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婉宁此时听到熹妃的话,心里微微一动。
皇帝的话此时也幽幽的传到了苏婉宁及众人的耳中,语气中严肃还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
“爱妃有话直说便是,咱们两个人之间,无需如此客套。”
“臣妾想……”
“母妃不可!”
熹妃的话刚起了个头,就被弘历出声打断了。
看熹妃面色不好看,弘历也觉得自己这一嗓子惹自家娘亲不愉快了。
话到嘴边换了一种表现方式,完美的展现了自己暖男的形象,又帮着苏婉宁躲过了爱新觉罗家杠精们的抱团打击。
“福晋刚为儿臣添了女儿,儿臣答应过要对她们母女好的,怎么会此时迎新人过府给福晋添堵呢?”
富察韵月一愣,猛然抬头错愕的看了一眼弘历的方向。
她幻听了不成?
再一看弘历转过头来冲她微微一笑,整个人的脑子都跟着嗡了一声。
此时的富察韵月忘了,她正在苏婉宁和吴扎库氏面前站着。弘历给她的眼神,很有可能是在透过她望向她身后的苏婉宁。
苏婉宁一眼便看出了弘历眼中展现出来的含义,轻轻掩唇低笑。
吴扎库氏站在苏婉宁身边忍住土拨鼠尖叫的冲动,要不是还记着自己的身份和所在的场合,真相大呼一声磕到了!
弘历的拒绝皇帝和熹妃都看在眼中,既然弘历想用福晋转移注意力,他们也乐得配合。
“左右陈爱卿的女儿还小,再留一两年也不是不可以的。姑且先定下吧,等朕选个黄道吉日,送入弘历府中去!”
陈廷璋不好拒绝,毕竟雷霆雨露皆是君恩。
“微臣携小女叩谢陛下恩典!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事情尘埃落定后,熹妃也笑着回了自己的位置去坐好不说,还维持表面镇定及笑容,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来。
“四福晋回去坐吧,本宫这里太挤了。”
富察韵月此时哪里还在意熹妃的态度?满心满眼都是弘历为了她拒绝添人入府的样子,内心欢喜的不得了。
这不?回去坐好后抱着自己的女儿都温柔了几分。
想来自己也是可以慢慢拉回男人心的,只需要时间和自己温柔些就好。
高芷兰如何?苏婉宁又如何?
她有孩子、有家室、有地位,只要方法得当,男人迟早都是她自己的!
没有皇后的捣乱,没了福恵阿哥及年家人的搅合。今年的宫宴办的那叫一个顺利。
没有人中毒,没有人受伤,每个人都乐乐呵呵的,迎接了真正的喜气祥和的新年。
零点的钟声刚刚敲响,大臣们便都出了宫各自回家,苏婉宁几人也不例外。
只是今年有些不同,熹妃破天荒的主动留了四福晋富察韵月和大格格住在景仁宫。
而弘历,则被熹妃轰出了宫,打着成年皇子留在自己老子的后宫不成体统。
这不?弘历带着苏婉宁同乘一辆马车,抱着小永璜共同出了府,回了桐心院。
“快快快!咱们家小主抱着大阿哥回来了!四爷也跟着一块儿来了桐心院!”
小风子乐呵呵的朝着桐心院里面报喜,周嬷嬷带着众人整理好队形。
“奴婢(奴才)给四爷请安、给小主请安、给大阿哥请安!”
弘历哈哈大笑,揽着苏婉宁的肩膀喊起,还不忘了让李玉给所有人看赏。
“四爷,富察格格好歹是永璜的生母,虽说除夕夜过了,可今儿是大年初一,咱们是不是……”
弘历摆了摆手,“不必,她若是真的关心永璜,不至于这么久了一直不闻不问,那就是个不长心的!”
苏婉宁倒不这么想,只觉得是富察柔欣知晓她自身不受宠,担心自己的儿子因为她这个娘而不受重视,这才忍痛将儿子送人的。
可再看这个小小的永璜迷茫的眼神,苏婉宁又觉得还是等永璜懂事些了再说与他听好了。
她不会拦着永璜知晓他的生母是谁,她相信,只要她教导好这个孩子,就一定不会将孩子养歪。
更何况人多眼杂,就算是她不说,保不齐永璜在别人口中得知此事后与她离了心。
她可不想自己养出个祸患来,以后再报复在自家儿子身上。
可苏婉宁不知道的是,有一种东西叫遗传。
更不知道的是,自己养的这个孩子,差点就将她害到了万劫不复之地。
当然,这都是更靠后的后话了。
桐心院上下再次过了个让福晋的正院都跟着羡慕的肥年后,就连在院子里洒扫的小丫鬟出门都极为有牌面了。
夜里。
“婉宁,明儿我就不用进宫了。去年因着你受伤,咱们就没去岳父那里过年。”
“去年岳父接了皇商宫人们布料的活计,皇阿玛说办事极为牢靠,已经指定将此事都交给岳父办了不说,就连宫人们的绢花都交给岳父他们全权办理了。”
“咱们明儿便去闹市那边去看看岳父他们,顺便帮他们搬个家。”
苏婉宁微微一愣,正窝在弘历怀中弯着发丝呢,闻言抬起头,迷茫的双眼一眨一眨的。
“搬家?搬什么家?”
弘历笑着伸手指了指苏婉宁的暖玉枕,“你搬开枕头,下面的暗格里藏着地契和房契。”
苏婉宁作势起身,将暖玉枕搬开,从暗格中拿出一个小盒子。
除了三张房契和十几张地契和五六个庄子外,还有许多大额银票和散碎银子。
“四爷您是何时将这些东西放在这里的?妾身竟全然不知此事!”
弘历没有回答苏婉宁的问题,反而宠溺的捏了捏苏婉宁的鼻子。
“三张房契,最大的宅子留给岳父和大哥共同居住。另两张给二哥和小……三哥。”
弘历一个小弟差点脱口而出,好在自己转得快。
毕竟自家小舅子被变成太监这个事情对苏婉宁影响太大了些,皇家自然不会承认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