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不用何红梅再说什么,黄有仓就跟着阻止他娘再出门。
体制内的人,还能请这么长时间的假不怕被占了工作岗位。
这年头,工作岗位那绝对一个萝卜一个坑,足见谭家人不简单。
早知道,早知道他就好好管管他娘,不让她整天得罪人。
现在倒好,他现在就是想求人都找不到人。
黄有仓知道自己挣扎没用,一脸颓色,扫到黄有粮的时候,也没有了身为兄长的那种濡慕,反而冰冷如渣。
“大哥,你怎么就要退伍了呢?那我呢?我怎么办?”
黄有粮不出声还好,一听见他的声音,黄有仓顿时爆炸了,上手一把将人半提溜起来,“要不是因为你,我也不会离开部队,你居然还有脸来问我!”
黄有仓气得直接低吼,狰狞的脸上透出愤恨,黄婆子也是第一次看到大儿子爆发怒火,那眼神,想是要把有粮生吞活剥了。
狠狠地将人丢到地上,抹了一把脸。
“老,老大,你弟弟也不想被那个女人骗,他,他不是故意的……
老大,你在想想办法,哪怕让我在去给吴秋月道歉,只要能留下就行。”
“哼!”何红梅冷笑一声,“娘,咱们能不异想天开吗?你觉得现在还只是认错就能解决的事嘛!劝您当初别整天跟邻居们把关系闹僵,您是怎么笑话我的?又是怎么嫌弃我胆小的?”
心比天高,命比纸薄,还以为自己是穷山沟沟的天王老子呢,谁都得惯着你,捧着你。
呸!一家子眼高手低的棒槌,来了这里也不知道收敛,也不看清楚周围的情况,能待这两年,她都觉得是奇迹。
“行了,说再多都没用,吃完饭就收拾。”留给他们的时间不多。
面临着搬离,预示着以后每个月都没有收入进账,黄家人陷入了沉默。
而这些,夏秋兰回来都绘声绘色地跟吴秋月说了,黄有仓退伍的事也跟一阵风似的在家属院这边传开。
张春花当即就跑来吴秋月家里,将大家对她的夸赞给说了一遍。
吴秋月只是笑了笑。
她倒是没想到那张晓钰竟然这么能耐,居然是专门的骗子。
这样也就能解释得通为什么那男人能有那么高的警惕心。
现在又听说黄婆子一家要离开,解决掉一个麻烦,吴秋月顿时觉得家属院的空气都变新鲜。
第二天黄婆子一家离开,恰巧经过吴秋月家门口,她正坐在院子里晒太阳,手里拿毛线织着小毛衣。
黄婆子也同样看着她,恬静淡雅的姑娘安静地坐在院子里,一院的暖阳都洒在她身上,仿佛在她周围镀上一层光晕,舒适而美好。
不得不说,这样的吴秋月是真的很抓人眼睛。
黄婆子却将她恨到咬牙切齿。
骨子里知道,如果不是这个女人,她的大儿子不用离开部队,小儿子也能将腿伤医治好再回村。
现在他小儿子两条腿还不能走路,背在老大的背上。
哑妹被她给卖掉,钱却被偷光。
而唯一能令她炫耀的大儿子,也被迫退伍。
总之,她现在就是丧家之犬。
“吴秋月,你赢了!”
吴秋月平静地停下手里的动作,“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你……”
明确地看出来,对方根本就没把他们一家放在眼里。
这个认知让黄婆子眼前阵阵发黑。
黄家走了,吴秋月突然又觉无聊起来。
每天吃睡,看书,翻译,再整理一下给孩子用的东西。
期间京都跟桃坪村又寄过来不少东西,全都是给孩子用的,林林总总不少。
尤其是爷爷奶奶,生怕委屈了秋月,吃的用的布票粮票工业票都有。
难得,吴秋月还收到了一个谭娇娇寄过来的包裹,里头放了一双小虎头鞋,还有两身小孩子穿的衣服。
信写得很短。
“嫂子,这是我跟同事请教学着做的小鞋子,样式不算好看却是我的心意。
小衣服都是我从华侨商店买回来拿热水烫过又清洗干净的,可以放心穿。
还有,你给我寄回来的书我每天都在看,我还欠你一声谢谢。照顾好自己跟宝宝们,娇娇!”
夏秋兰也看到信了,不过心里还有点不得劲。
这倒霉孩子,竟然一个字都没提到她,这得多不想她。
夏秋兰将小衣服拿出来看了看,对闺女的眼光倒是很认同。
小衣服是绵软的奶白色,还有小蓝色,都是男孩女孩都能穿的,夏秋兰真怕自家那个憨憨给卖个花红绿绿或者粉粉嫩嫩的鲜艳色。
她还记得老三家的,当年她还没生小渔的时候,就因为她随口说了一句粉色的穿小娃娃身上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