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哧呼哧………
余乐平此时正在吃着米粉,他是湖南人,所以说是极能吃辣的,一碗的米粉,放了小半碗的辣椒。
不过这大热天的,他就算是吃得满头大汗,也始终都没有解开衣服上的风纪扣。
一旁的齐伍此时也是从口袋里面摸出手帕,然后擦拭了额头的汗珠,接着又抹了抹嘴巴,苦笑了一下,这才轻声说道:“看你吃辣子那么欢,我便嘴馋吃了两口,可实在是受不了,唉!”
余乐平听到这话之后,也是哈哈大笑了起来,接着轻轻的指了指齐伍,然后说道:“我早就给你说了,可是你不听呀,偏要尝试一下。”
“哈哈,人生嘛,总是要自己去探索和尝试一下才有意义嘛!”齐伍对此也是笑着回答道。
随后齐伍也没有多说什么,便站起身来,拍了拍自己的屁股,而后有些无奈的说道:“大家慢慢吃,我先行一步了。”
说着,他又指了指自己被辣子辣的红红的嘴唇,接着继续说道:“实在是太辣了,受不了。”
众人听到这话之后,也都是哈哈大笑了起来,不过也没有在管他了,继续低头吃着自己碗里的食物。
齐伍走到了餐厅门口之后,叫人打了一茶缸子凉茶,然后便站在那里慢慢喝,不过他的目光却是在余乐平和其他几人的身上来回游弋着。
不要看着他们刚刚还有说有笑的,就好像是一群老友一般,但是这些人可都是他的潜在对手,甚至于有些还是他的竞争对手,毕竟这些人可都是跟随处座多年的亲信手下。
当然了,余乐平除外。
一直以来,齐伍都没有将余乐平视为有力的竞争对手。
原因无他,只是因为余乐平身上的红色印记是洗不掉的。
此人当年同红党‘翔舞’等人一同前往法国勤工俭学,随后‘翔舞’等人创立了旅欧红色青年团,余乐平当时也加入了这些组织,成为了红党的人。
虽然说现在余乐平已经洗心革面,为党国做事了,但是他身上的红色印记太深,也注定了此人是不可能在军统局内部更上一层楼的。
但尽管这样,他对于余乐平还是有些警惕,因为余乐平有个小舅子,沈叔逸。
虽然说余乐平是有‘污点’的,但是,余乐平的这个小舅子沈叔逸可没有污点,而且年少成名的沈叔逸现在也极受处座的信任。
当然了,如果仅仅是这样的话,他也不会有多少担心。
而真正让他有些忧愁的是,余乐平和沈叔逸是姐夫和小舅子的关系,所以说他们之间,天然就是一个同盟。
虽然说余乐平虽然红色印记很重,但是不可否认的是,此人的能力也很是不凡,而且长期担任特务处特训班的副班主任,甚至于在青浦特训班也担任过副班主任。
所以说这些庞大的人脉,余乐平虽然用不到,但完全可以转移到沈叔逸的身上呀!
除此之外,当年余乐平还在黄埔军校担任过教官一职。
甚至于沈叔逸的大姐当时也在黄埔军校担任过校医。
所以说这一对夫妻身上的黄埔烙印也是很深的,在黄埔系中也是有些影响力和人脉,而这些东西,也可能会转化为沈叔逸的助力。
这对自己来说,才是最大的阻力!
想到这里之后,齐伍心里面也是感觉越发的不得劲了起来,随即便仰起脖子,将搪瓷缸子里的凉茶喝的干干净净,这才抹了抹嘴巴。
随后他将搪瓷缸子递给工作人员,轻声说了句:“下次不要放那么多糖精了,太甜。”
随后便朝着自己的办公室走了去。
回到自己的办公室之后,齐伍刚要躺在躺椅上休息一会,手下的电报员却直接敲门而入。
“什么事?”齐伍也是立即皱起了眉头,然后厉声问道。
“上海站急电。”电报员也看出来自己上司心情不好,所以赶紧说道。
“上海站?”齐伍接过文件夹之后,也是有些疑惑的说了句。
“是的,是王仁锵王站长绝密来电。”电报员接着回答道。
听到这话,虽然说他还没有阅读电文,但是脸上的神色却已经是慢慢的阴沉了下来。
因为王仁锵发来的绝密电报,定然不是喜事,而是祸事。
说句不客气的话,要是王仁锵立下大功,那么以他的为人,肯定是不会用绝密的电文来发电的。
所以说只能是上海出事了,他才会这样。
随后齐伍也是直接挥了挥手,让电报员先下去,对于这种绝密电文,电报员是没有权利翻译的。
接着齐伍便走到了保险柜前,打开保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