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羡说完便瞧见知瑜的面上尽是尴尬之色,随即乐羡便抽出了手,笑着径直先一步进了翊坤宫。
知瑜讨了个没趣,又咒怨了一番,更嫉恨起乐羡来。
皇后这里早坐了五六个人,正在喝茶说话。
忻嫔戴玲玉面上满是高兴之色,令妃魏馥锦瞧见了便笑问道:“妹妹满腹的心事都写在了脸上,可是有什么事儿这么高兴?”
玲玉手捻着星月菩提手串,笑道:“容贵人复宠,我是为着她高兴呢!”
馥锦面上也是笑意,“她是个有福气的人,这件事本宫也听闻了。”
纯贵妃苏妙旋嘴角一丝冷笑,弹了弹自己的指甲,“这入冷宫也是成了她的家常便饭了,倒是稀罕事儿。”
这个时候,乐羡便从外面走了进来,对着皇后行礼后方坐在了一旁。
皇后乌拉那拉·堇年笑容端庄温和,“瞧着容贵人面色不错,本宫便也放心了。”
乐羡连忙起身谢恩道:“承蒙皇后娘娘挂怀,嫔妾一切都好。”
妆影此刻也打外面进来,嘉贵妃金淑浣瞧了一眼妆影,笑道:“哎呀,舒妃妹妹今日可算是不抱病了,想来是容贵人能重回承乾宫跟舒妃妹妹作伴,舒妃妹妹的病也好了呢!”
妆影轻笑了一声,“嘉贵妃娘娘说的极是,嫔妾自恨一直病着,不能日日来给皇后娘娘请安,心中有着十分的歉意,今儿身子好些,便连忙来了。”
妙旋瞪了一眼乐羡,“这容贵人今日穿得倒是素净啊!”
众人闻言,便都往乐羡身上瞧去。
乐羡今日穿的是湖色绸绣浅彩纹氅衣,下配了一双湖色花卉纹花盆底鞋,头上簪着一堆银镀金广片花卉纹簪子,耳上戴着一对如意样式白玉耳环,很是素净雅致又显得文静可人。
妙旋眼底滑过冷意,“只是本宫瞧着,这对白玉的耳环好像是皇后娘娘也有一对呢?”
妆影插嘴道:“确实,臣妾也见皇后娘娘戴过,竟然真是一样的。”
淑浣插嘴道:“两位可慎言呀,这一样的东西,皇上许是赏了皇后娘娘又赏了容贵人也说不定啊,总不好是容贵人自己拿了去戴着的吧?”
乐羡闻言笑着看向堇年,“嫔妾不知道皇后娘娘也有一对这样的耳环,嫔妾这便摘去不戴便是了。”
堇年脸上毫无不快之色,雍容一笑,“不必,只都是白玉的,故而看上去相似罢了,再者这如意样式很是配容贵人,便戴着吧。”
乐羡再一次谢过了皇后,扫了妙旋和妆影一眼,妙旋则是冷冷地回应着乐羡的目光,妆影则是低头不语佯装不见。
堇年继续道:“再过几日便是浴佛节了,今年皇上准备去大福寺祈福,到时候咱们也会随行,各位妹妹可以回去准备准备,求子也好,求平安也好,便是游玩一圈也是好的。”
众人起身齐声谢过了皇后恩典,又闲谈数句方散了。
妙旋待众人都走了方道:“皇后娘娘,臣妾就是看不惯容贵人那副得宠娇纵的样子!您怎么还帮着她说话?今日借机责罚了她才是!”
堇年看着妙旋,眼中有恨铁不成钢之意,道:“她刚出冷宫,恩宠正盛,你与她过不去,那不就是与皇上过不去吗?”
妙旋闻言面上失色,连忙道:“那……那她不会去皇上面前吹枕边风吧!皇后娘娘,你可得帮帮嫔妾呀!”
堇年双眸看向窗外,道:“年年花落无人见,空逐春泉出御沟……”
妙旋不解堇年之意,“皇后娘娘,此话何意啊?”
堇年摆了摆手,“你回去吧,本宫也累了,是何意,你若不懂,便去问问嘉贵妃吧。”
妙旋退出后,采珠奉上茶道:“娘娘何必与纯贵妃废话呢?反正说了她也不懂,懂了也是白费。”
“都是宫中姐妹,若是提点一句她能懂得,那自是好的。”言毕,堇年喝了茶。
乐羡回到承乾宫中,稍坐了片刻,茹仙便将太医请了来。
那太医打了个千儿道:“容贵人金安。”
乐羡看了一眼茹仙,茹仙连连点头,乐羡便知这应该是个靠得住的,遂命那太医起身,“我没见过你,该如何称呼?”
那太医忙道:“回容小主,微臣姜仁文。”
乐羡点了点头,说道:“姜太医,我近来身子不爽快,你且帮我看看是个什么病症。”
姜仁文连忙应声,从药箱之中取出脉枕奉在桌上,乐羡将手搭上,西林忙将一方丝帕附在乐羡的手腕处,姜仁文放双膝跪地,腰杆笔直地伸出手去给乐羡搭脉。
乐羡打量着姜仁文,他仪容不俗,双眼垂着十分恭敬谦卑,只是一双鞋子有些磨得烂了,与周身衣裳并不相搭。
姜仁文诊过脉后,双眉微微蹙起,道:“能否请小主张口,微臣看看舌苔。”
乐羡点头一笑,遂张开了口,姜仁文瞧毕,思忖了片刻说道:“微臣请问小主近来是否觉得怕凉,且发丝易断,易折?”
“正是。”乐羡未曾想这姜仁文如此厉害,自己未说病症,他只号脉看舌苔便知道了。
“小主似乎是吃了极为寒凉的东西,才会如此。”姜仁文蹙眉,“只是微臣一时半刻还不知道小主究竟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