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贤听到门外的声音,扶着小太监的手不自觉的加了几分力道,那小太监脸色一变又马上回过神来扶着瑞贤往阶下走去。
秦万蓝正跪着,只好跪在地上转了个圈,对着内殿的门跪着。
过了半晌,只见眼前一片明黄的衣袍从身旁掠过,没有半分停留,直接朝前走去。
瑞贤过安墨白身边,行了礼,安墨白拉着她的手在主座上坐了下来,方对下面的人道:“都起来吧!”
众人才慢慢起身,秦万蓝依旧依礼在旁边安安静静地站着。
“圣上用过午膳了吗?”瑞贤看着眼前年轻的帝王,心里一阵翻滚,这么快就来了吗!
“已经用过了。只是来看看你———,本来想着这个时候你已经睡下了的。结果还没有睡。”安墨白拉着瑞贤的手轻轻的抚着。
“本来用过膳准备午睡的。昨晚宣了秦家姑娘进宫,早上各位姐妹一直都在就没有机会见,现在有人来通传,才想起来,正见完了准备去睡会,圣上就来了呢。”
“哦!那是朕打扰了皇后娘娘娘午睡了?”安墨白拉长尾音,笑着道。
“臣妾哪敢啊!”瑞贤娇笑道。
“在朕面前你有什么不敢啊?”安墨白摸了摸瑞贤的脸,也同样笑得欢乐,瑞贤含羞地低下了头。安墨白眼角的余光扫着下面安静站着的人,看不到表情。心里很不舒服,以前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
转过头对秦万蓝道:“秦东家进宫来了?抬起头来让朕看看!”
都不正眼看自己了吗?这样低着头看什么?不想见到我吗?亏自己听说她回京,放下一堆事,偷偷的跑出宫去看她,可见到什么?她依在别人怀里!
一想到昨晚见到的情景,安墨白心里还是翻腾着,才两年啊,两年就变成这样了吗?眼睛死死的盯着阶下灰色的人。
秦万蓝依言抬起头,只见眼前恋了十几年的人更加成熟了,原本一片清嫩的脸上全是威严,一身明黄色的朝服,更衬得不可直视。只一眼就低下了头———,以前十年为了多见这张脸几次,自己不知道花费了多大的代价,所以现在也不要多见的好。而且久视天颜,可视为对天子不敬,以犯上论处,这条命还是自己爱惜着吧。
秦万蓝不停的安慰着自己,可心里还是一片酸楚,有什么憋在胸口散也散不开,从心口处一股酸酸的味道慢慢的挥开,那股闷并没有因为酸楚而消散,更加的让人难受。
可难受又如何,只能安安静静地站着。等出了宫,吃罗夕做的菜吧!罗夕————
安墨白见她一抬头,复又低头,眼神平静,面无表情。心里猛地起了一把火,就这样?就这眼神吗?呼吸变得急促,多看一眼都不想了吗?因为昨晚那个男子吗?
可这几年的帝王生涯让他很快就平复了情绪,声音平淡地道:“秦姑娘住在安王府可还习惯?”
“回皇上!民女一切皆好!”回答依旧中规中矩。
瑞贤坐在旁边笑着听着这二人的对话,心里一片冷笑,认识十来年的人了,现在还在这里客套。这样看他们如何谈下去。
安墨白轻轻抚着瑞贤的手,心里很不是滋味,这要如何说下去?自己让她进宫是不是错了。昨晚自己是头晕了才让她进宫,这么正式的见面。
只好挥挥手道:“没事就下去吧!”
秦万蓝闻道,又是一礼道:“民女告退!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直接慢慢的转身往外走去。
安墨白眼睛的余光看着她这样毫不留情的往外走,不知道为什么感觉这人就如昨晚一样离自己远去,自己却没有半分办法让她停留。
再见就只有自己乱了心扉吗?她也不问一下秦家那些家生子和下人的事情吗?不把那些人的命当命了?
待秦万蓝出了殿门,安墨白转过头,看着殿外对瑞贤道:“朕就不耽误皇后午睡了。先去御书房批下折子,晚上再来陪你用晚膳。”
说罢起身往外走去,并不去理会身后一片跪安声!
瑞贤看着明黄色的身影往殿外走去,手心里的帕子被她紧紧的握得不成形了。追上去了吧?还是去追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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