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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7章 第 167 章(2 / 3)

门第一眼,看到这位公主立在堂中,虽风尘仆仆,衣摆都污了。可沈赫城一看过去,还以为见到了那个人。

当年有位贵女惊马,他上去救了。许多贵女喝彩。一回头,于许多美人中间,一眼便看到了美人中的美人。

淑宁公主。

只他一个伯府庶子,不配尚主。不管有过怎样的情愫,偷摸的相会,最终,她出降权势赫赫的宣平侯府。人皆羡慕,道是太后宠爱,才降给自己的娘家。

他也遵从嫡母之命,娶了出身差不多的妻子

只冥冥造化,实难预料,最后竟是他承了家中爵位。只内阁要他以为国戍边为交换。

其实便无内阁这要求,他也必定会奔赴北疆。一身武艺,怎甘老于后院,一生碌碌,无所建树。

只这一去,不知道有没有命回,或许就马革裹尸也说不定。未经过战场真章,谁也不知道自己是战神再世,还是纸上谈兵。

那时候太年轻了,没管住自己,终是又去见了她。馈以那枚自幼戴在身上的玉锁片,若身死,与她留个念想。

本就该走了,转身的一刻,她细细的手指捏住他指尖,便令他走不动。

至今都记得她的眸子,缠绵情意,如诉如泣。

终是有了一夜露水,第二日奔赴了边疆沙场。

一晃眼便五年过去了,他功成名就,以战封侯。一个庶子,证实了自己果然是战神再世。

妻子在家抚养他从未见过的长子。那孩子是在他离开后才出生的。

嫡母却疯了,几次欲要对长子下毒手。

因嫡母最初的打算,是想让庶子先顶上去,待日后孙儿们长大,再想办法让叔叔把爵位还回来。

谁知道他却封了侯。

那个二房的侄子们也有可能继承的“忠勤伯”的爵位没有了,新的“定远侯”的爵位是他自己挣出来的,只有的他子嗣才有资格继承。

妻子没办法,写信求助。他派了亲信回去。

这亲信以前是他的长随,也是唯一知道他与淑宁公主之事的人。亦和他一样,五年没有回去过了。

武将征战在外,十年二十年不归,历来如此。

到了一定的级别,父母、妻子和嫡长子便默认要留在京城,扣在皇帝的手里。他便已经到了这样的级别。

嫡子不能离京,只能派人去保护。

亲信回去了。几个月后,他收到书信,大多写的是家里的事,有亲信坐镇保护,家里终于太平了。

只书信最末,轻轻提了一句,听闻淑宁公主四年前已病逝。

他看到最后一句,呆了许久。

原来世上已无斯人,香魂一缕,已经散在了人间,只在心底留下一点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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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还有家要养,有仗要打,有人生的路要继续往前走。

偶尔她的倩影也会突袭心头,便叫人怅然。只这些年,已不会了。

过去了,淡忘了。

可这淡忘了的过往,在看到林嘉的刹那,扑面而来。

因这位义德公主生得实在太像淑宁。

故沈赫城忍不住问她,是宗室哪一支。他猜想或许是皇帝近支,血缘相近,所以才会如此肖似淑宁。

却不想,这是淑宁以命为他遗下的骨血。漂泊十余年,被一个叫作凌熙臣的人送回到了他身边。

【既触怒太后,主暗囚于府,郁郁而终。】

沈赫城眼眶酸痛。

年轻时的一个忍不住,害了卿卿性命。

若那夜不去告别,或者当时若能忍住,其实等过些年,终会彼此放下,一个血统尊贵,一个功成名就,大家都能过得好。

只世上,没有后悔药。

林嘉并不想去了解当年都发生了什么,那些已经无法挽回的事便重新翻出来也没有意义。

她只背后发冷。

凌熙臣知道她的生父是谁,他一封书信将她诓到了这里。

“他为什么骗我?”她问,“为什么不告诉我?”

她问的是季白。

季白只垂着头。

林嘉想起那些拔刀跪在他面前的边兵。

他说那些人是立誓要护他们回大周。骗人!骗人!

“季白!”林嘉指尖发颤,声音也发颤,“他留在西疆,到底是要做什么?”

是要做什么,不仅要将她支开,甚至还要将她送到生父身边托付?

季白的眼泪流下来。

他跪下:“大人命我,待殿下发现之时,将他的话转达——”

【国辱臣死。】

【我奉陛下与太子之命,持节西来,使团却遭劫杀,辎重尽失,随人被俘,护卫遭戮。此乃国耻。】

【不为大周洗刷此奇耻大辱,我身为使臣,无颜东归,唯有在嘉峪关外自尽谢罪。】

那时候林嘉和宫娥们在毡房里擦洗。

凌昭把季白叫去,交待了以后的事。

他说,季白,最好的情况,沈侯是她生父。如此,便我不在,她也有了依靠。

最差的,让她回到太嫔身边。虽不缺衣食,只恐她招人觊觎,无人相护。

林嘉的眼泪流下来。

若凌熙臣死了,的确世上无人护她。太嫔并不具有这样的能力。

四夫人背靠凌家,或许有。但他的儿子因护送她而亡于西疆,她怎能不恨?

便她大度不恨,林嘉有事,也没有脸去求四夫人庇护。

所以他要把她托给一个能让她依靠的人。

季白道:“大人并非存心欺瞒殿下。这事是临从京城出发的时候才查到的,根本来不及与沈侯求证,并不能确认。若只是误会,大人不想殿下先期望再失望,故决定待疏勒之事解决了,再来与沈侯确认。只后来发生的事,全不由人意控制。”

林嘉道:“他留在西疆,到底是要做什么?”

季白抹去眼泪,抬起头,咬牙道:“大人他,要去借兵。”

她会想明白的。

我若就这样回去,便是罪人,令大周蒙耻。

我是必得去的。

只我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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