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凭马大妞滚成了猴,民警也雷打不动将人带下去教育。
马大妞跟被雷劈一样浑身散了力气,她就举个报想收拾一下陈婆子,给前几天被打报仇,咋把自己给折腾的坐牢教育呢。
直到被带进铁栅栏里面,马大妞才发疯一样的蹦跳挣扎,那凄厉的声音活像杀猪。
“再敢瞎蹦跶,就不是关你三个月而要几年。”
凄厉的声音戛然而止,心里对吴家跟吴秋月的恨却又上了一个大台阶。
出了派出所,吴秋月没有半点不自在,反倒是吴向北,长长松口气,还有些后怕。
吴秋月看他强自镇定的表情,有些想笑。
吴向北揉揉她脑袋,“没看出来,咱们家月月长本事了。”
连他进派出所都吓到腿软,这丫头居然跟没事人似的,还能调理分明地将事情来龙去脉说清楚。
有种,吾家妹妹初长成的成就感,别提多自豪。
“大伯,谢谢您,咱们快走吧,家里肯定都还等着咱们吃肉呢。”吴秋月挽上吴富贵的胳膊,在回村的路上拦了辆牛车,三个人花了三毛钱坐车回村里。
刚到村口,就看到马大妞的男人跟儿子着急忙慌地往镇上赶。
远远看着吴富贵的牛车,立马伸手拦人。
“村长叔,我妈她人呢?”
吴富贵解释了一遍,马大妞的儿子名叫王春来,今年二十岁,长得人高马大,脸黑成包公,却是个老实木讷的性子。
一听老娘居然被抓进派出所,整个人都懵圈了。
回过神来就给吴富贵跪下,“村长叔,村长叔求您救救我妈,我妈她是做得不对,我代她跟吴二叔道歉,求你们别让我妈坐牢。”
吴富贵看王春来很是不忍,这孩子的名声完全就是被他妈给连累了。
要不就他这把子力气,也能娶上媳妇。
“春来,你先起来,这事我也做不了主,你妈她做错了事,派出所那边给判的,这事……”
王春来死活就不起来,把头磕得砰砰响,二十岁的大男人,哭的眼泪鼻涕一把,“村长叔,我妈她真的知道错了,我以后会好好看着她,不会再让她惹祸,还有,吴老二想要什么赔偿,只要我们家有,我,我都答应。
我,我也打听过了,这事是秋月状告我妈,案件才会成立,只要,只要秋月去派出所撤诉,我妈她就能放出来。
秋月姑娘,我知道我妈嘴巴碎,说话难听,可,可你看在咱们从小一块长大的情分上,就放过我妈吧。”
王春来的父亲,也是老实巴交的人,跟王春来比起来,那就是个干瘪消瘦的小老头,说是王春来爷爷都有人信。
王春来爸爸也拼命点头,“是是,春来能做主,只要让春来妈出来,啥都行。”
“你们这样拦着我们也没用,我大伯已经说过了,这事是公家的决断,马大婶她是犯法,谁敢跟公家作对。
再说,马大婶做错了事挨罚,那就是天经地义,你们试想一下,如果不是村里人心思正,就马大婶诬陷我们的事,我们全家都可能被抓进去,我爸,我妈,我几个哥嫂,还有我侄子侄女,所有人都得受牵连。
甚至可能因为这事送命。
你们也别觉得我危言耸听,你们可能忘了,五年前,村里王麻子偷了公家一头羊,被抓进去吃了花生米,他全家人都在村里抬不起头,家里的孩子在村里被欺负,还有王二丫,她可是被逼得嫁了4十多岁的酒疯子,才刚二十五就活生生被磋磨死。
王麻子的侄子侄女们,这辈子都要披着贼侄子的皮过活。
你们还觉得你妈犯的是小事吗?还要求我们去派出所捞她吗?
我可以告诉你们,我们全家人的名声,我爸妈的命,你们倾家荡产,把全家几两重的骨头都敲碎都比不起。
想要我们去捞人,就两个字,没门。”
王春来脑门上磕得乌青,皮肤太黑,也看不出什么表情,被吴秋月这一通话给震得坐到地上。
吴秋月对这个老实男人半点没同情,想到对他这样逼迫他们的行为非常反感甚至是厌恶。
既然知道她妈嘴巴毒,平日里还不帮忙规劝约束,现在知道祸从口出的厉害才知道来求人。
世上哪里有这样的好事,不是眼泪鼻涕一哭,就是他软他有理,逼着人改变主意。
“我要是你,这个时候就立马滚回家收拾你妈的东西,然后去镇上看她,顺便将吃的穿的用的东西给她送过去。”
经了吴秋月提醒,王春来跟他爸就知道求人没用,还是认下吴秋月的好心,决定回家里去收拾东西。
谁都没把这小插曲当回事,三个人一起回了吴秋月家,还没进门,就听见熟悉的尖厉嗓音。
“这咋还没回来呢,早知道就让我跟你爸一块进镇子了,你妹妹从小没吃什么苦,这万一被丧良心的马大妞给害得进去了,好歹我跟你爸也能替她,反正我们半截身子都埋土里,也不在乎那点名声。”
李二妮忙过来劝,“妈您可别说胡话,小妹是有大福气的人,咋能被只马王八给害了,您放心吧,害谁也害不到小妹身上,没准啊,小妹这会儿都在回来的路上呢。”
吴秋月浅笑地推开门,“4哥,你说二嫂是不是能掐会算,居然连我们回来都知道了。”
“月月呀!妈的宝贝心肝肉,你可回来了,妈都快担心死了!”
吴秋月看陈婆子满身大汗,赶紧拿帕子给擦了擦。
吴向北抻着脑袋凑过来,“妈,您这宝贝疙瘩不仅没遭罪,还把马大妞那老畜生犊子给弄进派出所里。”
“啥?!你说马大妞被抓起来了?”
“老4,你把话说清楚,到底咋回事啊!”
噼里啪啦一顿话飞,吴向北没半点隐瞒将事情绘声绘色讲了一遍。
那眉飞色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