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婉宁这样交代下去,也是想着新入宫的新秀们肯定有沉不住气想要截人的。
或者说是背后有势力的新秀不会来她这里截人,而是那背后所谓的势力来帮着截人。
比如此时。
“纯妃娘娘,皇后身边的管事嬷嬷来了。”
弘历正在屋子里抱着撒娇的苏婉宁一起吃东西,听到宫人进来传话,好看的眉毛紧紧蹙起。
“皇后如今这么闲了?手都伸到朕头上来了!”
弘历生气是苏婉宁预料到的,自己也该帮着皇后加一加皇帝的怒火才行。
“想来是皇后娘娘觉得皇上不该冷落新入宫的贵女们,也可能是觉得臣妾如今怀有龙裔,不该占着皇上。”
“说起来也是臣妾的错,臣妾就该安安稳稳的在宫里养胎,哪里都不去才好。”
“皇上您走吧,虽然臣妾会心情低落。但臣妾相信,时间久了臣妾一定会适应没有皇上在身边陪伴的日子。”
说着说着,又将手轻轻搭在了自己的肚子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摩挲着。
“孩子也会从小就适应没有皇阿玛陪伴的日子,长大后定然是个独立自主的好孩子。”
苏婉宁说完话后,对着守在门口的魏令仪开了口。
“你去将皇后身边的管事嬷嬷请进来吧,莫要让她在外面久等了。”
又强行挂起坚强不已的微笑,转头看着弘历,眼神里满是不舍。
“皇后娘娘一向对那嬷嬷如亲生母亲般,臣妾不好让那样的长者在门外候着,还请皇上谅解。”
苏婉宁不这样说还好,一说完皇帝的肺管子都快被戳爆了。
“一个富察府出来的老刁奴而已,哪里就配做我爱新觉罗弘历女人的长辈了?”
“你也是!那老刁奴若是皇后乐意当亲母对待就让她自己对待去,你作为朕的女人自是比她高等多了,给她面子作甚!”
老嬷嬷正在朝着屋子里走来,大老远就听到皇帝的怒吼声,心底咯噔一声大呼不妙。
“李玉!将皇后宫里那个传话的管事嬷嬷带去慎刑司,好生教导一番再送回皇后宫里去。”
“别忘了亲自同皇后说一说,后宫的生存之道。”
“另外,莫要忘了帮朕问一问皇后,是不是做皇后这个位置做腻了,想要换个身份在后宫生存!”
李玉应声离去,同时不忘了喊“陛下恕罪”的皇后宫中的管事嬷嬷。
“朕说了今日歇在你这儿必然不会去旁人那里,朕是九五之尊,怎可能会朝令夕改?”
“你放心便是,若是明日起皇后再找你麻烦,朕定然废了她的皇后之位!”
苏婉宁听着此话心里也是一惊,同时也在暗暗提醒自己,莫要如皇后一般看不懂皇帝的情绪。
“臣妾谢皇上~只是皇上莫要为了臣妾做出什么让朝堂轰动的事情来。”
“到时候皇上肯定会被朝臣们闹得焦头烂额的,做什么事情都烦躁不已。”
“臣妾受点委屈没什么,只要皇上好好的,咱们的孩子们都好好的,臣妾就知足了。”
苏婉宁如此懂事乖巧,让皇帝又是心疼又是感动。
“还是朕的婉宁最好,放心吧,朕为了和你相守一生,也会格外注重自己的身体。”
“天色不早了,你的身子也重,早些随朕安置吧。”
苏婉宁笑着诶了一声,这才帮着皇帝更衣,随后手牵手朝着床榻的方向走去。
知道自己如今的身子不能做什么,但也不能让皇帝好不容易踏足后宫却吃素。
再一想想若是用其他地方帮着皇帝解决那方面的需求,到底是有些抗拒的。
算了算了,下次再说吧。
也不知是因着身子的原因,还是因着这一日确实有些忙。
苏婉宁很快就有了困意,没多久就呼呼大睡了。
感觉到身边女人睡沉了,弘历才试探性的缓缓起身。
见苏婉宁没什么动作和神态变化,弘历小心翼翼的下了床,朝着外间榻上走去。
“皇上,您怎么起来了……”
魏令仪迎上去开了口,就见皇帝对她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随即便听皇帝用压得极低的声音叮嘱道,“你去外面让李玉将御书房里面的奏折抬过来,朕在这儿把朝中尚未处理完的政务解决掉。”
“交代过李玉后,你便去内室守着你家纯妃主子,若是她醒了告知她朕在外间,让她放心睡即可。”
魏令仪乖巧福身行礼,默默地退了出去。
再回来的时候就准备了易克化的点心和茶水,等到李玉带着小太监们将奏折抬进来后,才缓缓退至内室去守着苏婉宁了。
等到苏婉宁迷迷瞪瞪要起夜的时候,就觉身边已经冰凉一片了,想来定然是皇帝早就走了。
此时魏令仪也察觉到苏婉宁醒了,忙笑着走上前去。
“主子您醒了?”
苏婉宁轻轻嗯了一声,缓缓坐了起来靠在了床边。
“什么时辰了?皇上何时走的?”
魏令仪笑着再度开了口,“陛下在外间批阅奏折呢,特意吩咐奴婢进来守着您。”
苏婉宁闻言浅笑,缓缓起身朝着内室门的方向走去。
见外室果然亮着油灯,不由无声浅笑。
“本宫出恭,你便不必跟着伺候了。”
“你亲自去给皇上再送一盏油灯过去,这样暗的光线下,难免伤了眼睛。”
随即又摆了摆手,制止了魏令仪要出去的动作。
“算了,你去找一下轻薄但保暖的小被子出来,一会儿本宫亲自出去送。”
等到苏婉宁解决了生理问题后,这才笑着亲自拿了一盏油灯,带着手捧被子的魏令仪从内室微笑走出。
轻轻地将油灯放在了卓案上,察觉到眼前亮了不少的弘历笑着抬起头。
随即又将手中的朱砂笔放在了一旁,笑着揽过苏婉宁,将头放在了苏婉宁的肩窝处。
“怎么这个时辰就醒了?时辰还早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