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北王阻止萧薇薇:“薇薇不要闹,且听胡田先生讲解,先生勿怪,请继续。”
说话间,已经是更加尊重了。
姬素云有些惊慌,这城里套路有点深啊,还是神殿好。
胡田思路如溪水潺潺不止:
“不曾想,如此妙计,却出现了两个意外,真是一着不慎满盘皆输,真是天意啊。”
“哪两个意外啊?”萧薇薇问道。
“意外之一,李长史大人不知怎么地,很快看破了这个计谋,用自伤之法为王爷辩白。”
“自伤之法?何为自伤?”青北王萧敬然也奇怪了,李玉咋没说呢?
“王爷被困小孤山,并非不可破解,只要镇兰城倾城而出,与敌军决战荒野,不论胜败,就可破解王爷勾结草原人的构陷。”
“而以李长史之能,当日就看破围困镇兰城的草原军,不过是在行减军增帐之法,军力不足。草原人终究用计不甚擅长,虽然有人指点,但是具体实施,在李长史眼中,自是漏洞百出。”
萧薇薇很是好奇,追问细节:“如何看破的?”
胡田愣愣,有点打断了思路,这也要说吗,很简单啊:
“减军增帐,须得在每个帐前设计进出人数,时刻因时而变,但是草原人本是牧民成军,军令细节把控历来疏漏,是以每个军帐门口人数,自然不会多加变化,总是那么几个人,却不变化,可不就一眼看破了?”
“哦,原来如此。”萧薇薇好奇心得到满足,很是满意。
胡田哭笑不得,理了思路,继续他的话:
“是以,全军出城,野战草原军,很快与王爷会合,加上王爷冠绝于世的军阵,即便不能大胜,也是不会败的,敌军不敢久留关内腹地,自然退去。而西卫城未必敢于公然反叛,即便反叛,又有多少军士会跟着呢?”
“哦?那为何李玉不这般做呢?”青北王想不通了。
“王爷不要忘记了,此时,李玉必然认为公主被虏获,陈乐山凶多吉少,在这种情况下,王爷大胜草原军,却没办法救援公主和陈乐山,那可还不是一个勾结外敌,牺牲公主,借刀杀人么?”
胡天在此留了个心眼,他知道在当时,李玉可未必把陈乐山放在心上,自己又何尝不是如此。
萧薇薇很是不忿:“幸亏我好好地,不然皇兄可就要被诬陷了,可恶。”
胡田点点头,眼睛竟然有些湿润:“正是如此,是以李长史大人,真是鬼神莫测啊,竟在片刻之间,就下定决心,居然以血破局,李长史大人对王爷的忠心,个性之刚烈,王爷不可不察啊!”
胡田的惺惺相惜,顿时感染了众人,青北王萧敬然更是眼泪都下来了。
青北王强自忍耐,拭干泪水:“李玉之心,故意瞒我,这是怕我心软了,都是我拖累了他。”
胡田看他伤心,也是动容:“王爷不必自责,虽然王爷是为公主和山主安危,一时情急出兵,但是李长史大人自然知道,换作他在小军镇被困,王爷也必是如此的。”
这句话说的青北王,萧薇薇更是伤感,其他人也是纷纷点头,萧敬然虽然身为皇家贵胄,如此重情重性,实属难能可贵。
就连陈乐山也是感叹不已,被萧敬然和李玉的情谊所感动,却又隐隐觉得不妥,皇家之中怎么会有如此性情?
独有他的侍女姬素云,见此间情景,嘴角上撇,甚是不屑。不过是些俗世浅情之苦,当不得大道,凡人就是烦人。
待众人心情平复,胡田对青北王躬躬身:
“要破解王爷被构陷之举,也确无他法,此等阳谋,即便看破,但是世事人心,谁又能抗拒呢?李长史却是能抗拒,只是需要以血破局,大量的血。”
胡田昂声说道:“这个阳谋,构陷的是王爷,是镇守西北边陲的西北军,李长史自是不能容忍,只是……”
胡田打个哏,还是说道:“王爷对陛下忠心耿耿,历来不做私军之事,西北军中,也难免有些屑小,王爷一旦离城,李长史确实指挥不动。”
青北王萧敬然没有吭声,静静听他说。
“李长史先是以狂暴之态,命令重骑兵出击,导致重骑兵一战而废,自伤王爷的军力,然后内除奸邪,在粮草军力都不济的情况下,守城不出,静待敌军合兵攻城,守得住则罢,守不住就是玉石俱焚。如此,不管胜败,王爷声名无损,胡大学士只怕难辞其咎。”
这几句话,胡田说得慷慨激昂,众人虽知后来结果,依然震惊不已,被李玉的气魄所摄。
陈乐山却皱眉,以五万人的血,换一个人的清名,够狠,心中对李玉也生出忌惮。
胡田说道此处,看了看落尘道长,后者缩缩脖子。
胡田却笑了笑,不去揭破。
讲到此处,自然应该说起李玉,叫落尘道长去领救兵,而这所谓的救兵,不过是用来牺牲的。真正的谋划,是在于用这些士兵拖住草原人,好让落尘道长带着青北王一人突围。
如此一来,这些士兵固然身死,镇兰城也必然被攻陷,后患之大,无法想象。
李玉这招毒计,以大量军队和可能被劫掠的平民做牺牲,换取青北王的清名,反将胡士奇一军,甚至会导致胡士奇治罪。
这才是真正的以血破局。
只是李玉也没有想到陈乐山的意外,更没有想到落尘道长也是自有打算。
这样一来,说出此事,只怕对李玉声名有损,胡田也只能按捺下去,独自在心中惊艳感怀。
萧薇薇听故事也是上瘾,赶紧问:
“那这算是李玉破了局,你说的第二个意外呢?”
“第二个意外嘛,那自然在陈山主了。”
萧薇薇料是如此,很是得意。
“如果说李长史大人破局有点意外,那小军镇解围之事,就