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苏婉宁和皇太后坐着凤撵到了阿哥所后,里面的痕迹都已经被处理干净了。
皇太后满意的对着兰儿点了点头,心里还对苏婉宁教导下人这一块儿极为满意。
此时的苏婉宁进屋后便看到了躺在床上的永璜,见他呼吸平稳,只是脸色有些发白,觉得有些心疼。
又仔细看了看周围,似乎也没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以为真的如小金子所说只是受了些皮外伤,伤势不重,倒是彻彻底底的将心放回了肚子里。
可只有兰儿看到了那些东西,知道大阿哥的伤势极重。
以她会医术的角度来看,大阿哥的伤势极重。
若是没有上好的金疮药,没有医术高超的太医院院判在,只怕大阿哥的这条小命如今救没救回来都是一个未知数了。
此时的弘历不在此处,而是去着手大阿哥受伤一事去了。
而皇太后见到兰儿的眼神一直朝着一个方向看去,便也将眼神瞥了过去。
原来,那后面还躲着一个浑身都是被喷了血的宫人,正傻愣愣的躲在角落里瑟瑟发抖。
皇太后担心此人突如其来的吼叫或是冲出来,会吓到苏婉宁。
便朝着桂枝嬷嬷使了个眼色,桂枝嬷嬷对着身边会武的宫人点了点头。
那宫人不等那瑟瑟发抖的人反应过来,直接一个手刀将其劈晕。
苏婉宁此时全部心神都落在了永璜的身上,自然没有注意到角落里发生的一切。
等到皇帝再回来的时候,见到的便是坐在床边默默拭泪的苏婉宁。
皇帝不由又心疼了,只觉得自己刚刚说的惩罚力度有些过轻了。
皇帝的眼神更加阴暗了些,李玉瞬间明白了皇帝的意思,再次走了出去。
等到回来的时候,略微朝着皇帝点了点头。
苏婉宁一直等到皇太后带着桂枝嬷嬷离开,才咬着牙缓缓开口,声音里满是愤恨。
“刚刚母后在,臣妾不敢表现的太过。”
“永璜的身子伤的极重,连呼吸声都浅的吓人。”
“永璜的身子什么样儿臣妾还是知道的,如今盖着被子,被子却比从前高了那么多,就知道身上的纱布定然是缠了好多层。”
“永璜此次受伤极重,可臣妾不敢让母后过于担忧,臣妾已经死死的克制住了。”
“皇上,臣妾只有一个要求,一定要查清楚背后动手之人到底是谁!”
“臣妾要求不高,血债血偿,必须加倍奉还!”
皇帝盯着苏婉宁瞧,“不论是谁?”
“对,不论是谁。”
苏婉宁将目光落在皇帝身上,随即直直的注视皇帝的眼睛。
“皇上,臣妾可以为此付出任何代价。从前不管是谁针对臣妾,臣妾都无所谓。”
“可她们将手伸到了臣妾的孩子身上,臣妾坚决不能容忍此种恶行!”
弘历忙伸手拍了拍苏婉宁的肩膀,安抚的开了口。
“放心吧,不管是谁,敢动朕的儿子,敢动我大清朝的阿哥,就已经注定了是死刑了。”
“只要朕查到是谁做的,朕定然摘了她的脑袋!”
苏婉宁这才缓缓收回了自己的视线,看着自己的儿子又哭了起来。
弘历担心苏婉宁这么哭下去会动了胎气,连忙拍了拍苏婉宁的肩膀。
“实在不舒服就回去休息一下,你莫要忘了你肚子里还有一个咱们的孩子。”
“永璜这里朕派人守着,你不必太过担心。”
苏婉宁乖巧点头,看着弘历的双眼一眨不眨的。
“皇上,您已经保证了,一定要给永璜公道。”
苏婉宁担心这件事情最后又是不了了之。
这么多年,有多少事情从朝堂角度考虑,考虑着考虑着就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了?
弘历自然知道为什么苏婉宁会有这样的问题,自然明白苏婉宁的意思。
“放心吧,朕如今血洗朝堂,都老实得很,没有人觉得自己头上的乌纱帽重了,非要朕亲手帮着摘掉的。”
苏婉宁想了想今天朝堂上的事情,虽然自己知道的不算详细,不过大概的事情她心里还是清楚的。
“皇上的话,臣妾相信。毕竟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更何况是天子,说什么都是会做到的。”
弘历笑了。
苏婉宁这是在用自己的方式,提醒皇帝莫要将事情如此轻松揭过。
对于苏婉宁的想法,皇帝心里自然有数。
此时的弘历笑呵呵的揉了揉苏婉宁的头,“好了,朕清楚,朕决不食言。”
“你也早些回去歇着,午膳还没吃吧?回去多多少少吃些东西,别让朕担心。”
苏婉宁自然知道,自己不能继续留在这里了。
只要自己在这儿,太医就不好给永璜换药。
倒不只是因着男女有别的缘故,还有一个原因则是苏婉宁是孕妇,太医院的人实在是不敢当着孕妇的面儿让孕妇见血。
等到苏婉宁扶着兰儿的胳膊一步一回头的走了,弘历这才对着刘院判轻轻挥了挥手。
这时,弘历终于发现了歪倒在角落的被劈晕的宫人。
“这个人是一直在这里的吗?还是突然出现的?”
李玉也微微一愣,自己不记得见过这个人。
弘历也皱起了眉,“怎么?此人你不认识?”
李玉摇头,又唤出了暗卫首领,指了指此人缓缓开了口。
“这人你认得吗?”
暗卫首领也摇头。
好在大阿哥永璜的护卫长此时走了出来,可算是有人知道这位是谁了。
“这是大阿哥身边人,负责大阿哥出行的人。前段时间因为惹了大阿哥的不满,被大阿哥送去御马司去喂马了。”
“只是没听说过大阿哥派人将其叫了回来,所以为何出现在这里,谁都不知道。”
弘历的眼神冷了冷,直接命人将其拖了出去,一盆冷水就将其浇醒了。
却不想这个人刚醒过来,嘴里就一直念叨着纯贵妃苏婉宁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