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为咒术师有两个前提条件——咒术师的大脑, 生得术式。
所以神前悠月告诉他们:“吞下去就等于有了术式。至于能不能成为术师,还是要看他们有没有咒术师的天赋。会不会有两种术式我没试过,更不知道, 这能力有多危险你们比我更明白, 我也几乎没用过。”
他今天刚见到过体内有术式, 但因为缺少术师的大脑无法使用术式, 而被归类为非术师的例子。
神前悠月抱着胖鸟毛毡的那只手竖起一根手指,指向脑袋:“要看他们生来有没有术师的大脑,跟生得术式一样几乎全靠天分,这才是最苛刻的条件。”
「六眼」的观察力不容置疑。
眼前这个, 毫无疑问是已经被神前悠月当着他们面祓除的任务目标那消失的术式。
是他们相遇的起始,故事的开头。
能够剥离咒灵与术师的生得术式,将剥离后的术式实体化, 变成能拿在手上的玩具弹珠。
然后, 能够让非术师持有术式, 概率性成为真正的术师。
不知道极限在哪,但既然对方说了“能够颠覆咒术界”, 看不到具体耐性的玩具刀使用起来应该不成问题。
这下可不得了。
完全超乎之前猜想, 在原有推测上放上了更加颠覆想象的重磅炸-弹。
还是一颗一不小心就能让那群顽固老橘子变成普通人的炸-弹。
而且问题是——
“为什么现在说出来, 像之前那样隐藏着不好吗?”五条悟视线下移, “这两个小孩儿真的不是你的亲戚或者私生女吗?”
值得神前悠月明知道后果还要对他们说出这样的秘密, 就为了让他们照顾这两个小女孩。
又或者, 这就是神前悠月“喜欢”的方式?
另一边的夏油杰也是这么想的。
看到术式球的第一眼, 他就想起了自己的「咒灵操术」。
需要不断吞下咒灵球调服咒灵,将咒灵化作可供自己驱使的术式。
每次吞咽, 都伴随着令人厌恶的味道, 挥之不去, 粘稠阴郁的负面情绪始终缠绕着他。
如果自己的术式……
这样的想法也就仅仅在脑海闪过一瞬,生得术式伴随着夏油杰的成长与他融为一体。
最强术师有自己的骄傲,他不是性格软弱需要外力救助的人,早已接受现实。
能够剥离术式给他人使用的咒具,可能会带来的影响绝不止咒术界。
一旦非术师与术师的边界消失,咒灵的存在被越来越多的人知晓,有具体形象的恐惧和负面情绪孕育出来的咒灵,必然要比无知无觉中催生的咒灵更强。
说到底,诅咒就是这么一种难以调和的性质。
“跟咒术界接触的多了,咒具的能力被知道是早晚的事。”神前悠月说着难辨真假的话,“我觉得,以你们的实力,完全用不上这种东西辅助增强。”
这是一方面。
而让神前悠月做出决定的,是潜藏在咒术界的阴影。
他不光指那个顶着“加茂秀纪”名字的羂索,大家族的恩怨演变成内斗的不少见。
但枷场两姐妹未来可能要面临那样的问题。
一旦身处某种势力,无论被动主动,都已经做出了大致站队,或许有一天就会被卷进去。
所以,神前悠月将目光放在了现在的咒术界最强身上。
五条悟和夏油杰。
一个是咒术界内御三家出身的「六眼」,一个是咒术界外普通家庭出身的咒灵操使。
他们身后是两种不同的圈子,出身不同、眼光不同,思考方式也不尽相同。
无论他人是如何不愿承认,他们二人都是如今咒术界的最强组合。
年轻、稚嫩、善性,思想还没有被古旧的咒术界浸染同化,是影响未来走势的新血。
只要得到这两个人的看护,枷场姐妹成长起来的这段时间,就算她们咒力、咒术根本不入流,也好过毫无根基,某天在神前悠月看不到的时候被卷入阴影中成为他人路上的祭品。
神前悠月抛出另一个原因:“颠覆咒术界这么宏伟的事,我没什么野心和力气去做,最大的梦想是在全世界自由飘荡。但我看你们说不定有一天会需要这种震慑力。”
最强dk组合跟咒术界不合,无论是情报还是接触后得到的反馈,都显示着这一点。
有求于人的时候,要顺着他人的需求给出好处。
“我接触咒术界没多久,但也看得出,咒术界的运行方式多少有点问题。”
金色的眼瞳微阖,半真半假,似真似幻,“我有一种预感,早晚有一天,你们会彻底厌倦如今的咒术界。”
到这里,他话已经说得够明白。
而如果对方成功上位,在咒术界也多出一份人情。
处在社会,人情这种东西是很难还清的。
逆子在手上一闪而过,只够让人看见一瞬的速度,足够咒术师将其本身看清楚。
“除非损坏失去作用,否则它会一直纠缠着身为主人的我。”
神前悠月眼神清澈,声音却莫名魅惑:“如果有一天你们有需要,可以随时来找我。”
现在这一刻,无论是五条悟还是夏油杰,都无比坚信一点——神前悠月明目张胆又秘而不宣的喜欢。
在绚烂燃烧,攀爬过躁动的干草,隐约触动他人的内心领域。
标注着[膨胀化]的术式球被放进五条悟的掌心。
对方还使用着无下限术式,术式球悬停在他手掌上方咫尺之间。
而且碰到了也没关系。
毕竟,术式球必须要吃下去才能发挥作用。
神前悠月抬起脚继续往宿舍走……没走动。
五条悟和夏油杰一左一右拉住他的胳膊——他刚才还以为是双胞胎在拽他。
被挤开的两姐妹弱小无助地人手抱着一只毛毡,警惕又气势不足地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