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的敲击声越来越大,简直不像是正常人能发出来的力气,灵堂的木门被敲的微微颤动。
沉时虽然在藏书阁看过很多书,记住很多诀,但毕竟五年没有师父的指导修习,修为太过浅薄。
因而他所在门上布的那道暗诀,根本挡不了多大的作用。
“你们给我出来!出来!里面不是你们进的地方!出来!”
门外的老妖婆声音已经嘶吼的有些嘶哑,但手上的力道如同重锤,震得房门越来越颤动。
沉时脸色紧绷,一把拉住徽音的胳膊,“师父,我们要快些离开这里!”
徽音却执拗的指着棺材中的尸骨,“我们已经找到证据了,接下来只需要盘问李御,这件事就可以水落石出!”
真相就在眼前,她们离真相大白只差一步!
“你认为他会如实和我们说么?”他问出犀利的一句话,“地窖中的尸骨是何人所为,这对母子又是何人压制,单看这些,你认为这李府,是个安稳之地么?”
徽音被他这番话劝动,眼神闪烁,最终深深看了尸骨一眼,抬手从棺材中取了一张符纸,快步拉着沉时走到窗边,“走!”
这件事的确急不得,她们要先把这件事的前因后果捋清楚,再想想究竟该怎么解决。
可她没有注意,她攥在手心的那张黄符,是摆放在尸骨头部正中央的符纸,和其他符纸有一些不同。
符纸中央多了一个红点。
若是不细看,根本看不出来。
在窗户身影离开的刹那,灵堂的房门骤然被重力敲开,赤红着双眼脸上布满皱纹的老妖婆瞪着眼想寻找躲在灵堂中的二人,满带褶皱的双手还不停比着掐人的手势。
可眼神扫荡了一圈,却没有看到那两人的身影。
突然,她看到摆放在灵堂中央的棺材被打开,顿时眼中划过一丝惊恐,缓慢的朝那棺材走去,似乎在畏惧棺材中的尸骨。
就在此时,被打开的窗户以及房门处突然吹进一道邪风,风很大,直接将棺材里面的其他符纸吹起,轻飘飘的浮在半空---
接着符纸自燃,消失。
与此同时,站在离棺材处两米的老妖婆看到面前的场景,惊恐霎时爬满整张脸。
只见那些符纸消失后,面前的棺材中的尸骨没了那些黄符的镇压,突然冒出阵阵污气,向整个屋子四散。
污气逐渐弥漫整个灵堂,房门和窗户毫无预兆的被“啪”一声关上,空气中隐约还传来女人娇俏的笑声,越来越明显。
“呵呵,二十多年了,李府,我终究还是回来了。”
四周都被污气笼罩,黑的看不清楚周围的一切。
妖婆一听到这声音,刚才的气势荡然无存,膝盖一软直接跪在地上,脸色吓得惨白,犹如死人,“完了,完了...”
......
徽音和沉时从李府出来后没有耽误,直接回了客栈。
今天的夜似乎来的有些早,明明才到傍晚,四周却一片昏暗。
房门关上之后,她拉着沉时坐到桌边,拿出那张符纸放在桌子上。
“那个老婆婆身上没有被邪术操纵的痕迹,但看她的样子,地窖中十三人的死亡应该和她有关。”
徽音顿了顿,面色凝重,“那邪祟说的或许是真的,十三条人命并不是她所为,而是有人故意栽赃给她。”
沉时垂眸,面无表情的看着那张黄符,“师父认为,这件事是谁所为?”
徽音听懂了他的意思,深吸一口气,说出自己猜测的对象,“李御。”
如今看来,一切都与李御脱不开关系,他也最有可能是做这件事的人。
只是李御这人真是心狠到极点,不仅害了一对母子,还把自己的亲爹杀死了。
可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又为什么在做完这件事后把一切嫁祸给邪祟?
沉时听着她的猜测,沉思了片刻,没有回答她。
真的是李御所为么。
房间内的气氛一下变得有些僵硬,两人谁都没有说话,显然心中都藏着事。
徽音沉默了许久,拿起那张符纸,在脑海中呼唤小六,(小六,你知不知道这是什么符纸?)
[在的呢音音,]小六不出片刻就热情回复,[知道哦,这是镇压怨气大的邪祟的符纸,上面的黑色笔迹是用黑透的人血制成的,而且据我所知,画这符纸的笔应该是用人的头发和人皮制成的。]
“我去!”徽音一个没忍住,吓得急忙把符纸丢了出去。
沉时注意到她的异样,抬眸看她一眼,“师父怎么了?”
徽音将小六告诉她的话如实复述给了他听。
沉时问出心中的疑惑,“制作笔的,是不是那邪祟的身体?”
徽音觉得她说的有道理,但又想起一件事---李府的邪祟是魉族,魉族的东西都是魂魄,没有身体,那女人怎么会是例外?
她正纳闷,小六听到她的疑惑,再次解答,[是的哦音音,她就是魉族。]
(可是魉族不应该一直都是魂魄,为什么她可以幻化成人形?)
[哎呦,所有物种都有变异的。但这个小娘子说来也可怜,剧情中记载,这小娘子原本真身就是魉族,后来因为爱慕李御,放弃自己魉族的身份经过许多磨难获得了真身,谁知意外之下真身被李御发现,李御那王八蛋竟然吓得当即把她活活打死了。]
徽音听的心惊肉跳,(活活...打死了?)
[是啊,]小六也有些无奈,[但那小娘子骨子里还存了魉族血脉,虽然被打死了,但魂魄不死,再次恢复成了魉族,后来幻化成魂魄一直缠着李家人,李御不堪其扰,找了个邪道想办法把她镇压了二十多年。]
事到如此,一切终于真相大白。
(可是...那个婴儿呢?)她不解的问。
小六却关键之时住了嘴,[我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