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林来喜怎么做男人的,媳妇儿连一件冬衣都没有?”
季桂兰条件反射的缩了缩脖子,“本来我是穿了的,可是林家说,我不是林家人了,就不可以拿林家的一针一线。”
“放他娘的狗屁!”就连李月兰都气的忍不住为季桂兰鸣不平了。
顾蕴更是气的脸色铁青,好一会儿才压下心里的怒气。
“我顾蕴是啥人,十里八村出了名的,怎么生了你这么个软弱的。”
其实这个事也怪原主。
她对于这个大女儿从小到大就没心疼过,从她长大开始起,就承担了家里大部分的活儿。
所以这也就养成了她软弱又沉默的性子。
可是对小闺女季桂香就有些不一样了,为啥,因为小闺女长的好看又嘴甜。
将来搞不好真能嫁到一户好人家。
所以她就如此的区别对待。
顾蕴心里暗暗唾沫了一下原主,然后叹了口气。
“老大媳妇,赶紧去找棉衣来给你大妹穿上。”
然后她又沉着一张脸,看向站在门口处的季长和他们。
“老大,你们是个啥意思呀?”
季长和连忙说,“这事情当然不能就这么算了,林家欺人太甚啊!”
“娘,明天咱们就找上门去!”季长明也赶紧出声说。
“是应该找上门,但是万一林家拿大妹不能生的事情来堵我们,咋办?”季长喜忽然开口说。
听到这话,季桂兰就又哭了起来。
“桂兰你别哭了,你不能生这个事情,是什么时候知道的,怎么知道的。”顾蕴问。
季桂兰不敢哭了,连忙回答说,“我生了小满有一年了,我婆婆看我迟迟没有再怀,就天天骂我。”
“来喜就请了村里的赤脚大夫来看了一下,那大夫说,我生头一胎的时候伤着身体了,以后怕是不能再有孩子了。”
女人不能生孩子而被夫家休弃,这是到哪儿都有理的。
所以她纵然心里委屈,可是也不敢反抗。
顾蕴听了,心里暗道一声难怪。
如果早知道这个事儿的话,那林家怕是早就要休妻了。
“你男人也很干脆的就休了你了?”顾蕴又皱眉问。
可是季桂兰却只是一个劲儿的哭。
顾蕴觉得有些头疼,“我问你话呢。”
季桂兰浑身一抖,赶紧说,“他说我生不出儿子,想要也不能要我。”
“这个王八蛋!当初老娘真是瞎了眼了,怎么就把你嫁给他了。”顾蕴气的脸色铁青。
其实当初原主不是不知道那林来喜不是个好东西,可是林出的起聘礼呀,所以她也不管那么多了,二话不说就答应了。
这时,季桂兰怀里的孩子忽然哭了起来。
她急得赶紧站起来抱着她哄。
一岁大的孩子了,却那么瘦弱,不仅话也不会说,连路都不会走。
想着她就又开始低头哭泣。
顾蕴简直气的肝疼,站了起来,“老二媳妇,赶紧的,去弄点米糊糊过来。”
之后她看到孩子哇哇的哭个不停,心里也有些急,于是就走过去看了看。
又抬手摸了摸孩子瘦巴巴的脸。
结果这不摸不知道,一摸吓一跳。
“诶呀,这孩子的额头好像有点烫呀!这是发烧了吧!”
季桂兰一听,也瞬间面露急色。
“啊,怎么,怎么会这样的。”
顾蕴忍不住数落,“你怎么当娘的,孩子发烧了你都不知道。”
说完,她又叹了口气,“也难怪她会发烧,穿的这么少,能不生病嘛。”
“老二!赶紧去套牛车,快点,小满生病了,得赶紧去镇上看看。”
等何长明套好了牛车之后,季桂香和林小满也穿好了衣裳。
之后她们就坐上牛车出发了。
等到了镇上医馆之后,大夫给林小满把了一下脉,然后又开了一些药。
还得吃了药看看能不能退烧,之后才能走。
忽然,顾蕴又想到了什么。
于是就说,“桂兰,你也坐下让大夫把把脉。”
季桂兰一脸的不明所以,“娘,我没生病。”
顾蕴朝她翻了个白眼,“我说的不是你发没发烧,让你坐下你就坐下。”
最后,季桂兰就有些犹犹豫豫的坐下了。
过了会儿,顾蕴就急忙看着大夫问,"大夫,怎么样,我闺女是不是伤了身体,以后难在有孕?”
老大夫抬手摸了摸下巴上的白胡须,沉声道,“她生产时的确是伤了身体,但是调养好的话,也不是不可以再有孕的。”
听到这话,季桂兰当即整个人就陷入了一阵狂喜,连忙激动的问,“真的吗?大夫我真的可以再有孩子吗?”
“太好了,太好了娘,这样我就可以回林家了!”
看她激动的泪流满面的样子,顾蕴都不忍心开口打击。
过了会儿,她才又看向了那个老大夫问,“大夫,请问如果要调理好我闺女的身体的话,大概得吃多少药,花多少两银子,您照实说。”
老大夫抬头看了看她,然后如实道,“精心调养的话,一些好药材肯定少不了,最起码要吃个半年的药,算下来,大概五六两银子左右吧。”
“当然了,吃一般的药也不是不行,就是时间得长一点,大概一年左右,花个大概三四两银子差不多。”
“那么贵呀!”季桂兰犹如被人泼了一盆冷水,从头淋到脚,最后连心都凉了。
“你觉得林家会不会为了你花这个钱?”
“我想他们一开始未必不知道花钱就能把你的身体调养好,可是他们不乐意,所以干脆把你给休了。”顾蕴眉头紧锁,声音微沉。
顿时,季桂兰就又哭的上气不接下气,一句话也说不出,脸上满是不知所措。
顾蕴只好又叫大夫开个药方,按照最好的开。
等拿到了药,林小满的烧也有退的迹象,顾蕴便打算回去了。
在回去的路上,她看着还在哭的季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