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侍瞳孔瞪大,震惊的说不出话。
他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祭司大人竟然说...让他们对待一个修仙界的女人,像对待他一样?
那可是修仙界的女人,还是月门的长老,是他们世世代代的宿敌,有着割不断的仇恨!
这若是说出去,整个魉族岂不是都要乱了套了!
他从震惊中回神,支支吾吾的开口,“祭司大人,这恐怕有些...不合规矩...”
辞镜面无表情的瞥他一眼,“你在教我做事?”
他的眼神清冷,压迫感十足,只一下就让死侍膝盖一软,直接跪了下去。
“属下不敢!”
“那就闭嘴。”
“...是。”
眼看气氛正处于僵硬时刻,死侍额头上的冷汗直冒,后殿内忽然传来一声细微的声响。
辞镜知晓殿中人已醒,不再看跪在地上的死侍,转身走进了殿中。
死侍松了口气,有种劫后余生的庆幸,后背都生出了些冷汗。
徽音坐在榻上,看着面前充满污气的陌生环境,富丽堂皇却略显怪异的摆设,怀疑自己被拐进了魉族老巢里。
而且她察觉到了浓重的污气。
不过身体却没有什么不适。
她在脑海中问,(六,这是哪里?)
[嘿嘿,音音,这是魉族的崟都大殿哦。]
(???我怎么来这了?)
她记得自己昏迷之前是在赤密城中的沧海客栈,最后见到的人是辞镜。
辞镜...对了,辞镜是魉族的祭司,定然是他把她带来的。
果不其然,小六应证她的想法道,[你猜的没错,就是辞镜把你带来的,要不然你一个修仙界的,敢踏进魉族地盘一脚,这里的邪祟都能把你啃的连渣渣都不剩。]
徽音:......好吧,还真是到了魉族老巢。
(可他为什么要把我带进魉族的地界,他不是知道我的身份吗?难道...他要用我威胁月门?)
可他看着也不像那种人。
如果魉族邪祟们知道修仙界的人到了他们的地盘,恐怕真的能把她生吞活剥了。
[不知道哎,你应该也清楚,这个魉族祭司是后来添加的npc,剧情中没有关于他的记载,我也不知道他心里想的什么。]
这个祭司在小六心里是个很神秘的npc,因为剧情中没有一点形容他的信息,有关他的一切都要靠揣摩。
(好吧。)
既来之则安之,反正她也没受伤。
对了,受伤...
她摸了摸自己的后背,已经光滑一片,没有痛意。
[别担心,那个魉族的祭司已经帮你把伤治疗好了,你又省了一笔医疗费。]
如果辞镜没有帮徽音疗伤,那她又要从商城里兑换药水。
按照她现在兜比脸都干净的资产,别说兑换了,恐怕只能躺在床上等死。
徽音却被她提醒到,瞪大眼睛问,(等等,我昏迷了多久?)
[不多,也就半日。]
她暗叫一声糟糕,急忙掀开被子要下床,(来不及了来不及了,我得赶紧回去!)
[怎么了音音?]
(赤密城中的保护罩撑不了多久,我要是再不回去,到时候保护罩一消失,整个城恐怕都要覆灭了!)
她手忙脚乱的穿上床边的靴子,确认软骨鞭还在,正准备朝殿外走去,却与进入殿中的辞镜撞了个面对面。
辞镜看她整装待发,眸子闪过深意,“去哪?”
“赤密城中的百姓撑不了多久,我要赶紧回去。”徽音郑重的抬手对他行了一礼,“多谢今天的救命之恩,咱们有机会再见。”
她边说边与他擦肩而过,正准备离开,手腕猝不及防的被握住,辞镜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你总是这样,多管闲事么?”
因为多管闲事,所以救了他。
如今又要多管闲事,去救濒死的赤密百姓。
赤密聚集的邪祟已经高达魉族的三分之一,且个个都穷凶极恶,她的保护罩一旦破灭,那些魉族足够在片刻内,把她与整座城吞噬的尸骨都不剩。
徽音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什么,直视着他,认真解释,“这不是多管闲事,原本我下山就是为了解决赤密一事,如今只是在完成我的任务。”
“你就靠自己一人,就以为能斩杀整个赤密地邪祟?”辞镜似笑非笑,“你想的太简单了。”
“无论如何,这都是我自己的命数,死是死是活我都认,但若是能用我一人牺牲,换取赤密百姓而活,我愿意。”
她杏眼星亮,说出这番话时没有一丝畏怯。
现在剧情已经彻底崩了,她也没活下去的念头,只求死的轻松一点,且别死在沉时手中就好。
“你还真是...傻到家了。”他沉默了片刻,最终声音涩哑的憋出这句话。
不知怎么的,他看着近在咫尺的她,心底某处干涸数年的的地方,似乎被灌进了些灵芝玉露,奇异的生长起来。
过往无数年,在他身旁的都是心机深沉的人,个个都有自己的算盘,让他以为三界皆是如此,人为利来,亦为利往。
如今她却刷新了他对三界的看法。
原来,真的有人能一片赤子之心,愿意用命维护三界太平。
“这不是傻,我只是在完成自己该做的,赤密不能再等了,我也该离开了。”
她挣脱他的手,准备离开大殿。
“等等。”辞镜叫住她。
徽音纳闷,“还有事么?”
“魉族地形复杂,你又是外族人,找不到回去的路,”他迈着步子,走到她身旁,“跟在我身旁,我带你离开。”
她想了想,点头道,“...好。”
的确,身边跟着这么个大名鼎鼎的人物,是比她自己离开要安全的多,而且她对魉族地形不熟,找不到离开的路。
等两人出了大殿后,徽音在看到景色的刹那,无声张大嘴,眼中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