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许是因为梁清清生死时速打字解释的原因, 当晚沉凝穿着工作制服坐到日式包房的桌子前时,她并没有表现出多余的好奇心。
四个人的就餐座位和先前一样,如果不是南柯和梁清清的手腕上带着款式相似的腕表、为互动增添了几分暧昧气息, 她们的相处方式看上去和先前那两次也没有很大的区别。
但沉凝不得不承认, 钻石表就是闪啊!不光钻表她还在梁清清的衣领处看到了那条明晃晃的枫叶项链。
什么都别说了,羡慕的泪水已经挤满了她的胸口。
她酝酿了一下情绪,放下筷子, 端起手边的清酒, 另一只手往前一伸比了个大拇指,“你们这钻表闪得我都要睁不开眼了,棒, 祝你们长长久久。”
“谢谢,我会好好对清清的。”南柯对于清清朋友给出的祝福,表现出了十二万分的开心,举起酒杯仰头干了。
坐在对面的梁清清看着南柯仰头时露出的白皙脖颈, 在清酒入喉滑下时竟也不由得跟着咽了一下口水。
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的她脸颊顿时又隐隐有了热意,不光脸皮连心里也是暖洋洋的。
她想——原来喜欢一个人, 和被喜欢的人喜欢是这样奇妙的感觉,多亏那天下午她赶在她们离开之前主动让南柯扫了柜台上的二维码。
当然她的这个小心思是绝对不会让任何人知道的, 哪怕是沉凝都不可以。
江影从入座开始,还没有发表祝词,看到沉凝这夸张送祝福的样子, 也对着梁清清举了杯:“我也祝你们天长地久。”
梁清清的脸上浮着淡淡的红晕, 听到这一声祝福, 笑着把空掉的酒杯重新满上, 举起后轻轻和斜对面的江影碰了一下。
玻璃酒杯相撞发出悦耳的声响, 四周的灯光都比平时更显温柔。
吃过晚饭, 因为又都喝了酒的原因,江影便像上次一样叫陈叔开车过来接送她们。
值得一提的是,这一次的宾利车全程都稳得不行,直到把沉凝和梁清清都安全送回家,坐在后排的南柯才一脸不满地问江影:“你这次为什么不助攻了?”
江影靠在椅背上正看窗外的路灯呢,听到她的质问奇怪地回过头:“不是你说我就会帮倒忙的吗?”
南柯:“……”
“哎哟,我发现你这个人怎么这么难伺候。”江影长长叹了一口气,无奈地转了回去,“算了,你一直都很难伺候,当我什么都没说。”
南柯盯着前排靠背:“你已经说完了,还重点强调了一遍。”
“就是说给你听的,怎么样嘛?”江影啊了一声,语气和表情任性得活像个青春期的叛逆少女。
南柯听着江影说话语气没忍住笑了出来,投降认输:“好了好了,是我话多了,我跟你道歉,对不起。”
“好的,我接受了。”江影靠着颈枕上下点了点头,继续看向窗外绑着各种彩灯的风景树。
十多分钟过去,南柯在小区门口下车,江影也从车上下来,对着车窗里的陈叔摆手:“不用送我进去了,陈叔你回去休息吧,我自己进去就行。”
南站在路边看着她:“干嘛不让陈叔送你到楼下?也不差这两分钟。”
“当然是有话想跟你说。”江影说着走到南柯身边,望着对面小区亮着的窗户问,“你说你要给明天的订婚宴准备两份礼?除了手表还有什么?”
南柯看着眼前穿梭而过的车子,声音凉凉的却带着淡淡的笑意:“明天去了你不就知道了么。”
江影点头:“那明天见。”
南柯嗯了一声,沿着斑马线走向对面的小区,和值班的门卫笑着点了点头,快步穿过电动门回家。
G市的订婚宴并没有太严格的规定,想中午办还是想晚上办全凭个人意愿,尉家定的是晚上。
在风景区度假别墅躲了好几天的尉欢,直到订婚宴举办的当天才回到那套住着白若雅的房子里。
她开门进去的时候,白若雅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电视,身上穿着柔软舒适的家居服,看上去精神状态很不错。
白若雅为防尉欢会派人盯着自己,这几天连大门都没出过,但窝在家里,她心里的算盘珠子也没有停下。
她算准了尉欢今天会回来,不光会回来,还会换上礼服带上她一起前往那个叫什么什么的,G市最好的酒店。
毕竟尉欢连告诉父母取消订婚宴的勇气都没有,事到如今,白若雅也不担心她会在宴会即将开始的时候翻脸。
取消或是推迟,任何一种解决方式都比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要好,可尉欢偏偏选了忍。
所以,在对上尉欢的那双眼睛时,她让自己像往常一样起身贴了上去:“出差那么久,一定很累吧。”
尉欢瞥了她一眼,侧身躲过了她的投怀送抱。
白若雅也不恼,脸上的笑意甚至更深了些:“前几天阿姨让人把礼服送过来了,我给你发消息你都没回,你现在要不要试试?”
尉欢看着白若雅那张一如往昔的笑颜,终是不耐烦地移开了视线:“我过来就是来拿礼服的,中午你自己吃,下午会有司机和造型师过来帮你,我还要回去一趟,拿上礼服就走。”
白若雅:“……”
尉欢连鞋子都没换,说完转身去衣帽间找礼服,确认款式和尺码是自己的衣服,提着衣架就走了。
房门关上的瞬间发出哐地一声震响,因为距离太近,站在鞋柜前的白若雅被吓得哆嗦了一下。
不过她的哆嗦倒不全然是因为摔门的声音,还有一大半是因为尉欢的态度——先前她以为尉欢生气归生气,但终究是没有彻底和她斩断关系的,所以心中多少含了侥幸心理。
她想着万一尉欢就是真的原谅她了呢,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