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里面霍尔兹的惊呼。
众人做好了心理准备。
再次进去。
他们依旧被眼前的一幕惊到了。
入眼所见,一片荧蓝色光芒。
大家裸露在外的皮肤,都被映射成了幽蓝之色,深幽的同时又略显诡异。
“这里到底发生过什么?”,唯一的女鉴证员耸动了下喉咙:“凶手是直接将血液当做清水,拿来拖地了吗?”
这是难得一见的大场面。
即使是这些见多识广的鉴证员,此刻也处于神情呆滞中。
迪恩倒是没有什么感觉。
他扫视一圈后,露出疑惑的神情:“这些痕迹,好像真的是拖把造成的,可是这样的话,对方目的是什么?”
血液遗留的痕迹,虽然难以完全清理,但将血迹弄得到处都是,清理起来岂不是更麻烦?
“凶手很狡猾、也很聪明。”
霍尔兹的神色不是很好看。
他从口袋掏出一根激光笔,在地面蓝光最浓郁的区域,点了几下,看向迪恩:
“这几个位置,有明显的叠加错层感,里面有一处,应该就是受害者大出血甚至最后死亡的位置。
凶手为了掩盖掉这里,故意在周围几处,也用拖把拖了很多遍。”
“这有什么意义?”,迪恩听的更迷糊了。
他以前从来没有接触过,这么专业的分析,所以不明白霍尔兹话里的重点。
“这涉及到了血迹分析学。”,霍尔兹指向一旁正皱眉思索的女鉴证员:“梅隆是我们鉴证科专业的血迹分析专家,迪恩警探,我想你可能需要她的帮助。”
女鉴证员听到霍尔兹在叫自己的名字,回过神,朝迪恩解释道:
“法医们有一句口头禅,叫做尸体会说话。
其实不仅是尸体。
犯罪现场每一滴血液,都有它们的故事。
通过血滴溅射形态、轨迹、化验等等手段。
我们可以推断出犯罪的日期、凶器、涉案人员的轨迹和移动、凶手的左右手习惯、伤者受伤的类型,甚至当时伤口是否会致命。”
“但是...”
梅隆重新皱起了眉头:“这里已经被大量血液痕迹覆盖,我们很难通过血迹分析学,得到有用的信息。”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血迹都被覆盖了,还做个屁的分析,最多只能鉴定下这些血液存在的时间、种类和有没有残留的遗传信息。
迪恩这下终于听懂了:“所以你们的意思是,凶手知道鉴证科可能会用的手段?”
“对。”,梅隆点点头:“比如现在这种情况,我们无法通过血液痕迹,锁定受害者最后的位置,也就没办法推理出凶手的移动轨迹、体型身高等等,这种情况,其实比直接用试剂清理掉血液残留,还要狡猾。”
即使有试剂,也不一定能完全去除所有的血液残留。
但你很难在一张全部涂黑的纸上,找到涂黑之前留下的黑点。
这就是凶手的想法。
“好吧,凶手至少给我们留下了一只死狗。”,迪恩准备让他们做些能帮忙的事情:“伙计们,麻烦你们在各处位置采集下这些血液,分析下这里面的成分,周围墙壁、壁炉、天花板一类的地方...”
“等等!”,梅隆打断了迪恩的话,“你是说天花板、墙壁、炉壁这些地方,还有血迹?”
“是的。”,迪恩指向头顶:“不过都不是很明显。”
梅隆来到迪恩指过的地方。
她打量几眼后,失望地摇头:“可以参考的轨迹太少了,分析不出来东西,如果能多几个方向的参考痕迹,那还差不多。”
分析需要数据作为参考。
可现场留下的数据太少了。
...
鉴证科收集完部分样本后,带着那头腐烂的死狗离开。
劳伦斯还没过来。
光头巡警霍克离开后,也还没回来。
迪恩无聊之下,走到壁炉的一角。
这边墙壁上,挂着十几个相框,摆成了爱心的形状,让人看到的第一眼,就觉得这是一个有爱的四口之家。
迪恩仔细看了看他们的合照后,脸上却露出了怪异的笑容。
他发现了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
照片中,应该是兄妹的一男一女,手牵着手,面带灿烂微笑,看向镜头。
这场景,表面看好像没有问题。
但结合两人父母的眼神,就有意思了。
在兄妹的背后,男主人的双眼,余光汇聚在儿子的脑勺,母亲的双眸,如男主人一般,看向女儿的后脑勺。
“这是父亲不喜欢儿子,母亲不喜欢女儿?”,迪恩蹲下身子,扫视起相框周围的痕迹。
这张照片,和其余照片相比,太违和了。
这一看,果然发现了异样。
这种相框,为了长久保持,一般会用特殊材料,抽掉里面的空气后,用蜜蜡一类的物质,将缝隙全部封住。
但眼前这个家庭合照的相框,最下端的缝隙,却已经失去了密封的作用。
有人打开了这个相框,然后替换了里面的照片。
迪恩伸出手指,放在这个相框的底部,轻轻一扒拉。
原本固定在里面的相片,如同抽纸一般,主动滑落了下来,掉在了迪恩的手掌。
拿起照片。
迪恩才注意到,相片的背后,用血液写着一段话:神圣的背后,满是谎言和肮脏!
这句话,配上这张怪异的照片,似乎带着某种暗示。
而且近处打量这些照片的话,很容易就会发现,这张照片和周围其余照片的不同,就像是在故意提醒别人这里面有问题一样。
“这是破案还是解谜题啊!”
迪恩感觉凶手就是有病!
他重新将照片塞进了相框,然后整个都扯了下来。
收好相框。
迪恩来到那个帮工的客房。
一打开门,一股怪味铺面而来。
客房面积不小,有些像那种单身公寓,还有一个独立的卫生间,墙壁上挂着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