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一名将官匆匆来到了荀攸的面前,抱拳道:“大人,刚刚斥候来报,说发现敌军正在西北十余里外偷偷搭建浮桥!”
荀攸立刻转身走到地图前,目光迅速落到了城池西北大概十余里的位置上,皱起眉头来。
将官道:“果然被大人料中了!敌军没有直接进攻,却想要秘密渡过阴沟水绕过我们阳武!”
卫队长有些疑惑地道:“他们这么做,难道就不怕我们断其退路吗?”
荀攸皱眉道:“我军坚守不出,而夏侯将军退守虎头山,敌军一时之间也难以拔去。而渤海那边战事正紧,刘闲是觉得不能再耽搁时间了,所以才会兵行险招!
不过他们是真的打算通过浮桥绕过我阳武吗?”
将官和卫队长都没听明白荀攸的意思,互望了一眼。
荀攸目光盯着对手浮桥所在的那处河段,喃喃道:“这会不会是刘闲的诱敌之策?”
将官和卫队长都是心头一动。
荀攸转过身来对将官道:“加派斥候严密监视,有任何情况都要立刻报告!”将官应诺一声,奔了下去。
卫队长看了一眼将官匆匆离去的背影,禁不住对荀攸道:“大人,我们难道就按兵不动吗?若敌军真的绕过我们阳武长驱直入,只怕兖州就危险了!……”
荀攸冷笑道:“若是如此,我可求之不得啊!”
卫队长面露讶色,完全不明白荀攸的意思。
时间在缓慢的流逝着,相较于正紧张关注对手动向的荀攸等人来说,阳武的百姓们见战事迟迟没有爆发,原本紧张的心情却渐渐恢复了平静。
城池中虽然依旧处于戒严状态,不过却渐渐恢复了人气。在百姓们的感觉中,似乎战事正在渐渐远去了。
这天临近中午的时候,斥候匆匆回来向荀攸禀报道:“启禀大人,刘闲军正在渡过阴沟水!人马连绵不断,人数十分众多,恐怕有五六万之众!”
荀攸眼睛一亮,欣喜地道:“好!好!刘闲沉不住气,却给了我们绝佳的战机了!”
一名将官忍不住抱拳道:“大人,刘闲军正在渡河,我们是否应该出击截击他们?”
荀攸摇了摇头,道:“刘闲此刻只怕是巴不得我们主动出击啊!刘闲军擅长野战,我军若是离开坚城,那可就正中了他们的下怀了!”
随即冲传令官喝道:“传令下去,各军按兵不动!任何人没有命令绝不可擅自行动,违者军法处置!”
传令官应诺一声,奔了下去。
一名将官忍不住抱拳道:“大人,我等若是坐视,敌军必然长驱直入!兖州必然陷入危急之中!这……”
荀攸摆了摆手,道:“你不必担心。兖州守军并不在少数,而沿途也有官兵把守。刘闲军虽然精锐善战,然要想长驱直入真的攻破兖州,却难比登天!
这个时候,我们决不可自乱阵脚反而给了敌军可乘之机!我军是要出击,但绝不是现在!”
扫视了众人一眼,道:“刘闲见我军迟迟不出击,便只能兵行险招去突袭演奏!敌军主力远去之后,就是我军突袭敌军营寨之时!”
众人闻言,呆了一呆,随即终于明白了过来。一名将官兴奋地抱拳道:“大人好计谋啊!刘闲见我军始终不出战,其主力自然不会滞留不去,而会继续向兖州进军!
如此留在城外的敌军兵力便十分有限了,那时我军出击,便有很大的把握可以一举击破敌军切断他们的退路!
刘闲想要趁虚而入突袭兖州,却反而将自己置于绝境之中!”
荀攸微微一笑,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曹军的斥候继续监视着刘闲军的一举一动。刘闲军主力部队渡河之后,停留了大概一天时间,然后才继续东进,一切就如同荀攸预料的一样。
这个情况在第一时间被传递到了荀攸这边。
荀攸感到一切都在按照自己的预计发展着,十分兴奋,不过他却让自己冷静下来,告诉自己越是这种时候越要沉住气!
目光扫视了一眼已经按捺不住的一众将官,道:“现在还不是时候,我们需要继续等待。”
荀攸的想法是,再等候一天左右的时间,等敌军主力走得远了再发动,把握更大一些!
时间在他们的等待中缓慢的流逝着,仅仅一天时间,在他们的感觉中却好象过了一年那样漫长似的。
终于,一天的时间过去,斥候来报,说并未发现任何异常,同时向荀攸报告:“根据敌军营寨的炊烟情况,大概还有两万左右的兵马留守。”
荀攸却冷笑道:“刘闲此人十分狡诈,此时此刻他留守营寨的军队怎么可能还有两万人马?能有一万就不错了!如此炊烟,不过是他们故意做出来给我们看的!”
一名将官忍不住抱拳道:“大人,我们是否可以出击了!”所有人都看着荀攸,流露出渴望的神情来。
荀攸扫视了众将一眼,此时此刻他的内心也很激动,因为这是他击败刘闲的时刻。
定了定神,让自己平静下来,道:“战机已经出现!传令下去,各军饱餐一顿,入夜之后,立刻按计划出击!”
众将官齐声应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