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枝应下离开了,苏婉宁面上不动声色,心里面已然盘算开了。
怕是,那看不懂眼色还极为讨人嫌的富察格格要登场了。
“走吧,陪本宫去书房。你给本宫多画几幅画像!”
苏婉宁乖巧应是,亲自扶着熹妃娘娘朝着书房的方向走去。
正如熹妃所料那般,没一会儿的功夫,收到婉宁被传入宫里的消息就传到了四阿哥弘历的耳中。
此时的弘历正在高格格院中,又听闻桂枝姑姑又来了,忙带着高格格去了桐心院。
“老奴给四阿哥请安,四阿哥吉祥!见过高格格。”
弘历忙伸手扶起桂枝,又急急的开口询问起来。
“不知母妃怎的突然召婉宁入宫?桂枝姑姑能否告知于我?”
桂枝对着弘历轻轻微笑着,“回四阿哥的话,苏格格的画很得娘娘的喜欢。娘娘最近得了不少赏赐,衣裳也添置了不少。”
“娘娘说了,正好让苏格格入宫帮着画一些画,到老了也是个念想与回忆不是?”
桂枝又示意身后的宫女走上前来,“娘娘还说了,让老奴给富察格格送些赏赐来,这么多年过来,富察格格辛苦了。”
弘历听话听音,自然明白了自家母妃借桂枝姑姑之口要解了富察格格的足。
又想起今日在福晋正院儿的事情,心里更是了然了几分。
“李玉!”
“奴才在!”
“带桂枝姑姑去富察格格院儿里,别忘了告诉她一声。我今夜去她房里,叫她准备着。”
弘历一番话说完,桂枝姑姑笑呵呵的点了点头。
是夜。
“去看看,四阿哥在哪里呢?”富察韵月柔声吩咐自己的下人。
“福晋,早日歇下吧。四阿哥他去了富察格格那儿了。”
小丫鬟战战兢兢的回话,恨不得将自己藏起来才好。
原本以为去请四阿哥到福晋院里是一桩好事,却不想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富察韵月微微一愣,又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嬷嬷。
“看到了吧,这就是你狐假虎威的结果。若你今日的行事再来个几次,我这福晋之位怕是难以保全了。”
陪嫁嬷嬷的脸上也讪讪的,心里怎么也没想明白。
明明这府中就苏格格最为得宠,可这富察格格又是怎么回事?
难不成传言说富察格格不讨四阿哥欢心是假的不成?这是四阿哥保护富察格格才这样做的?
突然间,老嬷嬷猛的拍了一下大腿。
“哎呦!老奴怎么把这事儿给忘了!那富察格格是最早入府的。只她一人在这后院两年有余。”
“福晋,兴许是老奴防错了人!指不定那苏格格是个摆在明面上的靶子呐!”
富察韵月挑眉,“你的意思是说,真正得宠的那人,其实是富察格格?”
富察韵月此时脑袋有点乱。新婚第二夜,就被自己的男人单独留在新房之中,着实讽刺。
“明日清早去各院儿传话,就说晨昏定省是时候开始了。免得传了出去说我们四皇子府上没个规矩,平白遭人笑话。”
“是,老奴领命。保证将事情办得妥妥帖帖的!”
翌日,天蒙蒙亮。
“四爷,皇上不是给您假期了嘛,怎么还要起这般早?”
弘历极为嫌恶富察格格,可又一想到苏婉宁,只好耐下性子轻声开了口。
“父皇给本阿哥假是体恤,可朝中事务繁多,左右府中没什么事情,该去上朝还是要上的。”
富察格格轻轻点了点头,起身帮着弘历将朝服穿戴好。
“你若是累了就多睡会儿,晚些请安也是一样的。”
富察格格忙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是!妾身知晓了!”
弘历实在是不想在此多留了,他要去上早朝,还要去景仁宫看望自己的母妃。
一夜未见,也不知道他的婉宁在宫中可还好。
弘历去上早朝了,此时的福晋院中但是有些热闹的。
但富察韵月的眉毛紧紧皱着,看着下首左右两侧各空了一个椅子,面上有些不开心起来。
“本福晋知道苏格格被请去了后宫,去母妃那里去学规矩了。”
“只是这富察格格,人怎么还没到?”
正在福晋声音冷厉,准备借此事敲打一番众格格们时,一道娇俏的声音从外面响了起来,咯咯咯的笑。
“哎哟!妾身来给福晋请安来迟了!还请福晋莫要怪罪!”
“实在是四爷一大早去上朝,特意叮嘱要妾身多休息一会儿,就是来给福晋请安迟了也不打紧的!”
富察韵月的手死死攥着帕子,强行压下自己那疯狂升腾的怒火。
可富察格格却像是看不出来般,草草的行了个礼。
“昨儿熹妃娘娘身边的桂嬷嬷来给妾身送了好多个石榴,倒是挺好吃的!不知福晋要不要吃?妾身听闻只妾身一人得了这赏赐呐!”
屋里众人的表情都有些僵,独独高格格却像是看好戏般,就差手中抓一把瓜子了。
“石榴寓意倒是极好的,想来也是富察格格入府多年没个动静儿,母妃急了些。”
富察格格的嘴角微微一抽,万万没想到自己起的话头却被对方带沟里去了。
此时的高格格内心那叫一个激动,只恨不得全都记下来,等到苏婉宁回来了说与她听。
而此时在景仁宫的苏婉宁正在抄金刚经,猛的打了一个喷嚏。
“小主可有哪里不舒服?莫不是昨夜着了凉?”
周嬷嬷心疼的快速走进苏婉宁的屋子,再出来是手里便多了一个薄薄的披风。
“如今是下日,不会着了风寒。想必是有人在心里惦念着我的缘故吧。”
周嬷嬷闻言也笑着点了点头,“小主说得对!兴许四阿哥就很是想念你呢!”
苏婉宁忙竖起一根食指放在嘴边做了个嘘声的动作,又见周嬷嬷不说话了,才伸手指了指门外。
“隔墙有耳,周姑姑也是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