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五爷看了看手里的帕子,是一条长长的汗巾,平常男子所用之物。看着那往屋内走去的身影,心里并不好过。
进了屋内,只见秦七爷还拉着大爷的手,一个劲的挽留他。
秦万蓝走过去福了福身子道:“七叔无需担心,备下的车已经安排好了,马也是好马,路上伺候的人都是大伯身边的老人了,不会有事的。”
秦大爷对着她招了招手,示意她靠近。
七爷脸上露出不耐的神色,从床边走开,让秦万蓝近前来。
见秦万蓝在旁边的小凳上坐下,大爷拍了拍床沿,有气无力地道:“大姑娘啊!这次是大伯的身子实在吃不消了,要不早就来盛京帮你打点了。希望你不怪大伯来得晚了啊?”
“大伯放心!侄女明白!”秦万蓝轻声安慰道。
“知道你一直都是一个懂事的孩子。大伯也就放心了!”将手对他的贴身丫头指了指,示意她将东西拿出来。“这就是刚才收回的云令和家印,本来想如果大伯身子好的话呢!就找一个人好好的把这事给办了,这样免得你到了现在要嫁人了,还要顾着这么一大家子人的事。”
说着又重重的咳了起来,秦万蓝冷眼看着他说着这些话,心里一片悲凉。原来没有了爷爷,这些人都比不过杨叔来得重情。
“所以啊,叔伯们要对不住你了!秦家这个家啊,还要你帮忙支撑着。你和罗三小子的婚事啊,回去我让你大婶帮你好好操办啊!”说着拉过秦万蓝的手,轻轻地拍了拍,接着说道:“你父母都不在了,本来我们都想着你爷爷可以帮你把这事办了。但你爷爷也去了,大伯从小把你当自个的女儿,你的婚事,大伯就帮你操办了啊!”
将拍着的手轻轻地拉住,秦万蓝只感觉手心已经没有了温度,慢慢地道:“大伯好好将养身子吧!侄女的婚事还不急。”
可手也不去接那丫头手里有令牌和印章,只是将秦大爷的手慢慢的放回被窝里,将被角好好的掖了掖。
“好!你也是个有主意的,罗三小子不错,也是个有担当的,大伯就不操心了。”秦大爷依旧慈祥地说着,眼睛时不时的盯着丫头手里的东西,见秦万蓝确实没有接手的意思。
当下只好拉下老脸,直接说道:“这令牌和家印你先收回去,这次是叔伯太过于心急了。可也是为了秦家好,你不好怪我们!”
秦七爷听到这话,狠狠的咬了咬牙,这前面所有的计划全落空了,秦家这诺大的家业难道要一直搁在这一个女子身上吗!
其他人都是脸上一阵羞意,感觉真的是没吃着羊肉还惹了一身骚,出了这样一档子事,怕是日后没人敢再和大姑娘说交家印的事了。大房和七房这次怕是要吃点亏了,幸好当时自己没开口说什么得罪大姑娘的话。不少人在心里庆幸着,可也有人后悔没有像二爷一样,直接不给大爷脸面。
秦万蓝转身将这些人的脸色全看在眼里,又见五爷站在门口对她点了点头,接过云令和家印。对秦大爷道:“那万蓝就先收着,等日后大爷寻着合适的人,万蓝再将这家印交回来。只是这云令吗———,怕是将盐道的事情一办好就要交回去的,到时可能就不交给大伯您了。”
“你看着办就好!反正秦家在你手里啊,我们大伙都放心!”
“那这样的话,大伯您好好休息。侄女先告退了!”
对着屋内的众人点了点头,见他们都是一幅松了一口气的样子,也不多话,直接出了屋子。
泣露跟在身后,依旧是一脸的不认同。
秦万蓝也不去管她,这丫头性子过急,嘴又快,实在该再晾几天。
刚到嫡尘居院门口,就看见罗夕急急的从外走了过来,看她神色无异,才松了口气的样子。
秦万蓝走过去,拉住他的手道:“回来了!”
将手里的手覆过来,紧紧的握地掌心,罗夕笑了笑道:“是啊!回来了!你知不知道刚才朱雀街上在传什么事?”
秦万蓝拉着他往院内走去,道:“无非是秦家旁支的大伯带着其他的叔伯们,如何如何想将侄女手里的家业接过去之类的咯!”“知道就好!这次安王府做得狠了点,秦家的名声怕是又要降了降了!”罗夕不无担忧地道。
“无妨!名声吗,你不在意就没什么!”走到房里,帮他倒了杯水,见只出去这么一小会,房子里全都收搭好了,可见安王府的人办事都是不错的。
“你的事情办得咋样了?”见罗夕急急的将杯中的水全部喝下,又给他倒了一杯问道。
“还行,暂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罗夕笑着对她点了点头,脸色慢慢地变得沉重道:“只是明天下午我就要回银城了,我怕这事真的不寻常。秦家和罗家向来连气同枝,这次秦家生意受损如此严重,可罗家依旧没有变化,这样才是真的让人感觉有点不同寻常。”
秦万蓝点了点头道:“回去也好!这次不知道出手的是谁,你路上小心。明天下午我叫人送你回银城,这样我才放心。”
“好!”罗夕也不推迟,爽快的应道。
“安王府的行李你没有去拿吧?”秦万蓝抬了抬眼看着他。
罗夕脸上一愣,想了想确实还有这么一回事,可自己一听说秦府出了事,就直接跑了过来,把这事给忘了。也知道她问的行李并不是衣物,而是那些帐目,只好道:“等下我再去跑一趟!”
“你啊!”秦万蓝笑着指了指他,道:“我有什么好担心的,这些人加起来都不是我对手,那出手的还在后面呢。”
“只是不放心!”拉住她指着自己的手,罗夕轻轻的抚着那纤细的手指,每次摸到指尖的薄茧,总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