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副样子不管是谁看见,都无法将高芷兰同后宫的皇贵妃娘娘联系在一起,实在是有些过于傻气了。
苏婉宁笑呵呵的同高芷兰走着,小金子的声音很快就传了过来。
“皇贵妃娘娘,纯贵妃娘娘请留步,陛下有请。”
苏婉宁笑着同高芷兰对视了一眼,再次将视线定在了跑的气喘吁吁的小金子脸上。
“带路吧。”
而此时的冷宫内。
和贵人知道自己复位了,又有好心情出来晒太阳了。
倒也不是心情好出来晒太阳,实在是冷宫里太冷,她若是不出来取取暖,只怕等不及皇帝的圣旨,就要冻死在冷宫里面了。
此时,两个被“安排”过的宫人,就那么巧合的躲在冷宫外的一个角落处聊着天,刚刚好能够让里面的和贵人听得清清楚楚。
“听说了吗听说了吗?纯贵妃娘娘拖着有孕的身子,同皇贵妃娘娘一起去请求陛下赦免冷宫那位的罪,连着求了十几日。”
“香嫔娘娘今日知晓陛下快要被说动了,急急忙忙的赶过去跪在御书房外几个时辰,不想让陛下宽恕冷宫那位呢!”
和贵人支起耳朵认认真真的听着,就听另一个小宫女冷嗤了一声。
“谁说不是呢?原以为香嫔娘娘与冷宫那位都是金川来的,起码会帮把手拉一把。”
“万万没想到,头一个落井下石的就是那位香嫔娘娘。”
“不过话又说回来,若是冷宫那位这辈子都在冷宫里住着,作为唯一一个金川送进宫的妃嫔,肯定是极为受宠的吧。”
“不管陛下喜不喜欢,都会偏宠一二。只是可惜了冷宫那位,被人设计了还在帮人数钱呢!”
这句话一出,另一个宫人突然来了兴致。
“这话是怎么说来着?冷宫那位不是金川最先送进宫的吗?怎么会被人设计呢?”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我认得姐姐可是在翠微宫里面当差的!”
“她也就是无意中听了那么一耳朵,说什么金川、孩子和贞洁一类的,最后说冷宫那位不配入宫呢!”
和贵人都快被气炸了。
就在她想要大喊一声发泄自己的怒火时,就听到那两个小宫人又开口了。
“原本纯贵妃娘娘就是要保冷宫那位的,说那位也是可怜,被迫与自己的孩子分离是多么痛苦的事情。”
“后来不知怎么,又传出冷宫那位身边的婢女有一个是她的女儿,纯贵妃娘娘担心这句话传到陛下耳朵里,冷宫那位会和她的女儿一起被陛下给咔嚓了。”
“为了保那可怜的小婢女一命,纯贵妃娘娘和皇贵妃娘娘想了一个办法,让那小婢女嫁去了高府,起码能安安稳稳的过完这一生。”
和贵人整个人都懵了。
纯贵妃如此针对她,竟然是为了救她吗?
那如今的自己在冷宫里……
似是外面聊天的两个宫人会读心术一般,就听其中一个宫人又问。
“既然纯贵妃娘娘处处为了冷宫那位考虑,又为何将其送入冷宫呢?”
“哎哟!你懂什么啊!若是那位不入冷宫避避风头,如何同她那个高高在上的香嫔堂妹作斗争啊?”
“最先入宫的那位处处不合群,香嫔娘娘到宫里以后就和所有宫妃们友好交流。”
“换成是你,你选择和哪位走的近些?”
“再加上香嫔娘娘到底刚及笄,这后宫年轻妃嫔虽多,可如今宫里最年轻的妃嫔也就是那位香嫔娘娘。”
“一个是嫁过人的金川郡主,另一个是干干净净从未嫁过人的,换成你,你保谁?”
“在那个时候,纯贵妃娘娘和皇贵妃娘娘若是不想办法将那位送到安全的地方躲一躲,你当那位现在还有喘气的机会吗?”
“说不定那坟头草,都有咱俩高了!”
两个宫人似乎是也说累了,又各自跳脚。
“遭了遭了!出来闲聊的时间太长了,估计嬷嬷要发现我不在了!”
“我先回去做事了,下次有机会再一起聊天哈!”
随着冷宫外渐渐安静下来,和贵人也缓缓松开自己那满是鲜血的手。
原来是和贵人为了控制自己不要出声打断,一直在捏着拳头。
直到最后,手被自己的指甲给掐破。
仿佛感受不到手上有伤一样,和贵人缓缓闭上双眼。
再度睁开双眼后,嘴角挂着一抹恰到好处的笑意,眼神里满是温柔。
“香嫔娘娘,可真是我的好堂妹呢。”
“既然你如此不尊重姐姐,那么姐姐必须得好好教育教育你,什么叫长幼有序了。”
和贵人回到冷宫里,安安静静的拿起针线开始绣着花,哪怕绣品上沾染了自己手上的血迹也毫不在意。
而两个小宫女也到永寿宫领了赏各自散开了。
香嫔坐在翠微宫里,只觉得自己的眼皮在狂跳。
难不成是自己精心制作的香被自家那个堂姐给识破了?
但不可能啊!冷宫那个地方没有任何工具可以验她所研制的香料成分啊!
香嫔哪里知道,和贵人的制香工具都是随身带着的。
她的工具都在衣服里面缝着,不然她如何度过这后宫之中的日日夜夜?
此时的和贵人收到了自家堂妹送来的“温暖”,一床厚厚的被子,一小筐炭火,还有一盘子点心和两盘安神香。
虽然她也怀疑了那两个宫人是不是有人可以安排的,故意说那些话给自己听。
不过在她验了那香确实是有问题的以后,对于宫人们的怀疑彻底烟消云散不说,当真以为苏婉宁和高芷兰为了她做了那些事情。
毕竟苏婉宁有仁善的名声,且后宫之中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或许苏婉宁都没想过,自己之前那让所有人都觉得她像个好欺负的软包子一样的处事态度,最后会成为收买人心最好用的东西。
如今的苏婉宁仁善的名声越发响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