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铁链子哗啦啦,拽了足足半分钟,好不容易才给拽明白了。
“那个……你别见怪啊!我这也是没办法嘞,头两年我们这边的仓库还被人偷,那可是几万块钱的损失,我小本经营,赔不起啊!”
吴秋月表示理解。
毕竟盗贼猖狂的年代,又没有指纹监控做对比,丢了东西百分之八九十都找不回来,这个损失一般人真担不起。
“陈姐,你这仓库真不小,就没想过放其他东西?”只放衣服就有点浪费。
“嗨!这边的仓库都一样,我这东西不算多,存放是有点浪费,不过也不敢往外租,怕丢东西。”
所以宁愿浪费也不能租给外人。
“来,我说的东西都在这边,你看看吧。”
指了指角落里那一堆。
是真的一堆。
衣服很凌乱,杂七杂八地堆在一起,跟杂货破布一样。
什么季节的衣服都有,夏天的冬天的,春秋款居多,而且因为泡过水的原因,衣服随意地堆着特别皱巴。
至于染色的地方,也都没有统一,有的是衣领一小块,有的则是胸前,还有下摆的跟后背的,总之五花八门。
关键染色是小,还有好几团乌漆嘛黑的东西,凑近了闻一下,是汽油的味道,刺鼻难闻,让吴秋月皱眉。
虽然她有办法能去掉这些,可这绝对是大工程,会很麻烦。
“陈姐,你可没跟我说这些衣服上有汽油味儿,这些东西给我,我怕是也只能当抹布。
谁会花一千块钱买一堆抹布,对吧?”
陈姐也知道自己有所隐瞒,可不瞒怕是连看都不看一眼。
“老妹儿啊!你就当帮帮姐,我这也是要腾地方,这样,九百五,九百五十块钱,你把这些都弄走,这真的是成本价了!”
吴秋月托着下巴,又看了好几眼才道:“八百五,八百五我全拿走,你看怎么样?”
“老妹儿啊!我这不赚钱你也不能让我白搭钱进去啊!这太低了!”陈姐肉疼。
吴秋月也没废话,“陈姐,咱们明人不说暗话,想必这批衣服的来历也没那么正当吧?而且当初进货价怕是也就六七百,我给你八百五,已经是很帮忙了,这些东西弄回去我还真有些犯愁,你总不能连个辛苦费都不让我赚,你说呢?”
陈姐没想到吴秋月能猜到这些,当初她是六百五买进的货,八百五也有得赚,只不过没预想中那么多,她有些不甘心。
可她也说得对,自己再留下去也没人乐意接手,难得碰到她这个看货的……
陈姐一咬牙,“八百八,这真是最低价了,你要是想要,我给你找人办托运,不过运费的钱你自己出。”
吴秋月点点头,没有比这样更省劲的了!
“行,成交!我先给个定金,东西就先寄存这边,我还得在这边待个两天,两天后,把货送上托运车,我来结算尾款,你看怎么样?”
陈姐觉得这样最合适,“行,就这么办!”
吴秋月给了一百块定金,其他的等以后结。
之所以给一百,也是怕陈姐反悔。
商定好,吴秋月又挑选了一些手帕丝巾头饰这些小东西,尤其是丝巾,从八分到五毛不等,各式各样的都有。
吴秋月还看上了几款比较特别一些的衣服扣子,颜色鲜艳夺目,如果做成小配饰……
没办法,虽然她懂得处理染色跟汽油味儿的衣服,可只有那种面积不大的才好清理,到时候重新清洗烫平,拿回去三五块钱肯定能卖得上去。
至于那种有大面积晕染的,恐怕就不容易处理,吴秋月想着,那种就直接做点小装饰挂上。
总之,她一定会让那批衣服变废为宝。
心里有了打算,吴秋月买起货来就没留手,痛痛快快地批发了一大堆小东西。
装进麻袋里,这才安心地回招待所。
吴秋月才回来不久,吴向北也回来了。
先干了一杯热水,这才坐到桌子前,将自己打听来的消息说给吴秋月听。
“那个叫程辉的人原来就住在桥洞的棚户区,他十几岁就已经领着那边一大帮孩子打听消息赚钱。
以前还只是几分几毛的赚钱,后来就是几块几十的赚。
以前也有人想找他麻烦,不过程辉可不是任人宰割的羔羊,人家就是头狼,上门找茬的人没一个囫囵着走出那片地,从那以后程辉就出名了。
出名的狠,出名的能打,也出名的会赚钱,他不光自己赚还带着棚户区的人一块赚钱。
棚户区的人负责带人送消息,他负责拉关系,只要满足对方的要求,他会根据关系收取相应的报酬。
之前他收我五十块钱,还真有点手下留情了!”
别人想要程辉出马,最起码也得一百块钱起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