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过的飞快,转眼就到了木兰围猎出行的那一日。
这一天的苏婉宁照例从噩梦中惊醒,冷汗似是要给她洗一个澡般。
兰儿已经尽全力去找屋子里可能被动过手脚的东西了,无奈却是一无所获。
贵妃高芷兰同皇太后钮祜禄氏都知晓了苏婉宁的异常状况,也各自想法子去翻古籍、查皇宫后宫秘档,均一无所获。
原本皇太后钮祜禄氏还打算接苏婉宁到自己的宫里住上一段时日,兴许是景仁宫里面有什么东西没有发现。
好在这围猎要开始了,皇太后钮祜禄氏索性就带着苏婉宁一块儿坐上了自己的马车,路上也好让桂枝嬷嬷和兰儿坐在车里,方便两个会医术的人照应着。
马车缓缓行进,除了领路的马车外,皇帝的马车自然是第二个,后面第三辆马车上面则坐着皇太后钮祜禄氏及纯妃苏婉宁。
第四辆马车则是皇后富察韵月,第五辆马车是贵妃高芷兰。
第六辆马车坐着娴妃辉发那拉娴儿,第七辆马车坐着嘉妃金氏。
其他嫔位及贵人常在答应们则是按照各自的位份两到三人坐在一辆马车之上。
原本苏婉宁有着身孕,皇太后就没打算让苏婉宁自己坐一辆马车,就担心没有人照应着会出什么问题。
皇帝自然也是忧心挂怀的,但此次出行他也不好在身边带着纯妃。
自家母后乐意捎带上苏婉宁,皇帝自然是放心许多的。
只是让护卫们安排的更加密些,确保他最重要的两个女人安全就是。
随着马车晃晃悠悠的走动,苏婉宁有些困倦,车门口挂着的风铃此时也叮叮当当极有规律的响了起来。
原以为马车里面虽然晃动,但因着铺的足够舒适,且马车足够大。
纯妃在后宫之中休息不好,在马车里起码能睡个稍微好些的觉。
万万没想到,苏婉宁再次浑身冷汗的惊醒,比在景仁宫时还不如。
兰儿整个人都不好了,觉得自己快麻了。
桂枝嬷嬷也皱着眉仔细思索了许久,才无奈的摇头叹息。
难不成真的是后宫明令禁止的巫蛊之术在作祟不成?
但随即,桂枝嬷嬷就摇了摇头。
无论是不是巫蛊之术的原因,起码在出了宫后还能如此,定然还有其他问题。
“纯妃娘娘,能否将您随身携带的荷包给老奴,让老奴查验一番?”
苏婉宁有气无力的轻轻颔首,任由兰儿将自己身上的所有配饰递给桂枝嬷嬷。
自己查看不出个所以然的桂枝嬷嬷略微思忖了下,便请示了皇太后娘娘,着人去请了刘谦刘院判来。
苏婉宁正要抬手阻止,就听皇太后钮祜禄氏率先发话了。
“行路也有半个多时辰了,让刘院判过来把一把脉,保护你腹中龙嗣自也是没什么值得起疑的。”
“哀家知道你的意思,就是担心惊动前面那辆车的皇帝罢了。放心吧,有哀家帮你打掩护呐!”
苏婉宁这才轻轻颔首,“那就劳烦母后费心了,臣妾都听母后的安排便是。”
苏婉宁的乖巧让皇太后满意不已,这才对着桂枝嬷嬷使了个眼色。
没多久,刘谦刘院判就骑着马从后面赶了过来,上了皇太后的马车。
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
撩开车帘的那一刻,刘谦就察觉出有些不对来。
再一看苏婉宁的神色,就知定然是纯妃主子出了事,且还是不得声张的那一种。
同皇太后及纯妃行礼问安后,刘院判也不耽搁时间,忙给苏婉宁号脉。
这一号脉,连刘谦都跟着震惊无比。
这脉象……怎么如此紊乱?!
又仔细的看了一眼桂枝嬷嬷手中属于纯妃娘娘的配饰,接过去仔细里里外外的研究了一番,视线就停留在了皇太后的香包上面。
“微臣斗胆,还请太后娘娘将您携带的香包交于微臣查验。”
苏婉宁都有些急了,这刘谦不会是个傻子吧!
再如何,皇太后钮祜禄氏的为人她也是清楚的,怎么也不该怀疑到这位对她极好的长辈身上去啊!
好在钮祜禄氏人不错,没有觉得刘院判鲁莽,反而极为配合。
刘谦拿着皇太后与苏婉宁的荷包放在一起仔细研究了一番,随即双眸圆睁。
“回太后娘娘、纯妃娘娘的话,两位主子娘娘的荷包都被动过手脚。”
“只是平日里不会如何,但若是放在一起,定然会中和在一起,形成一种对孕妇极为不好的毒气。”
苏婉宁微微一愣,“可本宫没有在母后这里时,也是会在夜里惊醒噩梦连连啊!”
刘谦刘院判拱了拱手,再次正色道。
“若微臣没有猜错的话,后宫之中供皇太后娘娘及公主与阿哥们的香料是同一种,与陛下的龙涎香是同一分类。”
“而娘娘您的香料,则是被有心之人调换过的,不认真辨认就分辨不出来的掺了夹竹桃的香料。”
“若是冬日里在外面佩戴,多说只是有些困倦。”
“可若是在室内或是夏日里,香料融合在一起的味道会更加浓郁。”
“幸好这香料发现的及时,否则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刘谦原本查验荷包没有什么收获,可不知怎么就突然想到了自家夫人尝尝用香料熏衣服荷包一类的东西,这才联想到了这上面。
刘谦心里那叫一个庆幸,自己的招牌没有砸下来,又是爱夫人的一天!
此时的苏婉宁眉头紧皱,“后果不堪设想?除了本宫的子嗣出问题,还有什么其他后果吗?”
刘谦轻轻颔首,“除了您腹中的胎儿会滑落外,您也会彻底伤了身子无法有孕不说。就算是在这胎之后有孕了,也会是天生残疾。”
“且您若是日日被这样的噩梦缠着,身体好会多活几年,但会不会变成疯傻之人就很难说了。”
苏婉宁闻言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