徽音有些着急,“为什么这么说?王大哥,你是不是知道什么,可否同我们讲一讲?”
王喀避开她的注视,摇摇头,“不知道。”
可他哪像不知道的样子。
沉时冷硬的问,“你不想为你的儿子报仇么,我们可以帮你。”
王喀红着的眼眶中满是无奈,“不了,这都是命,小阳原本就命苦,如今也算是解脱了吧。”
徽音惊了,她原以为涟娘的态度已经够奇怪,没想到王喀的态度更让人捉摸不透。
眼看着从他身上寻找不到有用线索,她们也不好在这里多待,从腰包里掏出一些银子给王喀,让他好好安葬小阳,并说有缘再见。
王喀不敢置信,“你们...你们不走?”
明明知道再留下去就会死,她们却依旧选择留在这里?
徽音摇摇头,“不走,我们若走,赤密就真的没人救了。”
“那你们不怕死吗?”
“若人人都只顾自身安危而独善其身,三界该有的秩序也会被颠覆,到时候最先受伤的,就是无辜的人,我们要做的,就是维护秩序,让无辜的人好好的活着。”
她每句话都说的不卑不亢,沉时看向她的目光除敬佩外,又多了许多缠绵。
这就是他崇尚之人,也是他挚爱之人。
这样的她,值得他倾尽性命去守护。
王喀也显而易见的动容,杂乱头发下的脸犹豫片刻,依旧没有多言,只无奈地叹了口气。
有些事情,还是埋在心里为好。
等到二人离开王喀家中后,从巷子中出来,在街上慢慢的散着步,准备商量下一步的计划怎么办,同时暗中观察街上有无异常。
可大街上人来人往,却与他们昨夜来时一样,没有异样。
只是徽音察觉到昨夜那个跟踪她的目光,再次隐约浮现在她身后,但她一回头又找不到人。
沉时重心都放在她身上,一下就发现了她的异样,“怎么了?”
“无事,”她扯开话题,“接下来去哪里?”
他视线在四周徘徊一圈,问道,“赤密此次任务,可否是有人向月门求助?”
“是,”徽音点点头,刚想说明,突然想起了什么,眼前一亮,“对了,咱们这次来是因为赤密当地的城主向月门求助,他既然求我们,定然知道这其中缘由,我们现在去找他问问?”
“嗯,走吧。”
城主府的位置很好找,在街上随便找个人都能打听到,位置在赤密城北的位置,离他们并不远,路线也简单,走一炷香的时间就到了。
等到了城主府前,两人看着面前城主府的大门,短暂的沉默了片刻。
只见城主府面前层层身穿盔甲的侍卫提着刀把守,密密麻麻将整个城主府围的水泄不通,门口的牌匾一角还贴着一个小小的黄色符纸,应当又是乡野道士画的符咒,看起来很是怪异。
“师父说的不错,他定然知道什么。”沉时看着那道符,“进去问问吧。”
他说完,转头俯视她,等她的反应。
徽音感觉他的目光一直落在自己身上,不由自主有些别扭,率先提脚道,“好,那就进去吧。”
只是刚走两步,她就被最外层的侍卫拦下。
“你们是什么人?”侍卫上下打量她一眼。
沉时跟上,一把将徽音往后拽几步,离那侍卫远了些,“月门弟子,受城主之邀前来。”
“月门?”侍卫顿时换了副恭迎的表情,“二位请先在这里稍等片刻,小的这就去向城主禀报!”
“嗯。”
等侍卫殷勤的小跑进城主府后,徽音嘟囔,“看来赤密发生的事真的很严重,城主应当已经等待我们多时了。”
否则侍卫也不会知道他们是月门的弟子后,看他们的目光像在看救世主。
“嗯。”
果不其然,不出片刻侍卫就和一个管家模样的中年男人前后脚出来。
男人一眼就锁定门口正在等候的沉时和徽音,先是皱了皱眉,随即挤出笑意小跑到两人面前,“二位就是月门弟子?”
“嗯。”
“月门的效率果然是高,”男人点点头,虚假的夸赞她们,“二位一见就是青年才俊,远远看上去就器宇不凡,不似平常人。只是...月门就只派你们二人前来吗?”
徽音装傻,“这位大哥这话是什么意思,我们二人一般下山就够了,你有什么问题吗?”
“没问题没问题,”男人急忙摆摆手,后又有些欲言又止,最终于心不忍,凑近两人小心翼翼道,“只是我怕,二位势单力薄,斗不过那些东西啊!”
她挑眉,“哦?不知大哥说的是什么东西?”
“这...还是请二位先去见城主,让城主亲自和你们说吧,”他侧身一让,“二位想来赶了一路的路也累了,先请到里面坐坐吧,喝口茶慢慢说吧。”
“那我们就不客气了。”
两人跟随中年男人往府中走。
徽音一脚迈进府中大门,察觉身后那道跟随她的目光越来越强烈,她心中有些郁闷,停下脚步往后望去。
只一眼,却看到了一个她意想不到的身影。
只见城门口不远处的街上,来来往往的平民之中,一身黑袍的男人正站在大街中央,静静的望着她。
而那个男人她不久前才见过,再熟悉不过---辞镜。
那个在她幻境中出现过的辞镜。
她当即脸色一变,转身准备追上去,身体却被一只手臂及时挡住。
“师父去哪?”沉时脸色阴沉,
“我有事先离开一下,”她想要挣脱他,面前的肩膀却屹立不动,让她有些气恼,“你放开我!”
沉时的脸色已经彻底阴了,说话有些质问的味道,“你要去哪,去干什么?”
他从未见过她在执行任务时这副模样,如此失控。
“没事...”她焦急的转过头朝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