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的另一端。
体修吸纳着天地间的血煞之气捶打着五脏,修复着身上的伤口。
他缓缓睁开双眸,站起了身来。
“该走了。”
雷元昊环顾了一眼四周,却是没能瞧见那熟悉的身影。
他摸了摸自己额头间的那道莲花印记,对于之前的事他全都忘了,这莲花印记又是从何而来,他也一知半解。
黑鹿也不知去了何处,这些天来他走走停停就是想告个别,可奈何却寻不到它。
雷元昊也只好放弃,他迈开步子,朝着那天地间的裂口迈步走去。
却在此刻,一道哈切声响起。
雷元昊回头去,却见那原本身形硕大的黑鹿如今却变的如他一般高了。
“你这就要走?”玄鹿问道。
雷元昊惊骇道:“你跑哪去了?为何我这些日来都找不到你,还有,你怎么…变小了?”
玄鹿解释道:“来了外人,自然不能随便现身,至于这身形嘛…也不过是一念之间的事。”
“原来如此。”雷元昊点头道;“对了,你知道那日我昏厥过去发生了什么吗?我头顶的这朵金莲,你又是从哪弄的?”
玄鹿抬了抬前蹄,说道:“这可不是我给你的,这朵金莲乃是你的机缘,要不是此物,那日你已经死了。”
雷元昊眉心间的金莲散发着光亮,他怔了一下,问道:“那是谁?”
玄鹿却只答了两字:“不知。”
“你不知?”
“不知。”
“不告诉我?”
玄鹿说道:“你只要知道这朵金莲不会害你就是了。”
雷元昊嚯了一声,又问了一遍:“真不说?”
“不知。”玄鹿依旧这般回答。
雷元昊摆了摆手,说道:“行吧,那你呢?我瞧这片天地就要破裂了,你莫非还要待在这里?”
“当然要走。”
玄鹿看向了某个方向,没有再作解释。
接它的人已经来了。
雷元昊问道:“何不与我一同。”
玄鹿说道:“我乃玄妖,而你为人,又如何能同路而行,若是你我一同出现,那你的麻烦可就大了。”
雷元昊一想也是,他在这待了这么久,也只知道这黑鹿极为厉害,但到底是何来历却是浑然不知,他也不太敢带着黑鹿。
他抱拳以礼,拱手道:“不管怎样,多谢你近年来对我的照顾,若非如此我怕是早就死在这了,我雷元昊一向守义,往后必定有求必应,就算你要我这条命,我也答应。”
玄鹿却是大笑了一声,说道:“那你现在就去死可行否?”
雷元昊无奈一笑,说道:“你这家伙就是爱坏气氛。”
玄鹿抬了抬蹄子,说道;“得了,快滚吧。”
雷元昊郑重说道:“后会有期。”
玄鹿点头道:“会再见的。”
体修再次踏上了征途,他朝着那空间的裂缝走去,抱着心中那份不甘的仇怨,不断往前。
终有一日,他将一拳又一拳,砸碎这毫无道理的世道。
玄鹿口中又道了一句:“会再见的……”
这只是早晚的事。
妖尊种下的缘,又怎会这么容易断。
它看向了某个方向,抬起蹄子踏空而起,朝着某地寻去。
如今那老道士走了,它也不用再顾忌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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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也不是闲的,只是太久没睡觉了,陈九脑海里便生出了这么个念头来。
他倒是知晓自己的梦有些厉害,但不管怎么说,这都是自己所留的后手,便是只有自己知晓的事。
大梦来的诡异,所造成的影响亦是诡异。
就如这梦中出来的清风一般,化虚为实,乃是大造化。
至少以陈九这般道行,若是想凭空捏出清风一般的灵物是他做不到的。
“此地一年,外界便是九年,多的是时间。”
陈九心中有了打算,驱使脚底玉剑又在这片荒芜的大地上察看了一翻。
见没有任何异样后便找了一座山丘躺了下来。
“竹玉。”
陈九唤了一声,剑灵从玉剑之飘出,点点星光聚集之间化为实体。
竹玉板着脸,拱手道:“见过先生。”
陈九取出两张雷符,递给他道:“我得睡上一觉,再此期间还得你为我护法才是,另有雷符两张,若遇强敌便可祭出。”
“竹玉领先生法旨!”
竹玉道了一声,紧握那仙剑站在了先生身侧。
陈九躺了下来,闭上了双眸,胸膛起伏逐渐平缓下来。
竹玉盘坐在先生身旁,玉剑横在双腿之上,他闭着眼眸,就这么守在先生身旁。
天地归于寂静,唯有那一道微弱的呼吸声。
至于这次能睡多久,陈九也说不准,该是会比之前的任何一次都要久。
忽然之间。
一声鹿鸣自远处传来。
竹玉神色一凝,抬起头看向了远处那团飞来的黑雾。
他手持玉剑,站起身来,凝声道:“来者止步!”
那团黑雾落了下来,化作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