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起来干活!皮痒痒了?”
“都什么时辰了还在犯懒!都不想用早饭了是不是!”
老嬷嬷的声音响起,随之而来的就是拿着一根长长的棍子挨个门上敲。
昨晚被带到乾西四所的宫女直接被扔去了柴房住,刚睡着不过半个时辰,就被人拎着耳朵给揪出去了。
“嬷嬷!这里抓住一只不知道哪里来的老鼠!一大早上就跑去偷吃的!”
嬷嬷搭眼一瞧,正是昨天晚上皇后派人送来的那个宫女。
她是知道这个宫女的,毕竟是她回去的路上同皇后娘娘报的信。
这宫女没见过她,自然不知道将自己害到如此田地的人就是这个嬷嬷。
她忙跪在地上大呼冤枉,“昨儿晚上奴婢是被皇后娘娘宫里的嬷嬷送来的,因着来的太晚不好打扰这里住着的姐姐们,就去柴房窝了一晚,真的没有偷东西啊!”
话音刚落,就有长得极为凶狠的婆子恶狠狠地扔出来几个馒头砸在了自己身上。
“你没偷吃的?那这些是哪里来的!”
“怎么?皇宫里的老鼠偷的吗?”
小宫女懵了,看着地上滚了几圈的满头有些呆愣。
可一想到现在是要污蔑她偷盗,自然不能认罪,不然不一定怎么惩罚她呢。
“嬷嬷饶命啊!嬷嬷明察!真的不是奴婢啊!”
谁料那嬷嬷懒得搭理她,直接挥了挥手。
“这样的小事儿你们自己看着解决就是了,别什么事儿都得本嬷嬷处理。”
“本嬷嬷要管理整个乾西四所,可顾不过来这等琐事。”
“乾西四所有乾西四所的规矩,一切按规章制度办事就是。”
说完话后,嬷嬷就离开了,任由小宫女被按在了长条凳上挨了二十板子,又给拎回柴房关了起来。
小宫女这下连哭喊冤枉的力气都没有了,心里满满都是苦涩和对皇后及乾西四所里面的人深深的怨念。
没一会儿,景仁宫就来了客人。原来是永寿宫的皇贵妃娘娘高芷兰到了。
原本高芷兰还有些尴尬,可一看到景仁宫宫人们对她的态度,不免又有些受宠若惊。
自己昨天同苏婉宁闹别扭,这些人都或多或少听到了一些,此时仍然面色平和,足以见得苏婉宁没有在她们面前表现出对自己的不满。
不然就景仁宫这群宫女太监们的忠心程度,才不管她是不是皇贵妃呢。
直接闭门谢客都是正常的,毕竟苏婉宁有个正当的理由——安心养胎。
等到高芷兰走到内室后,便看到了苏婉宁斜靠在床边,笑盈盈的看着她。
“芷兰姐姐今日怎么来的这么早?可是有什么事情要同妹妹说?”
见苏婉宁毫不计较昨日之事,高芷兰不由羞愧的红了红脸。
“今儿姐姐来是想要道歉的,昨儿姐姐的态度不好,妹妹一切都是为姐姐我着想,我这个做姐姐的丝毫不领情不说,还和你吵嚷,是姐姐的不是。”
苏婉宁有些惊讶,随即想到了昨儿钟粹宫那边闹出来的动静儿,便聪明的联想到了一处。
“芷兰姐姐,咱们姐妹之间有什么话直接说便是,你这样小心翼翼的,我反倒是有些不习惯了。”
高芷兰憨憨一笑,挠了挠自己的脑袋,这才不好意思的缓缓开了口。
“昨儿我回去挺烦躁的,就去锦鲤池那边转了转……”
等到高芷兰巴拉巴拉说完,苏婉宁彻底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那个宫人出了什么问题,其实与你关系并不大。”
“如果她守本分,做了她该做的事情,那样的事情也不会被强行挂在她身上。”
“说起来,她虽然委屈,但也是对她玩忽职守的惩罚。”
“这次就当让她长长教训吧,一会儿你去皇后那里晨昏定省,我亲自跑一趟乾西四所,想法子将人给带回景仁宫里就是了。”
苏婉宁其实也不想管这事儿的,可一个人若是被冤枉了,且受了私刑后,大概率是会有报复心理的。
这个人她暂且先护一段时间,等到真的需要她出来指证的时候也能派上用场。
至于以后怎么安置她,就再说吧,左右不会将她永久留在景仁宫里的。
等到高芷兰在苏婉宁的景仁宫蹭了一顿早膳后去钟粹宫后,苏婉宁也带着兰儿出发了。
但苏婉宁没想到的是,自己刚到乾西四所,竟然就遇上了一个她意想不到的人。
“妾身宝月楼和贵人和卓氏,给纯贵妃娘娘请安。”
苏婉宁看着眼前这个本应该去皇后宫里晨昏定省的女人出现在乾西四所,自然也是有些意外的。
“和贵人好兴致,该去晨昏定省的时辰跑到乾西四所来了,可是皇后娘娘换地方召见妃嫔了?”
和贵人也不惧怕,笑呵呵的自顾自缓缓直起身子,对苏婉宁粲然一笑。
“妾身宫里一个小宫女失足掉进枯井中摔死了,妾身心里不舒服,皇后娘娘仁慈,免除了妾身今日的晨昏定省。”
“妾身身边熟悉的人本就不多,熟悉后宫的人更少。”
“妾身想着乾西四所大多数都是宫中老人儿,知道的东西多一些,妾身也能少得罪人。”
“便想着来此转转,看看能不能找到合眼缘的宫人,去皇后娘娘处讨个恩典要个宫人回去。”
“只是妾身也没想到,留在景仁宫安心养胎的纯贵妃娘娘也如此清闲,都逛到乾西四所来了。”
苏婉宁也浅笑,“本宫倒是没想过到乾西四所选宫人,毕竟乾西四所的宫人也是内务府那边教出来后分到这里来的。”
“不过与你想的一样,本宫身边不缺宫人,可本宫的孩子们缺沉稳的。”
“这乾西四所里面的嬷嬷和宫女都是极为沉稳干练之人。对了,和贵人不是选秀出身的,自然不知道乾西四所里面的宫人如何。”
说着话的同时,苏婉宁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