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滋啦——”
猩红的天幕被生生撕开了一道缺口,理解了天门为何物的八仙仿造着那样的构造,创造出了一道巨大的连通着漆黑虚空的天门。
那一边是什么,没人能知道,不论从任何角度看上去,那道裂缝之中都只是单纯的黑色,一丝光都无法照进。
“要出问……”
“题”字还没有说出口,徐阳的眼前忽然撕开了一道通天的裂缝,一张巨大且丑陋至极的脸就这么出现在了他的眼前,抬起手中的纯阳剑就是一记竖劈。
徐阳根本不及躲闪,甚至来不及提剑去防,只能应急般地举起一直放在手边的多功能刀,试图缓解一点那可怕的横断山海的一击。
“观主!”
霸下的声音忽然响起,一个健壮的背影出现在了徐阳的眼前,举手撑起城门般的双盾挡在身前,直面着那柄无穷纯阳的辉光。
下一刻,徐阳只觉得大脑一片空白,整个人便被重重地砸进了帝都有着千年历史的地面之中,甚至砸穿了地板落到了一片地铁的轨道之上。
刚才挡在自己身前的身影早已消失不见,现在的他也根本没有多余精力去寻找那人的去向,尽全力使用道神修复自己身上那千疮百孔的创伤才是当务之急。
“霸下!观主!你们怎么样?”
狴犴焦急的声音从脑海中响起,吵得徐阳一阵头疼:
“躲…..咳咳,先躲一下,霸下呢?”
“不知道,他一直没有动静!”
估计是凶多吉少了,徐阳心中满是悲愤无处释放,只能恨恨地一拳锤在身边的隧道墙壁上,在上面留下一道血痕。
“只剩三个人两个动物了,怎么办?”
“根本撑不住啊,这都是群什么东西?观主,想想办法!”
不知道现在天上的二人战况如何,但听声音绝对好不到哪里去。
徐阳连忙灌下两瓶水,扶着破碎得只剩刀柄的多功能刀站了起来,咳出些血后重新抽出飞剑摆在身前,准备重新加入战场。
“孩子,别怕。”
一个异常熟悉的温柔声音忽然响起,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转过头,徐阳惊讶的发现了一张熟悉的面孔。
“塔蕾莎?”
“不论在你眼中我是何模样,都不要害怕,孩子。”
塔蕾莎背后溢着洁白的天光,一声修女服都被映照成了雪一样的纯白色。手中的蛇杖熠熠闪烁,却在地面上投射出一个异常诡异的六翅无身的影子。
“你怎么?你不是不参加战斗么?”
“我在犹豫……”
塔蕾莎的脸上难得露出了困惑的表情,在此之前她像是绝对的信条一样相信世界上的一切都是上帝的旨意,但现在却对这种最根本的东西产生了疑惑,
“我以为上帝会安排好一切,他说过他爱人,说过不忍心他的孩子们受到伤害,现在却任凭堕落之灵肆虐人间,残害世人,我实在无法接受。”
“可能你的上帝也没有那么面面俱到吧。”
徐阳摇了摇头,终于站稳了身形。
比起什么乱七八糟的信仰问题,他更好奇的是塔蕾莎到底是什么身份。
“上帝一定是全知全能的,所以事到如今还不出手,一定是有其别的深意。或许,或许是因为我在人间,或许是看到了我的变数。他啊,我的父,他是无所不知无所不晓的,所以他一定也料到了我心中所想,了解到了他的孩子心中的苦闷,也默许了我所作的一切行为。”
塔蕾莎虔诚地将十字架按在自己胸前,几乎要将它攥出血来。
“就算并非如此,那股善意,上帝所给予我的责任,也在驱使着我做出这样的举动。所以我去做吧,即便那触犯了上帝的命,即便那会使我坠入深渊。观主,请您见证吧,见证一个虔诚信徒与圣子以信仰为代价所作的罪。”
塔蕾莎念叨着一些常人听不懂的话术,一步一步地向后退了出去。
“搞什么?”
徐阳本想当她是疯了,却意外感觉到了一股异常强大的“被注视感”从天上袭来。
“八仙?”
下意识地这么想,抬起头来却看不到任何东西。猩红的天空早已被漆黑的裂缝撕扯成一片片的样子,而且就算它完好无损,只凭肉眼也根本无法看到那些躲藏在异变的天空之上的存在。
徐阳踩着飞剑钻了出来,才终于发现了自己刚才那异样的感觉究竟出自于何处。
一团异常巨大的白色光球漂浮在天空之中,折射着刺破昏暗阴霾而来的天光。
六只巨大的羽翼挣开茧的束缚,将治愈的羽毛洒落在这片大地各处。
银白色的火焰熊熊燃烧,两条巨大的蛇盘绕其中,形成的形状像极了塔蕾莎此前抓在手中的蛇杖。
那照耀天地的白色圣光毫无保留地洒下,照亮了地面上每一个受苦的生灵,照亮了那破碎教堂之中篆刻着神圣天使的残破壁画。
Raphael——“施治愈之术的光辉使者”,“支配天使”,“力天使的君主”,“伊甸园生命之树的守护者”,“御座前的七名天使之一”。
“观主,你看到了吗?”
狴犴的声音从脑海里响起,语气里满是惊讶与茫然。
“我又不瞎,你们躲远点,不知道那东西是敌是友。”
徐阳迅速回应,并赶紧加快速度跟了上去,顺便仔细观察了下周围地面上的情况,却并没有从清一色的残垣断壁之中找到塔蕾莎的任何痕迹。
“什么情况,奇迹显灵了?”
徐阳嘟囔着,看到了向自己这边飞来的大金,便稍微招了招手。
“观主,那个东西是你召来的?”
狴犴急不可耐地先一步落回到了地面上,张嘴就是这个至关重要的问题。
“和我没关系,但我可能知道和谁有关系。”
徐阳耸了耸肩,紧盯着天空中的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