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琳琳年纪小,一夜未睡,被侍女带走休息去了,她的巨灵兵留在堂外。
此刻,刘尚林起身要走,陈乐山上前阻拦,那个巨灵兵也走两步挡在门前,高大的身影遮蔽了门口的阳光。
陈乐山有些意外,不知道为什么巨灵兵能够自行配合,这边刘尚林就沉着脸说:
“公子这是何意?”
易成海抬手摇摇:“陈山主,你切莫冲动。”
正伏在地上的刘本章突然叫起来:
“易大人,这个所谓的公子,可不是什么陈山主,他昨日带着反贼,从我军中逃离,上万人亲眼所见,可做不得假!”
刘尚林退后一步,问道:“是吗?这个人居然假冒陈山主?”
“必定是的,陈山主乃是忠义公之孙,岂会纵容反贼?而且兰良县县尉和主簿,可都是不识得他。”
萧薇薇在身边几上猛拍一记,抽出长剑:
“还敢颠倒黑白,陈乐山是我从小军镇带出来,我皇兄,包括胡士奇,都是认得,岂容你说不是就不是?”
刘本章立即抓住救命稻草:“既如此,那就请胡士奇大人来辨认吧!”
“什么,你敢说本宫说谎不成。”
萧薇薇对刘本章早就失去耐心,再也按捺不住,挺剑刺向他,后者吓得魂飞魄散,就地滚到易成海脚边,大呼救命。
易成海嫌弃地看他一眼,没有说话,直到萧薇薇真的要刺过来,才用袖风稳住萧薇薇的身形:
“公主殿下,稳重些,急什么?”
萧薇薇怒气勃发,不能自抑:“易大人,让开,你还要护着他吗?”
刘本章身为大将,自身有七级武道的能力,按说也是不惧萧薇薇,但是朝廷大员在此,萧薇薇敢杀他,他却是不敢反抗,此刻唯有躲在易成海身后。
易成海对刘本章谈不上维护,但是他既在此,又哪能随意让萧薇薇杀他,总要阻上一阻,依规制行事,所以拿出几分功力,挡住萧薇薇也就作罢。
这事情发展到这里,也就差不多了,刘尚林知道刘本章一时也死不了,只是陈乐山拦着他,怎么出去才好,面上他也在相劝,作出阻拦的架势,心底尚在琢磨自己的事情。
他只是抬着手,做些姿态,这边陈乐山就突然发作:
“冒犯公主,就是死罪,何人敢拦?”
易成海自见到陈乐山以来,总觉得这个少年心性不错,就是少了些决断,见他犹在做口舌之争,心里可就更不待见,偏头不想看他。
若是李玉,或者胡田在此,定不会如他这般想。
就在这样一刹那,陈乐山气机暴涨,萧薇薇手中长剑被他真气掌控,脱手飞起,在易成海身周一转,插入刘本章的胸口。
易成海以神典而成就宗师,毕竟不是真宗师,气机回转总是慢上一丝,仓促之间,带着对陈乐山的成见,一时不察,来不及阻止,刘本章就死在陈乐山的剑下。
但凡拥有武道之人,一旦遇到超出自己应对的武力,就会立即陷入恐惧。易成海虽然老成持重,陈乐山也未对他有丝毫杀心,但是就在他眼前,突然发作,他竟然阻止不了。
一时间,他心中警钟长鸣,极度戒备地望着陈乐山。
刘尚林惊呆了,陈乐山居然在易成海面前杀人,他没有料到;而易成海明显阻止不了,就更是没料到。
陈乐山不是只有五级吗?难道他是宗师的传说是真的?
易成海回过神,起身发怒:“你,你怎么敢不依规制,擅自杀人?”
刘尚林也是惊慌不已,赶紧补刀:“易大人,你可要做主啊!严惩不怠!”
萧薇薇本在拍手叫好,一听两人的话,就指着刘尚林怒斥:
“严惩?哼,还有你,你儿子在军前污蔑陈乐山,定是你指使,你也该死!”
刘尚林被她的话语吓得一跳,转身退后,堂上也就这么点大小,巨灵兵挡在门前,他又能退到哪里?
刘尚林指着陈乐山:“你,你还要杀我?易大人,反了啊,这是反了啊!”
陈乐山嘴角渗出鲜血,用手一抹,擦拭在脸上,显得狰狞恐怖,反手拔出残月刀,冷笑一声:
“鼓噪,杀了安静些!”
他阴恻恻的声音,把萧薇薇都吓了一跳,易成海见陈乐山不大对头,觉得他是不是愤怒得迷怔了,赶紧出手阻拦:
“陈山主,快住手!快…”
方才,陈乐山宗师境咋显,威力无匹,易成海现在自然是以宗师之力阻拦,只怕一个留手和迟疑,刘尚林也是要被砍了。
他浩然之气凝成一束,在陈乐山的陨石刀上炸开,却发现刀上并无多少真气,而且这把刀对贯入真气非常流畅,他的真气一贯而入,扑向陈乐山的体内,等他要收手,已经来不及。
陈乐山手中刀掉落,噗嗤一声闷响,插入地面,然后身体往后就到,萧薇薇在他身侧,慌忙抱住他。
还没等萧薇薇喊出来,陈乐山口中喷出鲜血,正喷在萧薇薇的身上,惊得萧薇薇连声惊叫。
易成海见状也是大惊失色,连忙去查看,萧薇薇歇斯底里地大吼:“走开!你杀了我家乐山!”
刘尚林在一旁惊魂未定,仔细观察陈乐山,心中不断许愿,可惜事与愿违,陈乐山居然抬起手,抓住萧薇薇的手臂,艰难地开口说:
“薇薇,不怪…他,在山里的伤势发作了,没事的…快送我去养伤…”
萧薇薇见他能说话,心就定下来,当日小军镇可就一口气,也没死,今日定然无事的,她转头恨恨瞪易成海一眼,又转向刘尚林:
“乐山有事,我必杀你!”
说罢抱起陈乐山跑出堂屋,直奔内宅,侍女们拿了刀跟随离去。
刘尚林看那个巨灵兵也跟着离去,心有余悸,委屈地说:
“易大人,我何辜受此冤枉啊,是他要杀我,怎么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