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唐柚感应到足够的气息, 灵摆也随着开始出现轻微的拉扯力的时候。
“走吧,我们上山。”唐柚对着陆旬说道。
没想到的是,范大伯交代了儿子儿媳妇儿照顾好虎头, 对着一旁好奇观望的村民们一挥手, “走!咱们也跟着一起去看看,到底是哪个没心肝的,把孩子扔山上了!”
“好!”
“没错, 找了那么久,总得有个结果。”
“也不知道这大师怎么找人?”
范大伯还真有点儿一呼百应的姿态。
主要吧, 村民们一方面也是担心那个被孩子们看见的“怪物”以及不知道是谁家的孩子,另一方面也是对唐柚的玄学手段太好奇了, 有点看热闹的心态。
毕竟, 他们黛山村虽然有个神婆,但除了山神祭的时候需要她主持一下,带头跳个祭祀舞——就脸上画的花里胡哨还要戴面具头上插鸟毛的那种。
其他的时候, 神婆也就是个普通村民, 连个头疼脑热都解决不了。
据说,上一代神婆,也就是现在这个神婆的奶奶, 当年就是装神弄鬼,给人家吃香灰治病,最后没把人治好,反而延迟了送医院治疗的时间,把人给害死了, 一直不太受村里人待见——要不是看在他们祖孙俩相依为命的份上, 并且村里就这么一个神婆的份上, 估计就被村子里的人赶走了。
到了这一代神婆, 真真是深居简出,平时连话都不多说的。
所以之前她突然出现说什么山神孤单想要孩子陪祂,大家才觉得她在胡说八道。
众人正准备动身的时候。
“等等。”陆旬突然出声了。
他走到隔壁村的三个男人面前,“说说吧,刚刚你们其中一个出去了一会儿,查到了什么?”
此话一出,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这三个男人。
这就有点不地道了,你们查到了东西,怎么不早说啊?!
领头的那个露出一丝苦笑,“我们只是有怀疑……还不能确定……说出来怕冤枉了人家。”
“这有什么!你们发现了什么直说就是了,我们又不是什么多话的人!而且你们多说出点信息,人家大师救人也多一份把握嘛……”有村民这么说道。
其他人也跟着,“对啊”“是啊”“我们都不会乱说”的起哄。
这么多人看着,不说也不行了。
领头的男人就道,“其实……那个长劲鹿的玩具我们几个都见过,好像是张松平和他老婆上次回家的时候,给他们闺女带的礼物……”
就有人开始回想:张松平是哪家的来着?
最后有人两手一拍,“就那老寡妇、偏心眼儿的一家是吧?”
这几个形容词一出,就有不少人想起来了。
张松平家,现在很多人怎么说来着?那就是一家子极品!
张婆子,也就是张松平的老娘,青年丧夫成了寡妇,一个人要拉扯三个孩子长大。
刚开始村里人还有点可怜她,有什么能帮的都会帮一把。
但很快他们就发现了,张婆子需要他们帮吗?她不需要!
张婆子在哭惨占便宜这方面,有着与身俱来的天赋。
借着她丈夫早逝一个人带三个孩子不容易,当年她就跟村长要了工作轻松但工分高的活计——后来不搞工分了,她就靠着撒泼耍赖到处占别的村民的便宜,什么去人家地里偷拿几棵菜,挖几个红薯之类的。
不过等她的孩子稍微大一点之后,这样的行为就少了。
主要是她大儿子张松平确实挺能干的。
不仅读书读的不错,地里的活也让他一个人干了。
就这样一个好儿子,张婆子反而不喜欢,把人当长工一样使唤,对小闺女是平平淡淡,对着二儿子倒是疼爱非常。
在村民们眼里,张婆子绝对是他们村里偏心眼中的第一名,这名声连黛山村的人都听说了。
要说让周围的人都记得张婆子这人。
主要还是当年,张松平中考考了镇上的第一名,能去市里念高中。
人家高中多说了能减免一定的学杂费,张婆子都摇头说不行,说大儿子是家里的劳动力,去了市里读书顾不上家里,她一个女人要养三个孩子,学费什么都凑不齐。如果张松平要去市里,那就只能让小闺女不能读书了——当时那小姑娘还在上小学呢。
张松平听后一咬牙,说不读书了,直接去了外地打工挣钱。
后来靠着他打工赚的钱,养着他老娘还有弟弟妹妹,供着他们上到了高中。
疼爱的二儿子考上了一所还不错的二本,送去上了大学。轮到小闺女的时候,张婆子却不愿意提供学费了——她觉得闺女总是要嫁出去的,能供她读到高中她这个当娘的已经够意思了,想让闺女跟她大哥一样外出去打工。
而后她闺女表面上答应了,之后偷偷拿了自己的录取通知书就跑了,后来再没回来过。
张松平也去学校打听过,说小妹压根就没去上大学,不知道去哪里了。
这事儿一出,张婆子就跟受了什么重大打击似的,病了一阵。
病好之后,那个偏心眼儿的毛病倒是稍微好了一点儿。
虽然依然时不时的那着老大给的生活费补贴给二儿子一家,但也只是拿自己的生活费,不再像以前一样死命的想把大儿子赚的钱全部要过来,然后补贴给二儿子大部分——张松平夫妻俩对此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人家是亲妈,总不至于为了这点钱就老死不想往来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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