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你给我下来!”李延老将军爆喝。
李玉晗身为一个西夏人,登上大宋的府衙大堂,这是对大宋的极大侮辱。身为大宋之臣,身为大宋子民,如何能眼看着自己国家受辱?
李延老将军顿时热血沸腾。
宗泽走到李延老将军身侧,他觉得有必要先稳住这位老人家,因他看出李延将军受不得此等侮辱,就怕他会冲动出手。
李延老将军虽是久经沙场,在用兵策略上可能胜过一些人,但是武功与江老堂主,岭南双刀一剑,等,几位前辈不相上下,就连与虞衡岳大侠相比都差了一大截。
他若与李玉晗动手,定会吃大亏。
还好,宗泽劝阻及时,老将军如同全身被浇了一盆凉水,顿时清醒。
宗泽不是马上就要拆穿他吗?只要能证实他干了多少坏事,就不信,梅丫头还会偏袒他!
堂上坐的众人纷纷起身,聚于堂下,虞衡岳大侠因为还有许多情况不明了,不停问夫人,夫人有些厌烦,朝他瞟了一眼,道:“安静一点,没看到大家都不作声吗?”
虞夫人说着扯着丈夫的衣袖也跟着众人一起站到宗泽身后。
一声唏嘘声之后,众人纷纷让开一条道,只见凤天雷扶着一名汉子站在门口。
这汉子左手臂无力下垂着,右臂被凤天雷搀着,脸色双唇苍白。
李玉晗眉头顿时一凝,这人不是那晚偷听他和李慎说话的人。原来那一掌废了他的左臂啊,掉下山谷也没死吗?
李玉晗依然稳坐堂上,梅滢雪站在他旁边。
“陈捕头,辛苦你了!”宗泽说着,示意旁人搬把椅子过来让陈捕头坐下。
待到陈捕头安坐,宗泽才又问:“陈捕头你可以说说,你知道的一切吗?”
陈捕头点点头,缓了缓,他用极其虚弱的声音道:“我是在江陵发现端倪的,那时我还不敢确定。”
“李慎原本叫做蒋震,那日在江陵调戏忠烈遗孀,陆家两位少爷打抱不平,蒋震为了陷害陆二少爷,将常与自己一起混街头的喽啰推到陆二少爷的断棍上丧了命。”
“被虞大侠夫妇正义指证后,理应被捕入狱,听候发落,哪知被人拿着一把乌红色的剑救走。哪料,江陵杨知府只抓了蒋震之父,并只安个教导无方狗屁罪名,并供在狱中享福,估摸着现在也早就放出来照样作威作福。”
“我自此便怀疑是杨知府提前通知了蒋家,才导致蒋家向外人求救的。但是,经我暗中查探,发现杨知府经常与一神秘人有书信来往,那人信上说救蒋震的人大有来头,让蒋震想办法加入铁枪会,好进入军中。”
“所以,我才寻到庆州府,榆林关。经过我暗中观察,果然蒋震做了奸细,常与一蒙面公子见面,而蒋震也对那公子极恐惧,为了谨慎,我从不敢靠的太近,所以一直未看清公子面目,甚至他们说的什么也听不清楚。直到那晚…”
“那晚,夜深了,蒋震心里应该非常不安,因为接连数日西夏战败,蒋震大约发现自己盗的布防图和地形图是假的,就等着他的主人来收拾他,我想他也煎熬了好多天,终于等到主人的召唤,他怯怯地去了。”
“我也怕蒋震是去受死的,就再也没机会看清那人的面目,于是我想办法靠近了许多,但是那人似乎总是背对蒋震,我又在蒋震后面,仍然无法看到他的脸,但是我却听到了那人要蒋震找机会杀祝夫人,由于吃惊,没留神,竟让那人发现,那人便转身欲杀我灭口,也是就在他转身时,我才看清他的脸,这人我见过,便是当时帮助入殓凤老夫妇的李公子!”
梅滢雪静静听完,心头一怔,陈捕头的确是认识自己和晗哥哥的。
众人当然是想看到梅滢雪的态度,只要能让她改观,从而改变立场,才不会助纣为虐,成为金令卫的帮凶,与自己的同门师姐师兄为敌。
众人看到梅滢雪脸色,只道是她心中壁垒松动了,正在衡量孰是孰非。
再看李玉晗,他竟然苦笑了起来,道:“李某很佩服陈捕头的目力,在那般情形之下还能看清那人面目?”
梅滢雪听了情郎这般说话,又恢复了之前的信任。
而陈捕头的脸色却变了起来。
李玉晗缓缓走到陈捕头跟前,双目直视陈捕头,又缓缓道:“陈捕头,你再仔细想想,那晚,那和蒋震见面的人长什么样?”
见陈捕头缩了缩身子,苍白的脸,宗泽连忙上前扶住陈捕头的肩膀,道:“有我在,不用怕!”
“那晚,我见到的人,打伤我的人就是你!”
“宗泽!你想给我安上杀人凶手之名,便请你拿出真凭实据,何必捏造事实?”
李玉晗冷凝宗泽,宗泽眼神坚定回视,二人相隔咫尺。
众人都感到二人身上的气场。
众人这才感觉到李玉晗与平日大为不同,他到底还藏了什么?除了用来重伤陈捕头的那种诡异武功,还有什么大家没见过的?
他的武功到底有多高?祝华浓到底能不能杀了他?清月郡主呢?清月郡主与祝华浓相较只怕内功上差一点,兵器上胜一筹,她若与李玉晗一战,又有多少胜算呢?且不说梅姑娘是否站在李玉晗一方。
“祝大侠,你确定你能杀得了他吗?”李延老将军碰了一下祝华浓,低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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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华浓没作声,只是看着对面的小师妹,若有所思。
“陈捕头身上有很重的松香味!”梅滢雪忽然道。
宗泽闻言,不禁摇头叹气,自己怎么忘了这丫头除了耳力目力惊人,嗅觉也一样敏锐。看来,与李玉晗这一回合,他又要败下阵来了。
“宗公子,你就这么想置我李玉晗于死地吗?”李玉晗忽然大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