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婉宁只觉得好笑,这两主仆倒是习惯了这样的斗嘴方式了。
或许与钮祜禄氏关系最好的并不是已经同和亲王弘昼一起住在王府的裕太妃,而是身边的桂枝嬷嬷。
苏婉宁似有所感的朝着自己身边的兰儿看了一眼,见兰儿也正在努力憋笑的样子,不由觉得轻松不少。
是啊!
哪怕自己与高芷兰的关系再好,能与她彻彻底底交心没有丝毫保留的,怕是只有兰儿了吧。
钮祜禄氏主仆二人在苏婉宁这里说说笑笑了小一阵子,钮祜禄氏才笑着止住了话头。
“瞧哀家,一不小心就说多了,婉宁丫头刚刚生产没多久,得好好休息才是。”
“你只管好生养好自己的身子,永瑢这里就交给哀家便是了。”
苏婉宁如今在圆明园中,能够得她信任的本就没几个。
如今皇太后亲自照料永瑢,对于她来说自然是放心不已的。
“劳烦母后多多费心了,等臣妾出了月子,定然不会让母后如此劳心伤神了。”
皇太后钮祜禄氏再度爽朗的哈哈大笑起来。
“这有什么好辛苦的?哀家最喜欢和孙辈们在一起呢!人啊一旦和孩子们生活久了,整个人的心态都变得年轻了。”
“哀家可不想做个老气横秋的人,哀家啊就喜欢做个年轻人。”
“皇家最不缺少的就是故作稳重,行事像个老头老太太的。”
“你可得保持住你现在所展现的状态,莫要让哀家失望啊!”
“哀家可不想有一个比自己心态还要老的儿媳妇儿,你可明白?”
苏婉宁乖巧应是,皇太后起身给苏婉宁掖了掖被角,就带着桂枝一同离开了。
出去的时候还不忘了让她亲自给永瑢选的奶嬷嬷抱着包裹的严严实实的永瑢,一道离开了碧桐院正院。
苏婉宁心里也放松了许多,虽然高芷兰的事情她听后很是揪心,可如今宫里的动向她暂时没精力去探查。
但她还是想要为高芷兰做些什么,便轻声嘱咐兰儿。
“你想个法子出行宫一趟,或是将事情交给小风子,让小风子着人去办。”
“想法子透露一些关于芷兰姐姐身体有恙,让她找信得过的太医瞧一瞧。”
“莫要将刚刚母后说过的话原原本本的传出去,只是让芷兰姐姐知晓她身子或许有问题便好。”
“本宫如今也不清楚芷兰姐姐的病是如何来的,也不知这病症为何会发生在高贵妃身上。”
“总而言之,咱们的人定要万分小心谨慎才是。”
苏婉宁觉得,高芷兰的病来的蹊跷,极有可能是皇家内部造成的。
若是后宫的女人们互相耍小手段造成的,皇太后不会如此秘密告知于她。
只是皇太后为何这般说与她听,想来为她身体考虑有之,为孩子们的健康考虑有之。
更有可能是此事另有人所为,皇太后与皇帝知晓但实在没办法这个时候出面解决。
又不好主动同高芷兰提起,只能借由她的嘴来告知给高芷兰。
苏婉宁脑海里瞬间抓住这一抹思绪,将怀疑的人选锁定到了算计自己的人身上。
难不成……做出这种事情,却能将锅完美甩到皇帝太后与阿哥们的人,是同一个人?
苏婉宁冷笑不已,只觉得背后之人未免有些过于愚蠢了。
苏婉宁自身清楚,别说如今的她极为受宠,在后宫之中也颇具威望。
哪怕如今的她是个在后宫之中苟延残喘的无宠之人,她也懂得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的道理。
皇帝是她们这些后宫女人的天,且天底下谁敢同皇帝和离?
不管是主动入宫还是被动入宫,如今已经是宫中人,就不该帮着外人去算计自己的男人。
就算是真的帮助外人算计成功了,那个被帮助的人会真的信任这样一个为了外人算计自己人的女人吗?
简直是愚蠢至极!
苏婉宁也是万万没想到,世家大族教导出来的嫡女竟然还有如此鲁莽行事、不带脑子之人。
就这样精心培养出来的女人都是这样的,又是谁给的自信敢瞧不起她这等出身的女子?
苏婉宁看着兰儿走出去了,没一会儿就又听到了极轻的脚步声朝着自己的方向而来。
“主子,奴婢已经交代小风子了,想来稍晚些事情就能办好。”
苏婉宁自然是对自己宫里出来的人办事效率极为满意的,小风子那也是个人精。
就是比起李玉来,苏婉宁都不觉得会相差多少。
毕竟,小风子可是受苏培盛亲自指点过的,更别提还和皇帝派来的暗卫们学过几手。
等到小风子派出去的人将事情办妥后,带回来的还有高芷兰的一封手书。
因着兰儿担心高贵妃的病气会通过信件传给自家主子,便亲自誊抄了信件。
又仔仔细细沐浴更衣消过毒后,才笑着拿起誊抄后的信件到了苏婉宁的床前。
“主子,高贵妃娘娘给您写了信,奴婢担心会过了病气,便亲自誊抄了一份给您。还请主子惩罚奴婢的自作主张。”
苏婉宁笑着摆了摆手,接过兰儿誊抄过的信件。
“你也是为了本宫好,本宫又为何惩罚你?”
“再者你是本宫最信任的人,本宫这些东西又有什么你不能看的呢?”
“快别跪着了,虽然本宫的房间里很是温暖,但到底是冬日里,仔细着了凉。”
等到兰儿缓缓起身站在一旁后,苏婉宁才将视线转移到了兰儿誊写的信件上。
待仔仔细细的阅读之后,苏婉宁才又微微蹙了蹙眉。
“芷兰姐姐的信件你可销毁了?可又透过烛光看到信件里面用特殊药水写的字?”
虽然在誊抄信件的时候也知道信件里面写的是什么了,可兰儿并不知道还有这样的情况。毕竟信件里面没有提到特殊药水的事情。
不过为了安全起见,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