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皇后那天闹起来,正是苏婉宁去苏府那天。
那一夜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皇后与皇贵妃两个人吸引了去,若是景仁宫有什么变化还真不太引人注意。
而苏婉宁带着孩子们出宫,必然是带走了大半的暗卫,如此一来,也是景仁宫防守最为薄弱的时候,也是让歹人最容易钻空子的时候。
“臣妾出宫回苏府,带了小风子和兰儿及几个二等宫人离开了。”
“景仁宫只留下了沙儿和莺儿坐镇,又因着臣妾的景仁宫一向没有旁的妃嫔同住,故也用不上那么多宫人。”
“偌大一个景仁宫,上上下下不过几十个宫人而已。”
“臣妾倒是没想到,有人会在臣妾不在宫里的时候做出了这样的事情,想来应当是臣妾的景仁宫里混进了旁人的眼线。”
“且这个眼线在臣妾的宫里着实是有一段时日了,且大概率是臣妾重用的人。”
毕竟,若只是洒扫之人,定然不会躲避那么多人神不知鬼不觉做到这些。
且还有一个更加重要的点,她景仁宫里的库房不是什么人都能进的。
哪怕是要重点培养的沙儿,此时都没有单独进库房的资格。
而能进库房的人除了自己,就只有兰儿和莺儿两个人。
兰儿随着自己去了苏府,能够在宫里做出这些事情的,不用脑子想都知道是莺儿了。
莺儿将自己的手掐的白了一些,但没有动。
毕竟只是花的问题,她可以当做完全不知情,只说是想要自家主子心情好才如此做的,毕竟她不懂医也不懂毒。
可很快,兰儿又说了让她彻底崩溃的话。
“主子,奴婢还有旁的发现。只是这个发现不宜在屋内打开,还请陛下与主子移步到外面。”
苏婉宁与皇帝对视了一眼后,轻轻颔首。
几个人走出去后,便看着小风子和沙儿分别打开了一个盒子,放在了从太医院借来的试药兔子两侧。
之前兔子还没什么事情,一盏茶的时间都不到,那兔子就七窍流血而亡,且流出来的还是黑血。
苏婉宁的瞳眸狠狠缩了缩,又呆呆的朝着皇帝看了一眼。
皇帝也皱着眉,没想到还有如此毒物混进了景仁宫来。
莺儿亲眼见到了这一幕的时候就打算悄悄离开,可她哪里知晓,兰儿在搜查出这些东西的第一时间就命人看着她了。
此时莺儿刚有动作,就听见看着她的小宫人惊呼出声。
“莺儿要跑!兰儿姐姐快看啊!”
话音刚落,小风子便上前将莺儿拽到了苏婉宁身前不远处朝着莺儿的腿窝处踢去,随即莺儿重重的跪了下去。
“啊!不是我!真的不是我啊!”
“大胆莺儿!当着陛下和纯贵妃娘娘的面还敢自称我,不要命了是吗?!”
莺儿连忙跪好磕头,没一会儿便看到了青石砖铺成的地面上溅起血花。
苏婉宁就这么静静的看着,没有阻拦也没有任何神情变化。
莺儿反而越来越慌张了,她自认为自己很是了解纯贵妃,知道纯贵妃很是关照她们这些宫人。
平日里别说她如此磕头求饶了,就只是洒扫宫人们不小心划伤了手,纯贵妃娘娘都会心疼的让人去取了药箱来帮着包扎好。
可如今自己都这样可怜了,纯贵妃娘娘没有一丝一毫的变化,莫不是纯贵妃娘娘知晓自己做了什么?
“本宫真是没想到,景仁宫里也有容不下你的时候。”
“本宫自认待你不薄,为何要如此加害本宫?”
“若不是当年本宫出手相助,如今的你还能活着在这里磕头吗?”
“本宫倒是想问问你,到底是为什么要如此做。”
莺儿只是哭,一个字都不说,拼了命的摇头。
可她不说,不代表苏婉宁手底下的其他人查不出来。
“奴才已经派人查清楚了,莺儿明年就可以出宫待嫁了。她的家人给她找好了未来的夫婿。”
“只是她未来的夫婿是个没什么本事的,还喜欢招猫逗狗吃喝玩乐,前段时间又染上了恶习去了赌场。”
“被赌场的人控制住后,就想方设法的找莺儿帮忙。”
“莺儿如今已经送出去所有的体己银子不说,依旧是不够填补窟窿的。”
“莺儿未来的夫婿被人告知,若是想要全须全尾的回家去,就将这些东西都送进宫来,神不知鬼不觉的放在景仁宫里。”
“想来莺儿是为了她未来夫婿的安危,选择了铤而走险。”
苏婉宁听后不由冷笑出声。
“就为了这么一个男人,莺儿你就要将自己推入火坑之中吗?”
“不说旁的,单你在本宫这里做过大宫女这一项,出了宫后就会被更多值得托付终身的良人踏破了门槛随意挑选。”
“这样的男人你救下来以后就能学好了?如今将自己所有的钱财都赔了个干净还没有觉悟?”
“莺儿,你在景仁宫也是识文断字的,本宫也是请了女先生给你们一起开过蒙的。”
“这么多年的精心培养都是白费了的是吗?一点儿脑子都不长吗?”
“本宫对你这样的行为不会觉得有什么难过的情绪,只是本宫可怜你。”
“可怜你好好地路不知道走,非要走那旁门左道不说,还专挑死路走。”
“本宫曾经也说过,等到你们能出宫去嫁人那天,本宫定然风风光光的送你们出嫁。”
“只是本宫没想到,你会为了那样一个不堪的男人,选择同本宫决裂。”
“是本宫没能耐,让你连一个从未见过的男人所说的鬼话都言听计从,让你连平日里一同生活的所有人都不管不顾。”
“皇上,这个宫人臣妾不保了,臣妾也想过了。以前是臣妾无能,想着只要臣妾对她们掏心掏肺的好,她们就会回报同样的情感。”
“是臣妾糊涂,臣妾将所有人都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