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细作或许与金川有关,因为那名细作最后走失的方向,正是高府。”
苏婉宁有些震惊,“难道是说那名婢女才是真正有问题的?”
正想问是不是那位真正和亲的和贵人是那个婢女,可一想到那个婢女的样子不像一个生过两个孩子的女人,就在心底推翻了自己的猜测。
“或许,那个婢女在金川的地位并不低,不只是臣妾从前猜测的那般。”
皇帝狐疑的挑了挑眉,无声询问。
苏婉宁自然明白皇帝的神色代表着什么,忙开口继续补充说明。
“原本臣妾推测那个婢女是和贵人的女儿,毕竟按照年龄差去推测,她的女儿极有可能就是那个婢女的年纪。”
“和贵人与臣妾的年纪相仿,臣妾是因着伤了身子,又想着不能在皇后娘娘之前生下嫡子,这才晚了几年才有了孩子。”
“而和贵人那个时候是金川君王的女儿,自然不会想着自己什么时候生孩子才好。”
“那么她的孩子必然要比咱们的孩子要大一些,与永璜的年纪相仿。”
苏婉宁的话也算是让皇帝明白了为什么和贵人身边的婢女被送到了高府去了。
又一想到这背后苏婉宁如此做的原因,皇帝又不由笑着拍了拍自己掌心里面柔嫩的手。
“还好有婉宁帮着朕考虑,朕竟然没有想那么多,只想着和贵人是作为金川的牺牲品送来和亲的吉祥物罢了。”
“按照你这个说法,若是细作最后消失的地方是高府,倒是有极大可能是冲着那金川婢女去的。”
可皇帝的眉毛还是紧紧皱着。
苏婉宁与皇帝毕竟也相处了这么多年,自然知道弘历也继承了先帝“多疑”的毛病,想来是在怀疑高斌了。
作为大清的纯臣,高斌的晋升速度确实是极快的,且也是最不让皇帝放心的极为能干的朝臣。
可以说朝堂之上,高斌与富察傅恒两个人是皇帝面前真真正正的大红人。
若不是高芷兰同自己交好,只怕皇帝早就得想法子削弱高家的势力了。
皇帝怀疑到高家也无可厚非,毕竟那细作跑到高府就消失了,不一定就是奔着那金川婢女去的。
苏婉宁并不想过多的帮着高家说话,毕竟说的越多错的越多。
若是高家明明什么事情都没有,反而因为她老是帮着说话上了皇帝的黑名单就不好了。
不过苏婉宁现在很是庆幸,自己的家人虽然日子好过了许多,但是比起朝堂上的诸多大臣来说,还是足够平庸的。
这样的平庸也是好事,虽然不会常常在皇帝面前露脸,但也不会无缘无故就被背上一口大锅。
苏婉宁相信高家,以高斌的实力和敏锐程度,高家洗清自己的嫌疑是早晚的事情。
更别说高斌的夫人的母族全都战死在了金川边境,对金川人恨之入骨。
高家有这样的主母,无论如何都不会与金川勾结在一起的。
除非是高家主母的双亲都叛了国,投奔了金川。
可金川不如大清是每一个人的认知,尤其是祖祖辈辈都生活在边关的将士,更是不会做那等叛国之事。
苏婉宁的所思所想,皇帝心里也都清楚,可也阻止不了他的多疑。
毕竟在皇帝看来,什么事什么人都会有意外情况发生。
皇帝又问李玉,“那暗卫拼了命的送回来了密函,可有什么口信带回?”
李玉摇了摇头,“他撑着一口气见到了奴才,将信函交给奴才后,就直接晕了过去。”
“奴才想着他或许还有事情没有说完,就自作主张让他暂且安置在西暖阁之中了。”
皇帝满意的拍了拍李玉的肩膀,“这件事你处理的极好,以后遇到事情也要这般细致才可以。”
李玉自然应下,就听苏婉宁缓缓开口,再次说出了自己的疑虑。
“臣妾有一事不明,为何那细作会朝着高府跑去,且那么坚信只要跑到高府里面去就安全了?”
“会不会这个细作本身就是隐藏在高府中的,顶替的是高府中的某一个人。”
苏婉宁的话虽然有些让李玉听了后腰仔细思索,可皇帝却是听懂了的。
“婉宁的意思是,或许高府里有奴才出府做什么事情被细作发现,将其杀害后顶了他的差事混进高府中了?”
苏婉宁轻轻颔首,“臣妾记得从前芷兰姐姐回门的时候,与她的几个叔父家中闹得很不愉快。”
“皇上,有没有可能出问题的不是高府的下人,而是高府某一房的主子?”
弘历有些错愕的看向苏婉宁,就听苏婉宁提到了一个他遗忘了好久的一个人。
高芷兰的堂妹,如今也在宫中的贵人——高芷秀。
“臣妾突然想起来一件事,芷兰姐姐曾经多次提到过秀贵人似是对高府的印象不深刻。”
“有好几次都是芷兰姐姐无聊去找她的小堂妹聊家常,秀贵人似乎都是模棱两可的糊弄过去。”
弘历的眉毛微微皱起,想着那个秀贵人入宫后也不争宠,也不与人争风吃醋。
原本他还以为是因着她有一个皇贵妃姐姐,所以不管做什么事情都低调,不敢抢了高芷兰的风头。
可苏婉宁这话怎么听都不像是低调之人,反而是不得不低调。
而那位秀贵人在宫中最在意的事情似乎不是他这个皇帝,而是乐颠颠的同不同的宫里的小妃嫔们友好往来,组成一个大圈子。
原本皇帝还想着高芷秀是靠着皇贵妃的名头才集结了一群小妃嫔以她为首,此时却有了不同的想法。
而高芷秀之所以如今在宫里还是那么老实,或许是担心高芷兰与苏婉宁这两个聪明人看出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不得不蛰伏起来。
“这个秀贵人,朕会派人着重查一下。也劳烦你……”
皇帝看着苏婉宁日渐突起的肚子,不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