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乐山下手依然有分寸,他在兵马中穿行,身侧没有人能够靠近,强行冲上来的骑兵人仰马翻。
虽然还是五级身手,无法抵达宗师境,新吸收的介质,虽然还未完全融合,但也促使真气提炼更为精纯,巨灵兵和气机珠子提供的真气,足以支撑他在军中抵挡住冲击。
苏琳琳在他背上没有吭声,有些胆怯,巨灵兵没有得到有效的指挥,只是吭哧吭哧地跟着两人,并没有出手,夫子城的兵马对它的攻击也是徒劳无功。
与他们不同的是姬素云,只要是试图靠近的,都被她冰锥冰片击杀,毫不留手,反而刺激得兵马更多地向她挤压。
萧薇薇没有呼喊,凤羽留香的功力远远传不到陈乐山。而且,她也没有感应到陈乐山有气机飞渡;她只是感受到陈乐山压抑的情绪,远远扑面而来。
刘将军也感觉到了这种情绪,他看到陈乐山在兵马中直线向他们奔来,准确地说是向他奔来,他的眼睛感到刺痛,传言这个山主曾经冲击过单于的大帐,难道是真的?他口中大呼:
“全力绞杀假冒山主的反贼,懈怠者立斩!”
身边的将官领命前去督战,陈乐山压力增大,不得不出手,夫子城兵马开始出现死伤,死伤刺激着局面进一步恶化,双方都放开顾忌。
陈乐山真气不够充盈,使不出劈柴刀法,只能用天女散花的气机飞撒,开始还是精准地打在不致命的部位,后来就被接踵而来的攻击,逼得快速出手,真气也就有些难以为继,还要留神身后苏琳琳的安全,四面八方的毫无缝隙的攻击,终于还是落到他身上,激起的血花溅到苏琳琳的脸上。
“琳琳,闭上眼睛!”
回应陈乐山的是一声尖叫,随着尖叫,巨灵兵冲到陈乐山身前,犹如一面盾牌挡住,兵器与铁甲的碰撞声音不绝于耳,只是没有什么攻击章法。
姬素云赶到两人身后,护住苏琳琳的后背,口中大骂:
“你还在留手?我们得打出去,你读书读傻了!”
手握气机珠子的姬素云,功力大增,三人身周几丈的兵马,都被薄雾笼罩,寒气入体,动作都慢下来,但是外围兵马速度不减,撞得前面的倒地,踩踏狼藉,乱成一片。
萧薇薇眼见局势越发混乱,心中惊惧,没有军队的护持,陈乐山必不持久,眼下要带着西北军冲过去接应,也是不可能。只怕再过一会,陈乐山就要死在大军之中了。
她并不知道陈乐山和姬素云,还是可以凌空逃走,他自然也不知道陈乐山心中负气,想救下这些西北军的幼稚想法,更不会知道他身为棋子的郁闷和反感。
她只知道,不做点什么,陈乐山可就真死了。
公主手中的长剑,脱手而出,凌空飞向刘将军,剑势凌厉快捷,一只手从刘将军身侧伸出,手臂青鳞浮现,砸飞长剑,长剑在空中跌落,又回转一圈,回到公主手中。
萧薇薇恨恨地看着那个出手的黑衣之人,邪魔外道也出现在这里,难道真的要在自己面前绞杀西北军和陈乐山,胆子如此之大?
“你真的要找死吗?”萧薇薇难以置信:“今日但凡陈乐山有碍,我定杀你,灭你三族!”
刘将军强撑着说:“公主殿下,本将奉命讨贼,营救公主,你何故阵前刺杀我?”
“即便是为贼人所迫,我也要告上聚贤殿!”
萧薇薇大怒:“陈乐山乃是忠义公陈静之孙,你胆敢围杀他,还妄想去聚贤殿告状?”
“殿下说他是陈乐山,有何凭据?我只知道此人与贼人想通,必是反贼无疑,假冒陈乐山而已。”
刘将军不在与萧薇薇纠缠,放声下令:
“弓弩手准备,覆盖射击!”
身边将官犹豫一下,被他眼神压迫,连忙去传令。
萧薇薇心中焦急,鼓荡真气大喊:
“夫子城军士听着,本宫安平公主,那人不是贼人,乃是忠义公陈静之后,你们难道忘记了夫子郡城吗?”
她声音传遍四方,众军士听闻顿时议论纷纷。
刘将军连忙大喝:“公主殿下被人挟持,尔等休要听她的胁迫之语,速速击杀来犯之敌,援救公主殿下。”
”谁敢妄下杀手?灭其三族!”
“阵前抗命,立斩不赦!”
两人的喊声此起彼伏,几名将官欲前来,却被刘将军的亲兵阻拦,军中一片混乱,陈乐山几人面对的攻势也缓了缓。
弓弩手正在蓄势待发,被几名将官冲进来阻止,阵型乱了,只射出少数百余支箭,稀拉拉地落在陈乐山四周。
围攻陈乐山的骑兵也不再紧逼,只在他身边游弋,作出攻击的模样,显然都是些兵痞,知道这事是有问题,玩起了狡猾。
只有少数打红了眼了,还在兀自攻击,陈乐山随手应付,也不再下杀手。
萧薇薇这一手倒是很见效。
刘世显见状,高声说道:
“我乃是兰良县刘府公子刘世显,我可以作证,此人不是陈山主,陈山主正在我刘府做客,这人是个假冒的,一直在我兰良县蛊惑刁民作乱!”
他说完,盯着身边两人,那两人一咬牙,也高声呼喊:
“我乃是兰良县主簿,可证实刘公子所言,这人是个假冒的!”
“我是兰良县县尉,这个人确定是反贼无疑!”
随着这几人的搅局,夫子城的中下层军官,都有些彷徨了,难道公主真的是被胁迫了?
毕竟刘世显三人的身份,他们也都是认识的,与公主殿下言语相反,也不是能够随便说的话,多少总有些凭据。
陈乐山在乱军中,听的他们一句句地颠倒黑白,只觉得好笑:
“我身份真假,到县城便知,何故要阵前击杀?”
他这一说,夫子城的军士更加犹豫了,陈静之孙,那是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