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双全是个全然没有武力的人,他的威胁和奋起,显得可笑至极,陈乐山的一缕气机悬停在他捏着石片的手腕处,随时就会破解他的威胁。
姬素云恼火地看着陈乐山,屡次的宽容,让她气愤不已,为这么一个小人物花费多般心思,在她看来,儒家学者真是太过于迂腐。
苏琳琳惊恐地看着陈乐山,眼神有些空洞。
陈乐山口中说道:“好,给你。”残月刀丢到刘双全的脚下,姬素云闭眼转头,气哼哼地吐了口气。
刘双全见识过两人匪夷所思的武功,不敢冒险丢了石片去拿刀,他喊道:“你们别想趁我不备,都进门去,你们都进去。”
见他如此说,陈乐山只能深深叹息,自己两人进了这个门,谁知道又会发生什么?陈乐山有些无奈,想起苏琳琳跟自己要的一个承诺,如果自己转身进门,不管之后如何,苏琳琳的信心肯定会崩溃了。
姬素云感应到他的气机,骤然离开刘双全的手腕,直指其额头,心下总算是松口气,欲求大道,岂能如此纠缠不清?
刘双全还茫然不知自己下一刻即将被灭杀,犹在琢磨怎么安全地拿到残月刀,突然觉得全身僵硬,手中的苏琳琳也脱离了掌控,突兀地移动到身边数尺远。
在同一时间,陈乐山和姬素云同时感受到巨大的压力,两人强撑着,虽然没有被控制,但也无力再做任何抵抗。
有大宗师?
还未反应过来,四人脚底的地面显出空洞,都掉落下去。
四人在黑暗中坠落,最弱小的苏琳琳反而第一个解脱束缚,开口喊起来:“大哥哥,好黑,你在哪里?”
空中传来一声疑惑:“咦?”声音苍老沙哑。
一束红光照射在苏琳琳身上,随着她的身形在空中移动,苏琳琳如同在水中游泳,浑厚的气机威压,于她而言,就如一池水,她刷刷几下游到陈乐山身旁,攀在陈乐山身上,陈乐山身上的威压立时得解。
几人在空中一顿,然后缓缓下落,脚终于踩在地面,束缚消失,姬素云慌忙跑到陈乐山身边:“这不是大宗师,是圣人之境,别乱来。”
陈乐山闻言放弃其他想法,遥空收回一起掉落下来的残月,握在手中。
淡淡的光线逐渐填满整个空间,几人站在呈现长方形的地面,面前有一截高台,台上盘膝坐着一座雕像,台上台下的地面,皆是散碎的石块。
高台与地面的衔接处,张义依靠着高台,闭眼歪靠着,也不知道是死是活。
陈乐山放下苏琳琳,交给姬素云,抢身上前查看,却被一道气机阻拦,前进不得。
“嗯?你是什么人?”苍老沙哑的声音再次传来,在昏暗的大厅中回荡,甚是响亮,随着声音传出的威压之力,激得刘双全口吐鲜血。
陈乐山震惊地望着声音传出的来得地方,高台上那一座雕像。
那座雕像的浑身出现一丝丝的裂纹,不断延展,似乎马上就要破碎坍塌。
姬素云一反往的随意,面色严肃,对着雕像一躬身:“术士姬素云,拜见圣人前辈,不知哪一位圣人在此,还望恕罪,还请收了雷霆之怒,我等晚辈已经知罪了。”
“圣人?呵呵。”随着雕像的面部变化,雕像面部的石屑纷纷落下,显出一张苍白衰老的面庞,皱纹纵横的双颊上依稀看得到狰狞的刺青图案。
大厅中的威压之力消散,雕像的头微微动了动:”原来是神仙家,本钜子田襄子,还为成就非命,可称不上圣人。久未走动,内劲一时难抑,倒谈不上什么怪罪,贵宗曲地仙可好,你是他的弟子么?”
“原来是钜子前辈,师尊他老人家好得很,也经常跟弟子提及您呢?”
”哈哈,”田襄子声音略大了些,沙哑之音也慢慢圆润起来:“你倒是伶俐,我墨家与你神仙家,可谈不上多么和睦,地仙那里可听不到我的好话。”
许是太久未曾说话,他顿了一顿才又笑着说:“曲天筹怎么有你这样的弟子,呵呵,你倒象是名家的人呢!”
他的神情似乎一下子陷入远久的回忆,面色也开始泛红。
涉及尊长,面对大贤,姬素云可不敢随便乱开口,这些老古董可是难以捉摸。
苏琳琳听得自然是不太明白的,此刻却很不服气地:“你乱说。”
田襄子眉眼低垂,看向这个小丫头,突然一皱眉头,身体前倾,似乎要看得更加仔细些,浑身石屑纷纷而下。
陈乐山忙回身护住苏琳琳:“琳琳,别说话。”
苏琳琳躲在他身后,探出脑袋,自觉得了凭借,胆子更是壮了,反而没有停嘴:
“我墨家钜子是邓启鸿老爷子,你可不是的。”
当面打脸,陈乐山和姬素云脸色都紧张起来,面前这个田襄子,功力也太过夸张,两人显然不是对手,这种老怪物,谁知道会怎么做。
田襄子伸出手,手臂上的石屑崩解,露出手腕来,左右摆了摆,陈乐山全神贯注,只要他气机一动,拦不住也得拦上一拦。
姬素云双手捏诀,嘴唇张合,在用什么术法,显得极为吃力。
田襄子愣了一下,突然有些怒气:“曲飞烟?苏琳琳?你神仙家的手脚未免伸得太长了。”
姬素云不敢辩驳,陈乐山见他发怒,立即调运全身气机,体内介质沸腾,随时就要爆发。
“嗯?”田襄子皱眉,手在空中一按,陈乐山感觉到自己气机顿时要被压下去,本能地与之对抗,田襄子又是皱眉,手中又是一按,勉强压制住陈乐山。
“你不要再起真气了,这里可是年代太久,经不起你的折腾。”田襄子似乎非常好奇:“你又是什么人?”
姬素云回答道:“他是儒家山主,他爷爷是当世儒家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