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月楼。
刚回来的和贵人此时脑子有些晕乎乎的,总感觉有什么事情朝着自己不希望的方向发展了。
而此时的她根本不知道,她的父王大金川王给她送进宫的信件,还没到她眼皮子底下,就被皇帝的暗卫给截获了。
此时的弘历正在看大金川王给和贵人写的信件,面上却缓缓勾起一抹冷笑。
“原本朕还想着是不是需要朕亲自改一下信件,如今看来,这大金川王倒是防备自己弟弟的。”
“如此甚好,将这封信件直接送去宝月楼吧,朕也想看看和贵人会如何做。”
就在此时,皇太后钮祜禄氏笑着到了御书房,声音慈祥不已。
“哀家许久没来御书房转转了,皇帝忙否?”
弘历见自家母后来了,忙笑着起身迎了上去。
“近两日朝中大事不多,基本上都是一些可有可无的琐事罢了,东家长西家短的。”
“母后怎么过来了?有什么事情您吩咐人来御书房传个话,儿子自会去寿康宫看您。”
皇太后笑呵呵的拍了拍自家皇帝儿子搀扶自己的手。
“哀家也不过是在寿康宫呆的有些烦躁了,就想出来遛一遛。”
随后眼睛就落在了李玉手中的信上,微微疑惑的挑了挑眉。
“这是?”
皇帝哦了一声,随后笑呵呵的给自家母后解释起来。
“大金川王给和贵人写的信,儿子担心里面会有不好的消息,便截获了先看看是什么内容。”
皇太后轻轻点了点头,随即又缓缓蹙起了眉毛。
“可仔细查验过了?是否有暗信?”
皇帝一愣,暗信?
皇太后缓缓坐在了软榻上,这才又悠悠开口。
“这还是哀家听苏婉宁那孩子无事的时候陪哀家聊天提起的,信纸没什么问题,信也没问题。”
“但有的人就会在特定的书籍里抠出几个洞出来,然后将信件夹在里面,露出真正想要传递的消息。”
“还有那些泡水看的,火上烤的,特殊药水抹的,各种方式呢。”
弘历不知怎么就想到了和贵人博古架上摆放的书籍,微微蹙了蹙眉头。
“说来儿子也有些奇怪,和贵人不像是个爱读书的人,且说话方式和谈吐上也看不出任何才女的痕迹。”
“但她带来的书籍还真的挺多的,大部分都是四书五经之类的东西,不知道的还以为她要做女状元呢。”
皇太后盯着皇帝看,眼神里透露出来的意思,皇帝自然看得懂。
“李玉!让人去宝月楼偷书!偷那些不起眼的,专门放在边边角角或者藏在书籍后面或博古架暗格里面的出来!”
李玉忙着人去办事了,没一会儿就有暗卫拿着几本书回来。
弘历和李玉及皇太后都在一页一页的翻着,终于翻到了一页明显有些古怪的。
“这页纸貌似有点儿厚啊!”
皇太后嘟囔着,随即伸手一抽,将里面的夹层给拽了出来。
皇帝拿着抽出来的夹层放在了信上,果然看出了信里面的端倪。
连在一起拼成了一句话——
“大清皇帝起疑,你叔父家小妹被迫入宫,你们姐妹二人务必表面水火不容。”
弘历冷哼一声,随即缓缓展开一抹阴冷的笑意。
皇太后见状不由也有些好奇起来,等她接过去看完之后,眼底也渐渐浮现显而易见的怒意。
“这金川王看似归顺我大清,实则是在等机会啊!”
“皇帝,你有什么看法?”
弘历缓缓将笑容收起,声音低沉且坚定。
“重新伪造一封信便是,后面所有的信件都如此做。”
“至于两个金川王,暂且让他们先做一段儿时间高高在上的人。”
“等过几年金川那边彻底收拢好了,朕立刻抄家灭族!”
“若他识相些,老老实实的做个忠臣,朕无论如何也不会为难他们。”
“可他们非要到朕的头上耀武扬威,朕说什么也不会轻饶了他们!”
弘历话音落,便找了一个善于模仿人字迹的宫人重新写了一封信,就连某一笔刻意写错,每行字都会多个点也要加进去。
且弘历早就派人查清楚了金川人写信专用的纸张和墨汁,必然不会出现任何问题。
等到信件写好,皇帝这才命暗卫将这些从宝月楼偷的书籍还回去放在原位。
等到墨迹干了,这才轻轻折好放进大金川王准备的信封里,重新封好递给了李玉。
“去找个不起眼的宫人将信件带过去,朕期待后续。”
李玉诶了一声,快速小跑了出去。
皇太后钮祜禄氏见自家儿子心情不好,忙笑着轻声安慰了几句。
“你也莫要气恼,这后宫之中的女人,没有几个是真正为你着想的。”
“与其生那些心不在你身上的人的气,倒不如多关心关心真心为你考虑的人。”
“哀家知道你是为了保护婉宁丫头才刻意如此做的,不过你有没有想过,若是你的良苦用心婉宁丫头不知道,自此心灰意冷再也不想理你了,你又如何?”
“弘历啊,你是见过哀家同你皇阿玛是怎么离心的,难道你想做第二个你皇阿玛吗?”
“这世上能找到生活在一起的人容易,但能找到真心为了彼此着想的人是再困难不过的事情了。”
“哀家希望你快快乐乐的,而不是整日愁眉苦脸,没有真正轻松下来的时候,你明白吗?”
弘历的心有些堵堵的,鼻子和喉咙也有些堵堵的。
过了好半晌,弘历才恢复平静,轻声开口。
“母后的教诲儿子谨记在心,儿子知道该怎么做了,劳烦母后费心了。”
皇太后这才轻轻舒了一口气,拍了拍皇帝的肩膀,这才缓缓起身。
“哀家也得回去礼佛了,你若没什么事儿就去后宫转转,这皇宫的孩子还是少了些。”
“有的时候专宠不是什么好事,雨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