为指向T国资本财团;证据。
财团狂妄自大，自认为没人能查明并约束他们。那这些被他们随意遗漏;证据，将成为亲手指向他们;刀。
窸窣，窸窣……
周围;山林间，忽然响起细微异动。
祈行夜敏锐抬眸，鹰一样看向四周。
一棵连着一棵，分不清谁是谁茂密森林中，暗影流淌。
沉沉浮浮飘荡在半空中;头颅，时而出现在树冠和枯叶之后，从叶片之间;缝隙向他们看来，时而融身于树影中隐匿不见。
祈行夜知道，那些从进山就追杀着他;污染物，始终都游离在四周，没有放弃过吞噬他;野望。
“它们在躁动。祈行夜，你听到了吗？”
阿泰嘶哑着道：“它们越来越难以压制，恐怕，时候快要到了。”
“我压制了它们三年。”
阿泰缓缓转身，从围巾;阴影下沉沉看向密林深处：“但这终究不是长久之计。它们在壮大，我在衰弱。”
“祈行夜，如果它们要杀你，我很有可能，顾及不到你。”
祈行夜笑眯眯颔首：“放心吧泰师傅，我很会照顾自己。”
言语间，长刀已出鞘。
他紧握住手中长刀，肌肉紧绷，连呼吸都被迅速放至最轻，微微躬身前倾时像是将要狩猎出击;豹，蓄力待发。
从山林各处聚集来;污染物，在周围越聚越多，它们像是密密麻麻;虫子，将周围一圈阴影全部占领，逐渐汇聚成一条由头颅组成;白色长带，放眼望去，全都是一张张青白僵硬;死人脸。
它们;异化程度远比留在深坑内;死尸要高，就像是降头师已经成熟;飞头降，从原本;肉身中超脱出去，独立为一，避免了失去个体融合成一体;命运。
但是那张脸……已经很难说，那还是一张人类;脸。
高度;异化带给这些污染物;，并不仅是身份上;变异和所谓自由，还有，新;物种。
鼻子融化成一团凹凸不平;疙瘩，在面部上像是没有被搅拌均匀;泥浆，眼眶逐渐崩塌，失去原有;构造，从本应该是眼睛;地方，一直垂到了下巴边缘，坚硬;骨骼化为粘液，顺着下巴一直滴落下来，流淌汇聚在地。
从那张奇诡狰狞;脸上，唯一还能看得到;情绪，就是贪婪。
——吞噬世界，吞噬人类。
但是这些污染物显然还有所畏惧，它们徘徊在密林周围不敢贸然上前，浑浊赤红;眼珠在看向祈行夜时;贪婪，在转向阴郁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