徽音带着沉时跃过长长的神明堂前长阶,两道白色的身影从下而上不紧不慢的走着,越过两旁一位又一位看守的弟子。
她身上的薄纱霓裳被风吹的微起,衬得她那副看似清冷的脸多了一丝烟火气,黑色长发飘动,宛若天上神灵下凡。
关于徽音,或许人品可以被嚼舌根,但这张脸的确是在月门能拿得出手,让人喷无可喷。
怀榆余光瞥见二道白色身影,在看到徽音的刹那,原本面无表情的脸诧异后,立刻露出一副慈祥的神态,粗矿的声音对底下的她喊道,“徽音!”
她立刻笑着对他摆摆手,“掌门师兄!”
而站在怀榆面前的男人听到这声音,不紧不慢的转过身,俯视不远处的二人,神色悠然。
沉时目光与男人短暂的在空中交叠了一下,纷纷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来者不善,以及短暂的交锋。
而徽音也在看到男人的刹那,原本前进的脚步瞬间停止,音调因为不可置信而提高了两个分贝,“昭渊?!”
那高台上的人,不是那日在云影镇调戏过她的昭渊,又是何人。
他怎么会到这里来?而且为什么看起来和怀榆很熟的样子,竟然都在一起攀谈了!
剧情里可没跟她交代这些!
“正是在下。”昭渊打开手中折扇,不紧不慢的扇着,脸上分明是一副意料之中的神情。
他目送着徽音带着一张云里雾里的脸跃过剩下的台阶,走到他与怀榆面前,笑着对她说,“徽音,几日不见,可有想我?”
想你二大爷!
徽音狠狠瞪了他一眼,转头问怀榆,“师兄,这人怎么会来月门?”
沉时一直不远不近的守在她身后,看着二人的样子,心中升起一股异样的感觉。
很不舒服,他并不想见到这个男人,更不想让他与她在一起。
怀榆听到徽音这个问题,慈祥的脸上多了惊讶,“徽音,你难道不认得他了?”
她有些迷糊,“我...该认得他么?”
一个登徒浪子有什么好认识的?
怀榆刚打算和他解释,昭渊折扇一合,打住怀榆接下来的话,“怀榆师兄,你先莫要开口,不如让我提醒提醒她。”
怀榆思考了一下,点头道,“也好,你们自幼一起长大,你应该更熟悉她,就由你说吧。”
昭渊:......不是说好了让他提醒么,怎么把最重要的说出来了?
怀榆吐出这番话后,也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立刻把嘴绷紧,视线转向别处,佯装什么都不知。
徽音却从两人的对话中察觉出一丝线索,“一起长大?我们很早之前就认识?”
沉时不动声色的警惕起来,几乎是防备敌人的看着他,心底的不舒服被无限放大。
“正是,”昭渊又恢复那副意气风发的样子,展开手中折扇,“徽音,我随着师父云游了七年,没想到一回来,你竟然不认识我了,你真是好狠的心啊。”
他虽然言语遗憾,但眉眼之间分明都是笑意。
“你胡说什么,”徽音当即反驳,“你别来跟我套近乎,什么七年不七年的,我不清楚你在说什么。”
昭渊“啧啧”两声,“怎么性格都变了,不过不记得不要紧,我如今不忙,正好可以帮你回忆,”
“我们二人是邻居,自幼一起长大,年少时又一起被父母送入月门,可谓是青梅竹马。哦,对了,我记得我似乎与你还有婚约,这么一算,我可算你未婚门的相公,如今你竟然连自己的相公都忘了,为夫实在是伤心,难过啊。”
怀榆似乎觉得在一向清修的月门,说这些话有些许不合适,立刻拳头捂嘴,虚掩着做咳嗽状,示意昭渊慎言。
昭渊眼角的笑意更深,挑眉看着徽音。
沉时心中一记猛跳,他想起上次在客栈房门前与昭渊说起那些话。
现在说的是真的,她们二人认识的时候,他还不知在哪里。
徽音没注意到身后徒弟的变化,皱眉一脸不信邪的打量他,“你在胡说什么,什么相公不相公的,月门乃是名门正派,著名的修仙之地,也容许你在这里撒野...”
虽然剧情设置中原主徽音的双亲仍在,但她记得隔壁家只有个独子叫小胖,也的确跟原主一起来清修了,只不过拜入了不同的师门,但怎么不知道自幼还有个这么帅的青梅竹马?!
她气的一口气上不来,深呼吸后继续说,“我虽然的确父母还在,幼时也有邻居,但邻居是个小胖......”
眼看着昭渊的脸色肉眼可见的黑了下去,她似乎意识到了什么,瞪大双眼问,“你难道是、是小胖?!”
小胖怎么长成这样了,这简直是脱胎换骨!
怀榆实在没忍住,哈哈大笑出声,拍了拍昭渊的肩膀,“昭渊,我竟还不知你有这个称呼,可真是稀奇,稀奇啊!”
昭渊笑意已经有些勉强,“也不知该说你记性好还是差,若是差还记得我小时候的称呼,若是好,这么久都没将我认出来。”
徽音应证了自己的猜测,撇撇嘴,“为何要认出你,没想到你出去云游了七年,如今回来竟脱胎换骨,真是稀罕了。”
明明刚出去时,这小胖还人如其名,胖的肉嘟嘟一团。
而且她又不是原主,看昭渊也只是像看剧情里的工具人而已,没什么特别的感觉。
更何况这登徒浪子之前还趁她没认出他时调戏她,让她对他仅剩的好感都消磨殆尽。
“看你这样子,似乎不是很想见到我?”昭渊一副尽在掌握的神情,“别装了徽音,你马不停蹄从云影镇赶回来,不就是知道我回到月门了么,怎么看到我还刻意压抑自己呢。”
这下徽音彻底无语了。
她又瞪他一眼,随即转过头刻意放大声音对怀榆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