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怀榆甚是欣慰,叮嘱她道,“安乐亭久来无事,你不用惦记,在山下游玩够了再回来,对了,我为你带了一些弟子,让他们在暗处保护你的安全。”
他边说边示意自己身后的一群弟子们。
弟子们听到这声音,突然站直身体,声音响亮的对徽音问候,“徽音亭主好!”
徽音目瞪口呆,不是说这次下山只是平常任务么,怎么突然这么大的阵仗?
而且她恨不得把自己的身份都藏起来,要是真带上这一群弟子,岂不是分分钟暴露?
身后的沉时看到这副场景,眼神阴郁,平静的心情掀起阵阵波澜。
她并不是带了他一个人,而是带了很多,是么。
她这是又一次变相羞辱他么。
徽音忙着推脱怀榆,没注意到身后徒弟心思已经有了细微的变化。
她凑到怀榆身旁,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问,“师兄,不是说这次的事情很简单么,为什么派这么多人跟着我,难道发生了什么变故?”
莫非那个魉族的大boss来了?
怀榆看她脸色凝重,爽朗的笑了一声,打消她的顾虑,“非也,只是怕你们师徒二人有防备疏漏的时候,便想着为你们多增添一些人手,避免发生任何意外。”
徽音松一口气,原来是这样,吓她一大跳。
她婉拒了怀榆的建议,示意了一眼身后的沉时,“我们师徒二人一路相伴,不会出什么事的,师兄放心。”
沉时阴郁的神色缓缓消失,随即取代的是淡淡的疑惑,以及心中某个地方的异样。
这些弟子不是她带来的,她只想带他一个人下山?
为什么只带他一个人下山,真的是为了让他历练么。
怀榆听徽音这一番话,才注意到她身后还带了沉时,顿时有些不解,“徽音,你这次要带徒弟下山?”
他听到过有关于安乐亭的传闻,徽音似乎并不十分这个徒弟,但如今竟然下山也把他带上,看来那些传闻也并不可信,她还是很看重自己的徒弟的。
他的目光落在沉时手中的佩剑,一眼就看出那是徽音随身的相随剑。
连佩剑都给了这位徒弟,看来是十分疼爱,他以后要多多注意她这个小徒弟了。
徽音想起来还没和他说起这件事,立刻补充,“月门弟子在修行以后都要下山历劫,前些年有些事耽误了他下山,如今正好带他去看看。”
怀榆思考了一下,点点头,“也好,早晚都是要出去的。”
两人又寒暄了片刻,最终徽音率先结束了话题,在怀榆一行人的注视中带着沉时下了山。
时间已经将近中午。
另一边的群峰之上的最高处,一身青衣的云渡站在山顶,遥遥望着下山的师徒二人,温润的脸上面无表情。
直到两人的身影彻底消失在他的视线中许久,他才回过神,转身消失在山峰之上。
徽音,你变了很多。
月门坐落于山峰之上,光是下山的台阶就有数千个,徽音带着沉时紧赶慢赶,走了一个时辰才到山下。
山下的场景和山上完全不一样,如果说山上是修行之人的圣地,一派仙风道骨的风格,那山下的镇子上就是十足的烟火气。
她凭着记忆走到就近的小镇,刚进到镇中的街上就听到了一阵阵叫卖声,以及街边各种各样的商贩和人来人往的人群,看样子好不热闹。
徽音看着热闹的场景,心中高兴极了,随意带着沉时走到一家酒楼坐下吃饭,点了四个小菜后,悄声和对面的沉时说,“你我在外人面前莫要透漏我们是月门子弟,你管我叫姐,对外人就说我们是姐弟关系。”
沉时那张鲜少变化的脸有细微的变化,“为何?”
她当然不能说是为了保住自己的小命,于是一本正经的胡扯,“如果这些真的是魉族的魂魄作祟,我们正好与他们是对头,到时候万一被偷袭怎么办?”
沉时对上她殷切的目光,眼中的探究一闪而过,低声应了一句,“嗯。”
徽音咧嘴一笑,满意的挪开目光,打量四周。
相比之下,沉时比她稳重许多,只拿起一杯茶静静地喝着。
突然,旁边桌子上几个男人的声音传入他们的耳中。
“哎,你们听没听到最近的消息,附近这镇子上死了连续十三个人,听说死相十分凄惨,看样子像厉鬼索命,搞得人心惶惶,最近我们都不敢晚上出来了!”
另一个人接上他的话,“谁说不是呢,我也听说这件事了,而且死的这几人都是城东李家的,我今个还跟我家娘们说呢,他们家是不是招惹了邪祟,被盯上了?”
“这谁知道啊,但最近李家确实不太平,听说这件事发生之后,几天了都没出来一个人,而且有人夜晚路过,好像还听到婴儿的哀嚎声呢,也不知道家里还有几个活着的。”
“婴儿的哀嚎声?咦?听说李家新家主身体有毛病,多年来喝了无数药调理身体,可都没生出孩子啊。”
“所以这就是邪门的地方啊!李家没有婴儿,那婴儿的声音只能是---”
那人没有继续说完,而是使了一个眼色给桌子上的其他人,给足了其他人猜想的空间。
其他人领会到了他的意思,顿时吓得全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而在他们身旁,徽音和沉时将几人的话一字不落的收入耳中。
“这就是我们这次的任务么?”他开口问她。
“嘘,先听他们说。”徽音单指放在唇上,示意他禁言。
原本她还想找个地方打听打听十几条人命的事,没想到阴差阳错在这里听到了,还听的十分细致。
只是这十几条人命竟然命丧在同一家?这几率也太小了。
难道是这李家惹怒了魉族?
那一桌的男人还在继续说,“这李家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