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陈乐山在公主闺房伺候新贵,体力消耗甚大,被张志祖请出来的时候,面显疲惫之色。
张志祖自然是要问安:“听闻公主殿下偶感风寒?可好些了?”
“好多了,好多了,”陈乐山摇手:“不妨事,张师范所来何事?”
“哇,大哥哥好香。”苏琳琳一天没在他跟前闹腾,此刻抱着他的腿,像个小猫嗅个不停。
姬素云在旁边冷笑,对陈乐山的眼神求援,转头不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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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志祖甚是尴尬,低声清着嗓子。
刘公肃本是站得远一些,此刻就走上前,很严肃地对陈乐山躬身行礼:
“下官特来请罪,还请山主大人移步。”
所以真正混官场的人,都是有两把刷子的,陈乐山很欣赏地点头:
“苏琳琳,你看,我可是有正事,姬姑娘说给你弄农卤猪蹄吃呢,快去吧。”
姬素云赶紧说:“我没有。”
“你自然是有的。”陈乐山信誓旦旦。
……
苏琳琳坚信不疑,姬姑娘很失败地领着苏琳琳,去找不知道在哪里的卤猪蹄。
刘公肃说是请罪,把陈乐山带到小厅,却又是摆下酒席,三人都坐下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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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乐山一天没怎么吃,饿的厉害,嘴里应付着,猛吃几口,才缓过劲来。
张志祖佯装看不见,也只是低头吃菜,刘公肃见陈乐山缓了一点,才举杯:
“多谢陈山主费心搭救我一家老小,此后风里火里……”
他说着就顺着椅子跪下,被陈乐山拉起来,按在座位上。
陈乐山吞下鸡肉,含糊不清地说:“无…须多礼,哪有人救人,都是自己救自己。”
张志祖一听,觉得大有深意,立即问道:“山主此言何解?”
“没什么大道理,”陈乐山笑道,这个张志祖未免太过于迂腐,他说:“若是刘县令真的贪赃枉法,我们三人此刻哪里能够坐在这里呢?”
陈乐山说的是自己的真心话,但是在这个时代的人看来,却完全不是这样简单。
刘公肃这次真的跪下,眼中流出泪来:
“山主大人,冒生命危险,救我全家于水火,却毫不居功,真是圣人胸怀!我确实有罪,赈济完毕,必定要辞官,闭门自省,不辜负了山主的殷殷教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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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志祖默不作声。
得,听反了。陈乐山知道误会了。
陈乐山已经成就大名,易成海也不敢直掠其锋,胡士奇留的一条命,望风而逃;到了此等地位,自然是锦从者众,一般人等,只怕入不了他的眼。
如今救了刘公肃,却毫不居功,多半是看不上罢了,又或者他圣人高洁,对这种终究有些小猫腻的底层官员,不屑一顾,也是有的。
说到底,还是刘公肃自身终究是有些毛病的,灾民遍地,他这里还能酒肉不断,真说起来,也是大罪。
刘公肃是真心依附,就算陈乐山不收,他也要报这一份恩情,那自然只有诸事完毕后,回家反省这一条路可走。
陈乐山这次没有急着拉起他,斟酌着说:
“你或有小错,大节不亏,已经是难得。真心待人,真心为民,当的上是一个好官。秦氏为你不惜性命,可见你也是持家有序。”
三句话,说的刘公肃心底一块大石头落地,张志祖看着陈乐山的意思,扶起刘公肃:
“坐下说话,好生听山主训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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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公肃忙起身坐下,连连点头。
陈乐山心知这些人,不比自己,太过平和,反而会被误以为虚情假意,只好端着:
“圣人也是食不厌精,脍不厌细,圣人也念余音绕梁,三日不绝。圣人也云,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何况你还不是圣人。“
他又指指张志祖:“你不要学张师范,张师范今日才悟道,可就是困在此处啊。”
张志祖连忙颔首:“受教。”
陈乐山心中有些无奈,终于还是觉得萧薇薇好些,这些人也太过于拘泥。
他挥手:“不说这些,吃菜,吃菜。”
三人觥筹交错,但是已经不再是前几日,那般自在,陈乐山体会到了人群中的孤独滋味。
喝得几杯,张志祖说:“我听闻易大人,欲助山主建设九顾书院?”
欲助?张志祖显然是在担心易成海插手九顾书院,只是说得隐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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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乐山点头:“兼收并蓄,取长补短,总是要的,只要是人不甚多,来了又何妨?”
“山主说的是,九顾书院固然是百花齐放,但是朝廷举荐,又如何不会有所偏颇呢?”
张志祖这话,就谈到了朝廷用人的倾向,即便九顾书院,弘扬百家,朝廷举荐,要是只是举荐儒学,甚至只是举荐朝中两派众人,那天下才子,哪里会有学习百家的动力呢?
十年苦学,为求官,学了不能做官,谁又会去学?
刘公肃心结得解,他深谙官场之道,自然也积极献策:
“张师范说得有理,此次小中正之事,虽然张师范得以主持,但是天下各县,只安排朝中之人,到时候学有多途,仕则一路,终究还是不妥。”
他继续说:”除非……中正之职,也能够有一部分出自九顾书院。”
这两人已经完全事陈乐山为主,尽心考虑,所言之事,甚大。
此次兰良县,以旱灾为引,世家大族与朝中勾结,迫害百姓,唯恐天灾不大,为祸不深,就是要逼得朝廷自责,不可轻易改弦易张。
结果被陈乐山偶然插手,彻底反转,朝廷得利,世家退让,但是这个中正之职,朝廷不给与世家,又怎么会给九顾书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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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何况,陈乐山管得了兰良县,但是管不了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