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看我,我也不知道这种东西。”
徐阳耸了耸肩,他毕竟也就才二十多岁,哪了解那么多道宫曾经做过的事情。
“但道宫向来讲究超然一生,羽化登仙,不会这么大张旗鼓地修建陵墓。这地方也和风水宝地没有半分关系,倒是因为上有巨木压着呈现出了某种困境。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这座陵墓修建的目的,应该是为了镇压什么东西。”
他说出了自己的解释,而一边的塔蕾莎像是听懂了一样一本正经地说道:
“这是镇压恶魔的祭坛。”
“也可以这么说吧。”
徐阳耸了耸肩,正准备上前两步将早已开缝的石馆盖板推开,却听到了一阵极为明显的“咚咚”声。
“咚咚——咚咚——咚咚——”
像是有人被关在了极厚的土壁里面,精疲力竭发出的敲击声。
站定了半晌,徐阳才反应过来,那个清晰的声音是心跳声,而且就来自于自己的正上方。
显然旁边的两人也听到了这个异样的声音,一并缓缓抬起了头向上看去。
“咚咚——咚咚——咚咚——”
一颗巨大的圆球悬在树根上,被周围有些发黑发红的奇怪物质吊着,随着自己内部某种东西的鼓动轻轻摇晃起来。
而那股泵动血液的声音便从里面响起,好像是有什么东西要马上冲出一般。
“听上去像是快死了一样。”
螭吻说道,不论这颗正在跳动的心脏是为谁而鼓动,在一步步加深的疫病的侵蚀之下,它都变得越来越虚弱了。
而看到那些被编织成藤蔓,将巨大心脏悬挂在天花板上的大片尸体,徐阳终于明白了:
“这就是那个能取人心脏变成怪物的东西。”
“真是可怕,这种东西居然会存在于人间。”
塔蕾莎喃喃自语,在胸前画起十字为那些无辜惨死的人祈祷。
“是被人种出来的吧。”
徐阳“哼”了一声,瞥了眼被丢在角落里已经蒙上一层灰尘的木匣。
不出意外的话,这家伙应该是某个接受了丹修“恩惠”之后“得道飞升”的倒霉蛋子,经过了一段时间的喂养之后变成了这副模样,甚至已经丧失了理智开始向周围的村民们发起了进攻。
为了避免被外人发现而被迫终止行动,那帮妄图创造自己的神明的丹修甚至下了血本,用道宫遗失已久的“王母镜”将这整个村子都隐藏了起来。
而在有意的引导之下,这番异象也成功将早已被安排好了的河洛小队引了进来,等所有演员就位之后,便开始了一场惨烈的屠杀。
一切的一切,只为了将那个未经世事的“定时炸弹”引爆,将唐明瑶身上的疫血成功激发,再以她的身体为代价,召唤一位掌控疫病的神明。
只是那帮人没有想到,唐明瑶因为疫血的特殊,在成为合适的容器之外,更是一尊被塔蕾莎列为危险目标的白马骑士。
那帮人更没有想到,被他们杀死的河洛小队的队长没什么厉害的能力,唯一拿得出手的,是他可以凭借自己的力量穿梭两界,并在最后一刻向京师府送出了求救信号。
“让它解脱吧。”
徐阳对螭吻说道,虽然悬在树根下的那东西严格来说算是个降世的神明,但事实上那家伙早已被强它一头的疫病压得没有了任何反抗能力,只能乖乖在这里等死。
“莫名其妙就拿下了一尊神明,估计京师府那帮家伙做梦都要笑醒。”
螭吻叹了口气,将双手握在一起,准备施展一发足以将那颗巨大的心脏瞬间击穿的攻击。
可在手臂中的引擎“嗡嗡”转动起来的时候,螭吻却满脸疑惑地放下了手,指着那颗不停跳动的心脏说道:
“是不是有东西要出来了?”
几乎是这句话出口的瞬间,那颗巨大的心脏忽然猛地收紧,从底部裂开了一个十字形状的大口,如泄洪般排出了一大坨鲜红的物质。
下面的三人皱着眉头,不闪不避地面对着大片落下的恶心液体。
螭吻缓缓后撤一步,但并不是为了闪避,而是给自己腾出了一点空间,以自身为轴腾起大片水雾,不出半息便涌出滔天巨浪,与那漫天的红血冲撞在一起。
三人站在巨浪之下,身上却淋不上半滴水珠。
待那颗心脏的内容物彻底排泄完成后,螭吻撤去水流,皱着眉头看向了那坨掉下来的东西。
“诞生与神祇之上的,乃是神之子嗣;诞生与地狱中的,便是恶魔之子。”
塔蕾莎望着那副扭曲的身体,喃喃自语起来。
徐阳望着那一大坨简直称不上的生物的东西,稍稍算是理解了身边这位修女的意思。
“噗叽——”
那团红色的东西抽动起了自己的几根触须,露出了没长眼睛的滚圆的头颅和上面的一个黑洞洞的分不清是泄殖腔还是嘴巴的东西。
似乎是因为被提早产下,那东西没有视觉嗅觉一类的东西,只是胡乱地摆动着乱七八糟生长起来的触须,在一大滩肮脏的血红之中蠕动着。
“真像只章鱼啊。”
螭吻做了个干呕的动作,便轻轻撞了撞自己的手腕,撑开了表层的装甲,用更多可活动的关节来辅助自己同时捏出更多的咒法,
“这是一尊新神,不知道能给人间增添多少道果。”
“但终究是人造的产物,比不上真正通过仪式降临到世间的神明。”
徐阳忘不了自己直面过的那些东西,眼前这尊刚刚诞生连站都站不起来的小家伙不可能与它们相提并论。
“还是快些将它处决,去找到逐渐异化的白马骑士吧。”
塔蕾莎说完这句话,将手按在了自己的胸口,轻轻念了起来:
“吾今兴起,藉大能之勇力,即呼求于圣三,藉于三位者之信德,藉于惟一者之宣认,朝于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