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月刚刚去郊外骑回她的白马,王府所有人看着她潇洒去又来,甚是欣羡,王爷亲自吩咐,沈姑娘任何时候来去自如,都不得阻拦。
花瓣,被热水薰蒸得香气四溢,沈清月看着这浴盆和两个丫鬟,她们一个拿着布巾,一个捧着衣裳。“你们把衣裳放那儿,布巾给我,出去吧!”
“小姐,我们是王爷派来侍候您的,您让我们出去,王爷会责怪我们的!”
“虽然,你们也是女子,但是我沐浴时不习惯有人在旁边的!你们若是不出去,我便不洗了。”沈清月想起就连师妹梅滢雪都不曾共同沐浴过,主要是因为昆仑山一年四季都很冷,沐浴的时候少。
丫鬟们还是出去了。
王府里开始掌灯,
宗泽与儿子练完剑,让仆人带儿子去洗澡,自己便随意地在王府里转转,不知不觉,竟走到后花园。
花园里的宫灯早已经点上了。
当年自己初进王府时,便是住在这花园的西边。
自从与鸾儿成婚后便搬至东厢。
这会他之前住的房间不知为何会灯火通明。带着一些疑惑,他走上前。
两名丫鬟因为无所事事,正嘻闹着,见到宗泽来到,连忙万福:“公子!”
“屋里是谁?”宗泽面色不悦,这里是他与鸾儿初次相识的地方,那种美好,他不准任何人破坏,不等丫鬟回答便要进去。
“公子,沈姑娘在沐浴!”丫鬟急呼。
紧急关头,宗泽留在门上的双手骤停,“月儿?”
丫鬟点头称是。
宗泽脸色微微一红,里面传来水声哗哗。
他准备离开,里面却传来说话声。
“谁在外面?”是沈清月的声音。
“是公子。”丫鬟连忙回话。
“让公子在外面等一下,我马上就好!”沈清月在里面赶快穿好衣裳。
外面宗泽只好等着。
“爹,你怎么在这儿?”宗欣在一个仆人的带领下一蹦一跳地走来,在看到宗泽后,马上循规蹈矩起来,只见他身后藏着什么?
“欣儿来干什么?”宗泽见儿子作贼一样的神情,皱着眉头问。
“我是来送拜师礼的!”宗欣这才把身后的东西拿出来,原来是一柄木剑。
“那你藏什么?”宗泽见儿子天真的样子,便蹲下来,抚摸孩子的头。
“我是觉得这柄木剑我削得太丑,怕月儿姐姐不喜欢!”宗欣红扑扑的小脸透着羞怯。
“月儿姐姐会喜欢的!”宗泽看着这怪丑的木剑,轻轻笑了。
宗欣突然贴着宗泽的耳边,说:“月儿姐姐很美,身上很软!”
宗泽听了蹭地站起来,眼睛瞪得老大,吼道:“不许瞎说!”
宗欣吓了一跳,委屈地哭了。
“欣儿怎么哭了?”沈清月穿戴整齐地走了出来,却见到宗欣在哭。“宗公子刚才好像凶了欣儿?”
宗泽想起刚才欣儿悄悄跟自己说的话,又看到月儿脸上未施脂粉,光洁白皙的脖颈,以及那湿漉漉的头发,沾在耳边,他的脸一直红到耳朵根子。“欣儿说,来给你送拜师礼。”
沈清月觉得宗泽的神色怪异,但是听说宗欣来给她送拜师礼,她想看看欣儿这么乖巧,会送什么礼物给她。
当她看到欣儿捧着一柄削得坑坑洼洼的木剑,她觉得这孩子真是有心了,于是赶紧走上前弯腰,双手接捧,“欣儿有心了。”
“月儿姐姐,这不是真的剑,而且又丑陋,我让爹把他的剑送给你吧?”欣儿怕父亲再吼他,连忙躲到月儿姐姐身后。
“欣儿,你尽胡说!”宗泽气得摇头。
“欣儿,月儿姐姐喜欢你这木剑!”沈清月看着这父子俩,宠溺地对宗欣说。
宗欣欣喜若狂,害羞地道:“月儿姐姐,你可以再抱抱我吗?”
宗泽不知道儿子怎么了。
“欣哥儿!”
正在这时走廊那头,两个丫鬟侧挑灯笼,当中一位端庄和蔼的贵妇人缓缓走来,笑盈盈地喊了宗欣一声。
沈清月正抱过宗欣,见这情形遂又把宗欣放下。那贵妇人眼含微笑地看着沈清月。
“外婆!”宗欣像兔子一样扑到贵妇人的怀里。
“岳母大人!”宗泽连忙拱手行礼。
沈清月看着王妃,听见宗欣和宗泽的称呼,先前在王爷书房时已经得知宗泽的妻子是成王的女儿,早听表哥说起,宗泽的妻子已经不在世,这会看着宗欣心里生出怜悯。
“你是沈清月沈姑娘?”成王妃欢喜地打量着沈清月。
“是的,王妃娘娘!”沈清月没有行礼,只是还以微笑,声音温和。
宗泽见此状,生怕岳母大人不悦,心里后悔,先前没有交待,连忙再次行礼对成王妃说:“岳母大人,沈姑娘从小在昆仑山上习武,不通礼仪,请岳母大人不要怪罪!”
成王妃原本脸色和蔼,转向宗泽的时候,突然变得严肃,“宗泽,你这当父亲的,到底是怎么当的?欣儿刚才为什么要沈姑娘抱?”
宗泽实在想不出来。
“就猜你不知道!欣儿这是想念娘亲了!”王妃大叹一口气。
沈清月似乎明白了,他的妻子不在了吗?沈清月疑惑地看向宗泽。
只见宗泽正看着自己,道:“岳母大人,沈姑娘是宗泽故人之女,其余别无他意。”
“那你打算如何?”王妃放柔了语气。
“宗泽还是那句话,终生不再娶!”
沈清月心底很平静,很淡然。
王妃摇摇头,“欣儿,你就多和师父说说话吧。外婆就先回去了啊!”成王妃说完摆手就转身回。
宗欣又怯生生地试图牵起沈清月的手,沈清月蹲下来主动牵住宗欣的手,“欣儿,明天师傅教你身形步法。”
“明天王府中有紧要事,以后再教吧。”宗泽说完从沈清月身边拉走儿子。
沈清月看着宗泽的背影,那背影有些僵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